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有一個問題,徒兒是李樓主的弟子? 月使解釋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其實你本就應該是小姐的徒弟,隻是小姐將你丟給我罷了。這次你犯門規,隻能將小姐抬出來,不然,以神機大人的性子,你將永無天日,明白嗎? 徒兒明白了,方苗兒點點頭。一麵鬱悶道;怎麼會有如此門規,星月樓不是殺手宗門。 月使神秘一笑,淡淡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若想問,誰定的門規,自然是你那位甩手師父定的,你去吧,想休息或者修煉你自己定奪,說完,身影消失不見蹤影。 有驚無險,方苗兒這才輕鬆一番,快步下山去找冷月,片刻後,轉念一想跑到懸賞木牌前查看,發現已經換了一塊巨大的木牌,密密麻麻的字眼刻著懸賞名單,單爐火純青之境的人增添十幾個,一顆顆爐火巔峰氣血丹似乎跟不值錢一樣作為懸賞報酬,抬首看去,上方一行血色字跡板板正正出現在最上方,好提示接任務的弟子。 星月樓門規,不可濫殺無辜。觸犯者格殺勿論。 方苗兒有些看不懂,猛眨眨眼,這條門規絕對改了,這濃烈的殺意跟李樓主傳信的紙條如出一轍,之前記得明明隻是嚴懲不貸,現在直接砍腦袋…唉,樓主太殘忍了。方苗兒將門規銘記於心,沒法,吃過一次血虧,現在李知微的話猶如懸顱之劍,刺骨寒芒。 咚咚,方苗兒敲響木門。此時天色已入黃昏,夜幕慢慢降臨,想必冷月姑娘應該回來了。 誰?房內傳來虛弱的聲音。 受傷了?方苗兒趕忙推開大門順手關上,屋內並未燃起燈火,夕陽斜照透入許許暗紅,冷月並未像之前坐在桌前,而是隻穿著白色單薄內衫躺在床上,頸部,手臂下肢綁著輕薄紗布,方苗兒靠近兩步,卻聽見冷月冰冷道;滾,你來做什麼。 看著冷月蒼白的臉頰,那抹朱唇毫無血色甚至已經乾澀到結了一層死皮。方苗兒跑出屋子,但很快不知道從哪裡端來一碗水,扶起略微這掙紮的冷月,輕聲道;別動,喝點水。 平淡的清水入喉,冷月彷佛即將渴死的魚,大口一飲而盡,眼神中意猶未盡,方苗兒見狀問道;還要嗎? 冷月麵無表情的盯著他,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出去,誰知…抽手太快,冷月的後腦狠狠砸在木板上,啊..哦,冷月本就受傷的身軀,更是雪上加霜。 對不起,方苗兒羞愧跑出屋子。 我…你好歹把老娘的頭放回枕頭上啊,冷月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方苗兒端著水跑進來扶起冷月,語氣溫和道;喝水。不夠我再去弄。 一碗水,冷月一飲而盡,用那種非常想刀的人眼神盯著方苗兒的黑眸,看的方苗兒很是別扭眼神四處躲閃,但想刀他的眼神一直跟隨。片刻後,冷月收回眼神,清冷道;放開我。 哦,方苗兒現在才反應過來還抱著冷月,不由慌忙抽手…. 此情此景,猶如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困難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方苗兒看到冷月再次後腦勺撞在木板上,趕忙上前扶起,再將枕頭送到她腦袋下,問道;冷月姑娘你沒事吧。 冷月已經生無可戀閉上雙眼,絲毫不想理會他。 你手臂滲著出血來了,方苗兒看著對方紗布上出現血跡,不由問道;我幫你換藥? 你滾,立刻,馬上。冷月用出最大的力氣朝著他咆哮。 這一聲咆哮令方苗兒腦袋發懵,自己好心幫你,唉,這年頭好心沒好報啊,方苗兒剛欲轉身離開,這時門外出來腳步聲,木門被推開,嘖嘖..身受重傷還有如此雅興,一個黑袍男人撇著嘴調笑道;這位小朋友是你的姘頭?喲,這白嫩的小臉,還是你有眼光,看不上我這種老男人,黑袍男人隨意打量方苗兒一番,繞過他來到床邊,方苗兒見其來者不善,剛想用身子擋住對方,卻見黑袍男子伸出一根手指輕搖示意方苗兒別動,笑道;千萬別動,不然我會打死你,很殘忍的。 方苗兒聞言,頓時怒意升起,氣血翻湧,體內發出滾滾沸騰之音,冷月急聲道;方苗兒別動手,你會死的很慘。 喲嗬,黑袍男人扭過頭再次開始打量方苗兒,道;你就是方苗兒。月使大人的親傳弟子。也就這樣了,沒什麼特別之處。 老子比你年輕。方苗兒不服氣道。 嗬,年輕不算什麼,黑袍男人語氣漸漸發冷道;我現在就可以將你扼殺在搖籃中。 來試試?