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衙門執法,定罪如此草率?兩名捕快給徐先生雙手掛上鋼製鐐銬,將其關入水牢。 姓名,何方人士,這些事項都不問的? 捕快冷笑道;公堂之上,隻需認罪便可,至於你叫什麼,有什麼意義,反正三日之後,將你遊街斬首。 徐先生… 姑娘,請隨我來。鎮守在前麵紳士引路,李知微默不作聲,隨著鎮守走出衙門。 眾人散去,萬重合狠狠吐了口氣,眼神如刀望著衙門外低聲罵道;狗東西。也不知道他罵誰。不過想想此案已經了結,心情不由舒爽,走走,陳老弟,春滿樓小酌幾杯,這次多虧了陳老弟鼎力相助,說完拉著陳牧去往春滿樓。 河畔小樓。 方苗兒也不在大聲哀嚎,而是死死咬緊牙關忍著劇痛,夜晚很快來降臨,方苗兒嘶啞問道;師…父,怎麼不見先生他們回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月使淡淡回應,不過內心也是有些疑惑,一大早兩人便出門,按道理應該早早回來煮飯。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方苗兒輕聲嘀咕,心中暗想;畢竟她那麼美…萬一發生什麼呢? 嗬,月使失輕笑道;不談那位先生,這天下能傷小姐的人,用屈指可數形容都有些低估小姐。 什麼…方苗兒聞言而驚駭,有些不敢相信;她竟如此之強? 你以為呢?月使笑道;話說回來,你小子命還真好。 方苗兒有些不解。 保持氣血沸騰,月使解釋道;你可知,天下一樓,星月樓? 聽說過,星月樓名聲極大,想沒聽過都難,目前玄武國有三方勢力,郡守,玄武衛,門派。 郡守勢力是一群當初跟隨玄帝的老人,玄武衛如同武帝眼睛,雖然不能插足郡鎮太多,但其中僅憑監察之權便可知曉郡守勢力的動向,而且隨著玄武衛不停下放,分量逐漸加重。 最後則是門派勢力,以星月樓為首的門派勢力,不過,門派相對比較鬆散,玄帝的玄武律之下,一些列保護百姓的措施,令門派勢力龜縮許多。 星月樓為何稱天下第一樓… 月使回應;以後你就知道了。 原來她正如那絕世容顏一般遙不可及。想到此方苗兒不由有些喪氣,原本沸騰的氣血開始停歇。 忽然,啪,血鞭狠狠抽在方苗兒背部,頓時皮開肉綻,月使厲聲道;想什麼呢? 劇烈的疼痛,方苗兒身軀瞬間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通紅發燙,光頭之上冉冉升起氣血濃煙。 保持住,不可停歇。 時間飛快流逝,兩日後的清晨。 這二人跑哪去了?月使內心泛起嘀咕,不過想到武道超群的李知微隨即釋然,小姐若能出事那就是出大事。 但他著實沒想到二人確實出了事,一個被關進水牢,一個被鎮守帶入府內… 鎮守府後院。 一處豪華雅致的房間內,此時的鎮守大人早已沒了公堂之上的威武氣勢,顫顫巍巍跪在地上,不時擦拭額頭的冷汗。 自二日前鎮守將李知微請來房間內,便含笑問道;姑娘芳名,芳齡幾許? 李知微。 嗯?知微,知微,好名字啊。鎮守繞著女人轉了一圈,細細打量對方玲瓏曼妙身段,真是好名字啊,這身姿…嘖嘖。 是嗎?李知微美目彌漫出殺意… 忽然,房間溫度急速下降,猶如被突然驟起的寒風吹過,鎮守剛欲解下李知微麵紗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想到什麼,瞬間感覺脊椎骨一道寒意沖上腦門。 天下第一樓,星月樓,李知微… 鎮守顫抖不已,噗通一聲重響,雙膝猛然跪在地上,身為武夫,他太清楚剛才李知微釋放的氣息是自己根本無法抗衡的,哪怕僅僅是一道冷冽目光,身體不由跪地。 殺神李知微… 甚好,李知微坐下清冷道;你認識本座便好,免得你突然冒犯,本座忍不住將你打殺。 樓主恕罪,在下真不知道樓主尊駕…否則,否則… 閉嘴…好好跪著,膽敢起身便死,平靜的話語充斥著殺意,視眼前人如草芥一般冷漠。 就這樣房內二人,一個安靜的坐著閉眼養神,一個人顫顫巍巍跪地兩天,其間主薄前來拜見,被他大聲喝退。 本座在想一個問題?李知微睜開眼看著鎮守。 鎮守…. 本座殺了你會不會顯得太過漠視人性? 鎮守….低著腦袋不敢接話,他知道現在不能亂說,一旦說錯,後果不堪設想,最好什麼都別說。 本座並不在意殺不殺你,你的生死不在本座考慮範之內,而是…是否符合公平。