無岸見此光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著唐賜吩咐道:“賜兒,你把離得近的師兄弟們都傳喚過來,無論道藏在不在此地,先誅殺屍宗惡徒。”唐賜聞言閉眼開始施展秘術。 這時何芹焦急的在一旁說道:“師傅,要不要下去救救他們?” 無岸眉頭緊皺擔憂的說道:“不知道下方有多少屍宗惡徒,就憑我們幾人不可貿然出擊。” 無岸話音未落隻見何芹指在遠方一道人影正手握弓箭往城中疾馳而去。在何芹差異的問道:“師傅那不是王木師弟嗎?” 無岸此時定睛一看果真是王木,此刻他也知曉了王木一路上的異樣,轉身對何芹說道:“你和賜兒在此接應師兄弟們。”說罷無岸拿著寶劍化作一道光向王木追去。 …… 在離禿頂山不遠處時,王木看著禿頂山旁小縣城的方向正冒著滾滾濃煙,心中莫名的感到無比的不安,將弓從儲物袋中拿出,朝著小縣城的方向直直飛去,嘴裡不斷的喃喃:“不會的,不會的……”此刻的他已經將與無岸他們會合的事情拋之腦後,隻想著盡快回家,保護自己的家人。 …… 城中一身著黑色鬥篷的人正一手掐住一個孩童,貪婪的吸收這孩童身上純正的氣血,不多時手中本稚嫩的孩童已經變成了兩具麵目猙獰的乾屍。 就在準備繼續吸收另一人時,他突然皺著眉頭望向了遠處的禿頂山,轉而對屍宗弟子說道:“本聖有急事,你們先吸著。”說罷,那人便疾馳往禿頂山的另一方向疾馳而去。 眾屍宗弟子對他的離開還感到十分開心,因為那人吸收的速度太快,弟子們都來不及吸,殊不知那人已將他們賣了。疾馳中,風吹過那人的鬥篷,鬥篷下浮現出一副滿是疤痕的臉。 …… 此刻王木已經趕到城門口,無岸也緊隨其後。一進城,王木便看到滿是乾屍的街道,看到這一幕,王木的內心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使出自身最快速度飛馳向城西的石匠鋪。無岸並沒有跟去,而是在沉默中開始剿滅屍宗弟子。 石匠鋪的門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王木看著這破敗的小屋子腳步沉重的向屋內走去。 曾一進屋便可看到生機勃勃的小院子,而王木一進門便看到了宛如地獄般的院子,院子裡他的父母正安靜的躺在地上。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像是失了魂一般,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向院子走去,每走出一步便有無數溫馨的畫麵在王木的腦子裡浮現。 “木頭來,爹教你雕刻。” “木頭吃飯咯。” “木頭今天在學堂咋樣呀?” “木頭你要注意保暖啊……” “……” 每一個畫麵就像一支離了弦的利箭直直的往王木心頭射去。且執箭人還都正中靶心。 在經歷萬般絞心之苦後王木終於走到了父母麵前,看著安靜躺在地上的父母,雙腿一軟,直直的跪倒在地。 王木張開嘴巴想叫什麼,想吶喊什麼,可他無論如何都發不出絲毫聲音,他不甘心一直張著嘴巴嘗試的去呼喊父母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呻吟聲。 就這樣過了許久後,他雙眼空洞的看著父母,隨後小心翼翼的將父母的屍身移到一起,自己則躺在父母的中間,就像小時候般,那時的父母還會給自己講睡前小故事,而往後的日子卻再也不可能聽到那些小故事了。 想到這王木再也忍不住了,任由淚水流淌,撕心裂肺的大哭…… 哭了許久,王木或許也感到累了,蜷縮著身體躺在父母的中間,渴求著溫暖的懷抱,可終歸還是徒勞。 或許是忍受不了秋天刺骨的寒風,王木蜷縮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 小縣城廣場 無岸此時正在屠殺著屍宗弟子,屍宗弟子也紛紛集合準備聯手擊殺無岸,雙方都沒有過多的言語,一見麵就是生死廝殺。 看著來勢洶洶的屍宗弟子,無岸扔出手中的寶劍,雙手合十默念咒語,頓時那扔出的寶劍似變成了一條蛟龍般肆意的在眾人中遊走,每一次遊走皆可以帶走一條條生命。屍宗弟子此刻也不再有絲毫鬥誌隻想逃離這裡。 就在這時,一道道人影宛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小廣場旁的屋頂,唐賜手握長槍對著無岸說道:“師傅我們來了。” 那些屍宗弟子見勢不妙,紛紛如無頭蒼蠅般四散逃去。見其要逃,無峰的弟子紛紛出手,逃的慢的被無岸的飛劍貫穿,逃的快的也難以逃脫無峰弟子的追殺。 眾人中一衣服與眾不同的老頭想憑借修為強行逃脫,選定方向後宛如離弦的箭般飛射而出。唐賜眼看是往自己的方向來的便拿起長槍正麵對抗。 那老頭看到唐賜沖來還不屑的喃喃道:“小子,你以為老夫是吃素的?” 