方苗兒右腿後撤一步,擺出個進攻姿態。 初生牛犢不怕虎,真他娘的不知死活,黑袍緩緩起身,筆直身軀提拔,冷峻的眼神閃爍著殺意,獰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在別人的木屋中死了也是白死。 方苗兒一聽,內心不由大驚,萌生退意,對方氣勢如虹,步步逼近。 黑狼,你來找我做社麼?就在兩人爭鋒隨時可能動手之際,冷月清冷聲音響起;方苗兒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 但你。這…方苗兒看著冷月,卻被對方眼神示意趕緊離開,方苗兒想了下,也能先離開,自己在這反而給冷月帶來麻煩,深深看了黑狼一眼,緩緩退出木屋,他可不敢將背後暴曬在敵人的目光中。 見方苗兒離開後,黑狼氣勢收斂至無形,輕聲道;怎麼受的傷? 用你管?冷月閉上眼睛不想打理他。 你我相識這多年,黑狼沉聲道;你不會真看上整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吧? 關你屁事,冷月睜開雙眸,露出寒芒,冷冽說道;自那次後,你我已經再無情分。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黑狼聞言,陷入沉默,眼神中落寞一閃而過,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床頭,緩緩走出木屋,順手關好木屋。砰,他沒走幾步,屋內傳來撞擊聲,隨後瞬間,鐺,鐺,瓷瓶掉落的聲響。 黑袍男人聽到屋內疼痛呻吟聲卻並未回頭,停步站立片刻後隨即大步離開。 此時的方苗兒正上山回去,總覺得心裡極其不爽,連回去的路顯得越發漫長,一邊邁步一邊嘴中不停碎念;他娘的,不就是比老子早生幾年,氣血比老子渾厚一些,武技比老子精妙一些,有什麼大不了,牛氣什麼東西,方苗兒真是忍一時越想越氣,現在就想沖回去,跟黑狼做一場。真若如此,結果自然不言而喻,自己會被對方單方麵虐殺,那份強者的壓迫感是不會騙人的。 自己還是太幼嫩,要不想受他人鳥氣,自己便要拚命修煉,想到此時,方苗兒怒氣在心中燃燒,大步沖上山峰,來到銅人樁麵前,狠狠揮拳,一拳接著一拳,卻感覺絲毫不解心中怒氣,猛抽氣血池中的大半精血,碩大拳頭被氣血覆蓋,方苗兒第一次感覺這份強大的力量,但還不夠,繼續抽氣血,隨著氣血池乾枯,拳頭上的血氣發生一些變化,朦朧中帶著實質感,一拳破天,方苗兒突然閃過這個念頭,砰,沉重撞擊聲響起,鐵拳猛的砸在銅人胸膛,巨大的力量將銅人胸膛中間凹了一大塊。 好強,方苗兒看著眼前冒著氣血的右拳,那很快,氣血池乾涸,氣血供應不足,眼前一黑,雙腿發軟,整個身子噗通一身倒在地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用盡最後的氣力從懷中掏出氣血丹放入口中,隨即方苗兒平躺,四肢隨即張開,望著感覺近在咫尺明亮的月牙,伸手探去,什麼都沒有,不由自嘲輕笑,閉上眼靜靜感受體內氣血流動。滴,滴一會變成細線,流入氣血池,身體不在無力,鯉魚打挺跳起,對著銅人發起猛烈的攻勢,但,沒像剛才,一拳抽乾氣血池的精血,而是在想如果用最少的氣血打出最大力量。 直拳如果是身體力量的延伸,那重勾拳,擺拳算不算是一種力量到技法的延伸,當時,雲波鎮那位高大玄武衛喊出;三十六幽冥手,他是星月樓的人,方苗兒細想,對於鐵人樁三十六處死穴,其實就是,技至法的延伸,從力開始總結一番,武夫普通出拳打出屬於肉身力量,利用下肢配合腰部一同發力便是身體技巧,那麼,一套能快速致人死地的技巧加上氣血之力,想必就是技法。 雲波鎮與三名玄武衛一戰,很大的功勞來自技法,三十六幽冥手,方苗兒瞬間在對方身體死穴上,並附送一些氣血進去,結果,對方倒地不起,瞬間失去氣息。 技法確實很強,方苗兒無奈,師父不教自己技法,全靠自己悟。這是個難題,或許他想的是,武夫不能依靠強大的技法,在根本上迷失,那什麼是根本呢? 方苗兒想了想,應該是把一個動作練一萬遍或許才能明白,什麼是根本。黑狼為什麼強,他入室的技巧已經刻入骨子裡,融會貫通。 是的,他多活了十來年,也會比老子早死十幾年。老子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誰來都沒用,我方苗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