李知微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強大的實力意味著掌控殺生之權,強者應該考慮是否公平嗎? 上天有好生之德,鎮守急聲道;樓主於武道巔峰,舉世無雙,仙人之姿應體恤凡人存於此世間的不易。 這他娘的是老子這輩子說的最有水平的話,沒有之一。 生死一線,卻在李知微彈指之間。咚,咚,玉指輕輕的擊打桌麵,一聲聲敲擊,如同重錘砸在鎮守心臟處,砰砰砰。 鎮守汗流浹背,這他娘惹到一尊殺神,唉…. 一刻鐘時間過去...罷了,這個問題還需請教先生。李知微終於出聲;將先生請來。 呼,鎮守心神頓時鬆懈,輕吐渾濁之氣,跪步挪開李知微的視線,拉開門喊道;來人。 府內婢女聞聲跑來;大人。 去將主薄找來,要快。婢女快步離去,鎮守大氣不敢喘,就在門內安靜等著,生怕呼出的空氣影響到裡麵的殺神。 盞茶功夫過後,主薄匆匆趕來,看到麵如死灰的鎮守,頓時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偷偷望屋內探了一眼,嘴唇微動問道;大人,什麼情況。 去水牢將那位先生請來,鎮守並未直麵回應他,大聲道;記住,要用請。快去。 哦,好好,小人這就去請。 半刻鐘過去,徐先生甩了甩濕透的灰袍走進房間。主薄把人請來後,早就跑的不見蹤影,心想鎮守估計踢到鐵板上了。 先生可還好? 還行,泡了兩日澡。徐先生絲毫不在意身上難聞的氣味,含笑道;鎮守大人,你家的水牢,老鼠蟑螂有些多啊。 嗬…嗬..鎮守苦笑不已。 打些清水來,再找件乾凈的衣衫。 小人這就去,這就去。鎮守剛準備跑出房間,誰知,李知微清冷道;吩咐下人去做,你繼續跪著,事情還沒完。 噗通,鎮守叫來侍女吩咐下去,再次回到李知微跟前跪好,低頭懺悔,顯得極其虔誠。 過一會,徐先生沖洗乾凈身子,換了身乾凈的白袍,整個人神清氣爽,瞬間恢復往日的風輕雲淡,挨著李知微身旁坐下,看著跟前跪著的鎮守,不由笑道;這是作甚呢,鎮守大人快快請起。 你他娘剛才就看到了,現在才來說。鎮守心裡是這樣想,到嘴邊確是;應該的應該的,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鎮守大人何錯之有?徐先生疑惑道。 小人冒犯二位大人,其罪當誅…其罪當誅。 嗯?其罪當誅,好大的罪過啊,徐先生笑道;區區冒犯就其罪當誅,鎮守大人可是玄武國的鎮區郡守,當真需要如此嗎? 草,你以為老子想啊,就算武帝親臨老子也不帶怕的,武帝不可能隨意打殺鎮守吧,但眼前女子可不是武帝啊,她真會殺人的…鎮守低頭,默不作聲,你二人愛咋咋地吧。 不說話?徐先生嘆息一聲;鎮守大人這樣跪著也不是事,別人看見還以為我等欺壓當朝鎮守,這事傳出去想必也不太好聽。 那依先生之見?李知微聽出弦外之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殺了吧,省事。 鎮守…. 李知微….您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很快,二人走出鎮守府,鎮守滿臉笑意相送,將兩套衣衫遞給徐先生,誰知,徐先生並沒接,而是李知微親手接過衣衫,隨著徐先生離去。 待二人離去,鎮守內心怒吼;這他娘的叫什麼事…跟他娘的被人將死老鼠塞進嘴裡一樣,惡心,最主要還得跪著吃下去,不過還好,活下來了。 吩咐下去,老子身體最近不太舒服,沒事不要找老子。 那有事呢?主薄問道。 你她娘的聽不懂嗎?有事更別找老子。 夕陽西下,水波粼粼,兩人沿著河畔漫步走回院中,方苗兒的朝徐先生咧嘴一笑,但卻不敢直視李知微。 徐先生頷首又對月使問道;還需多少時日? 還要些時日。 徐先生點點頭,走進屋內直徑上二樓,李知微跟隨而上,兩人雙雙躺入搖椅中,微瞇著雙眼,看著夕陽美景。 還是搖椅中舒坦。 不是先生自找的嗎?李知微解下麵紗笑道。 怎麼會呢?徐先生;好好的散步,剛巧遇上此事,在下實屬無奈。 既然無奈,先生為何不直接離去?區區鎮區水牢沒道理能關得住先生你。 知微此言差矣,在下手無縛雞之力,怎會是武夫的對手,徐先生笑道;知微又不出手搭救,在下隻能被關入水牢。 嗬嗬,先生說的有道理,知微信了。 在下確實被關了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