兩人碰撞到一起後隻交鋒了一瞬間,那老頭便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遠方。唐賜見其逃跑並沒有選擇追出,而是握著帶血的長槍繼續追殺其他屍宗弟子。 那老頭在逃出城門後得意的喃喃道:“年輕人還妄想能留住老夫?可笑。”就在其得意的往遠處跑去之時突然口中止不住的留出鮮血,老頭顫抖著緩緩看向被刺穿的胸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好快……怎麼可……”還不等老頭說完,便躺在地上一命嗚呼。 …… 城中無岸看著滿地的屍體,有無辜百姓的亦有這一切始作俑者的,嘆了口氣,隨後便將目光轉五名被俘虜的屍宗弟子問道:“說吧,你們的老大是誰。” 那其中一人很硬氣的看著無岸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被無岸輕描淡寫的斬下了頭顱,另外幾人見此趕忙將知道的全盤托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都說都說!是道藏!道藏的主意!和我們無關,無關啊~” “對對對!都是道藏帶的頭,不要殺我!” 無岸轉而問道:“那道藏呢?” 四人聞言皆是麵麵相覷,其中一人趕忙說道:“小人真的不知,那狗賊把我們賣了。” 無岸冰冷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隨後抬起手劍光一閃,那人的頭身瞬間分離:“這回答,我似乎不太滿意。”說完又看向另外三人。那三人見此都顫抖起來趕忙將自己知道的據點以及道藏的信息全部說出。 無岸聽後若有所思轉身對著弟子說道:“眾弟子隨我剿殺屍宗餘孽,剿殺孽種道藏!”轉而又看向唐賜說道:“賜兒你去城西見見王木吧。”說著便帶領眾人前往屍宗弟子口中的據點。 唐賜也聽何芹說了王木身上發生的事情,便沉默的往城西走去。 跪著地上的三名屍宗弟子見沒人管自己了便膽戰心驚的站起身來,就在三人沉浸在死裡逃生的喜悅之時,無岸離去的方向突然飛回一柄寶劍,齊刷刷的將三人的頭顱斬下。 …… 唐賜很快就找到了蜷縮在父母中間的王木,唐賜望著這一幕沉默了好一陣,他並不會安慰別人隻能這樣靜靜的看著王木。 良久良久,流乾了淚水的王木停止了抽泣,他不舍的從父母的懷抱中站了起來。失了魂的王木並沒有主意到唐賜,而是又跪在了父母的麵前,此刻的他注意到父母手上佩戴著那上品靈石做的護身符,也注意到了母親那緊緊攥著的右手。 王木小心翼翼的將母親緊攥著的右手舒展開,一看正是那塊留給王木的護身符,王木輕輕的拿起那塊護身符,將它緊緊的握在左手手心後張了張嘴,不過並沒有發出聲音,隨後王木猛地用右手狠狠的打著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唐賜本已轉過頭去,不過聽到這奇怪的啪啪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猛地轉過頭去看到王木正狠狠的抽自己耳光,唐賜一驚趕忙上前將王木攔下說道:“師弟你這是作甚?” 王木嘴裡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都怪我,都怪我……”還想掙脫唐賜繼續扇自己巴掌,此時早已流乾的淚水卻再次湧了出來。 唐賜看著如此這般的王木怒喝道:“王木,你醒醒吧你,這一切都是道藏做的,你不想著報仇在這怪自己?你是廢物嗎?你還是個男人嗎?” 王木聽到唐賜怒斥的一番話似也有些清醒,隻是嘴巴依舊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唐賜拖著癱軟的王木往院子的空地上一扔喝道:“現在是讓你去找道藏報仇的時候,師傅他們也在等你,而你就在這哭?你生為人子就如此這番?有用嗎?” 或許是唐賜的話起了作用,躺在地上的王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護身符綁在脖子上,緩緩起身對著父母說道:“爹娘,孩兒不孝,待孩兒為死去的人報仇再回來安葬您們。”說著王木又朝著父母狠狠的磕了九頭後緩緩的站起身對著唐賜說道:“師兄,可以等我一下嗎?” 唐賜沉默的點了點頭,王木緩緩的走向對家的張順家,此時的張順家已被大火吞噬殆盡,不留絲毫痕跡。王木看著已是廢墟的房子呆愣了好一會後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抹去眼淚後轉而對著唐賜說道:“師兄,我們也出發吧。” 唐賜沉默的點了點頭,便帶頭前去,王木也攥緊拳頭緊跟其後。 路上王木對著唐賜說道:“師兄,謝謝。” 唐賜聽罷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