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陳年往事(1 / 1)

混沌浮沉 肖驚夢 5186 字 2024-03-16

酒過三巡,眾人開始熱絡起來,鎮守蔡田拉著赤二給酒桌眾人介紹,笑道;這可是咱玄武國第一批玄武衛,除卻周大人,哪位二字玄武衛不是國都冉冉之星,光耀玄武國。   在下萬解商行錢四兩敬赤大人一杯,華服男子率先端杯敬酒道;祝願赤大人官途一片坦蕩。   赤二輕笑頷首,杯口輕微碰撞後,將其一飲而盡。   大人真是豪氣沖雲天,又一名男子站起身,笑道;在下鐵男,別的話不會說,一切盡在杯中酒,乾了。   赤二對敬酒來者不拒,喝完臉色有些紅潤,作勢沖蔡田笑道;不介紹介紹這位兄臺?鎮守這樣不好吧?太失禮了。   是是,蔡田連連點點,確實失禮了,下官自罰一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笑著介紹道;這位賢弟啊,是鹽鐵專營的鐵家子弟,附近鎮區的鹽鐵買賣便是他在打理,這可是咱平安鎮稅收大戶,開罪不得啊,賢弟,為兄失禮了,再自罰一杯。   哈哈,眾人聞言,不由開懷大笑,錢四兩笑著喊道;今日難得如此熱鬧,不能讓蔡鎮守一個人獨飲啊,諸位陪同可好?   好,眾人起身剛準備喝掉杯中酒,誰知,蔡田發現赤二帶來的兩人正低頭品著菜肴,似乎沒在意他們熱絡的氣氛,不由問道;兩位大人不一起舉杯?   在下不飲酒。徐先生頭也不抬淡淡回了句。   這位呢?   她也不喝。徐先生依舊拒絕,李知微美目盯著酒杯,麵紗之下嘴唇微動,若是掀開麵紗會驚到所有人。   赤大人…這…蔡田沒繼續開聲,錢四兩會意平靜說道;兩位玄武衛大人,莫要掃了你家大人的雅興。   此番言語,不言而喻,大家都懂,意思就是你他娘不要不給麵子,就算你不給大家的麵子,但你家赤大人在這裡,這點麵子也不給,不好吧?   李知微聞言,美目瞬冷,但徐先生拉了拉她衣袖,乖,別鬧事,吃完咱就走。   這房間怎麼突然有點涼,眾人大多都是武夫,氣血旺盛,就算在冬日也不會覺得寒冷。赤二突然收斂笑意,嚴肅道;這兩位是在下的客人,不是下屬。   原來如此,蔡田第一個回過神,連忙緩和氣氛,瞇笑道;兩位大人不會飲酒便作罷,我等乾了杯中酒,嘗嘗菜,哎呀,你們看看,隻顧著喝酒,菜都要涼了。   東道主都這樣說了,這些作陪客人自然不會繼續說什麼,酒桌之上皆是人精,赤二都說是客人,哪會有人傻乎乎把臉湊上去給人抽的。   乾了。眾人一飲而盡,紛紛夾菜品嘗,不時點評幾句,有人贊美,有人反駁,鎮守蔡田也發揮他的長處,嚴肅的話語中參雜些些許黃段,眾人聽完不由捧腹大笑,也確實,神情上變換,故事不經意的反轉,總會令人耳目一新。   又是幾杯酒下肚,有人高談闊論,有人針對性的講出國都相關事宜,同時亦有人見縫插針說出關鍵點,整個酒局不亦樂乎。   隻有兩人安靜的品嘗桌上的菜,不,應該說隻有徐先生自己,徐先生吃完擦了擦嘴,說道;知微陪在下出去散散步,說完直接離開房間,李知微緊跟其後,絲毫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眼神。沒辦法,世間的交際皆是如此,高度不同,生活方式亦是不同。   這…蔡田忍著快繃不住的神情,尷尬笑道;大人您這兩位客人真性情也。   老子若有這實力也是如此,懶得聽你們在這吹牛打屁,赤二心生嘲諷,嘴上卻一本正經道;高人亦是如此,在下沒資格替他們賠不是,當然,諸位也沒資格讓他們賠禮道歉。   直白的話語…赤裸裸的嘲諷。眾人神情漸冷,房間氣氛瞬間有些窒息。   片刻過後,蔡田不愧為鎮守,心裡素質驚人,瞇笑問道;大人眼中的高人,在下想破腦子也想不出是什麼人物。意思說,我蔡田也算見過世麵的人,玄武衛首領周棄兒又不是沒見過,什麼人,被你吹到天上去。   赤二笑了笑並未解釋,而是端起手中的酒杯,笑道;在下一會還有正事,喝完這杯赤某先行告辭,諸位吃好喝好。說完一口飲下,朝桌前眾人拱拱手,眾人欲想起身相送,豈料一聲勿送,便推門匆匆離去。   待赤二離開之後,房內這才有人發聲抱怨道;裝什麼玩意,牛逼什麼?   鐵男滿臉酡紅,目含怒意道;老子什麼人沒見過,武帝,周棄兒,內閣宰相塵無極,還特麼高人,有他娘多高?   噓…賢弟喝多了,切莫胡言,蔡田笑瞇瞇道;諸位也喝的剛好,正主也走了,蔡某在此感謝諸位作陪,今日便散了,改日在敘。   行,改日再聚,眾人先後拜別鎮守離開鎮守府。蔡田站在鎮守府門口,揮手目送眾人離開,眼神閃過精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行走在平安鎮街道上,玄武衛的服飾確實有些惹眼,路過行人見狀都會含笑點頭,徐先生依依回應,笑道;看來玄武衛在百姓眼中口碑極好,話語間伸手從老者的草棒上取出下棉花糖,問道;老人家,怎麼賣?   誰知老者擺擺手,笑道;這能要幾個錢,大人吃拿去吃便是,老人看著他兩身著玄武衛服飾,隨即又從草棒上取下一根棉花糖遞給李知微。   老人家,不用如此客氣,我們要一根即可,徐先生將遞給知微的一根棉花糖推回去,說道;知微付錢,我等玄武衛從來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李知微聞言,神情呆住,心道;玄武衛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說法?徐先生緩步向前,李知微不容老者推脫,彈指射出碎銀入老者掌心,快步離去。   吶,這個給你,徐先生待她來到身旁,便將手中棉花糖棍遞過去,見她疑惑眼神,徐先生笑道;本就是給知微拿的。   李知微玉指輕輕捏了些棉花糖放入麵紗之下,嗯…挺甜的。   甜吧…徐先生含笑道;酸甜苦辣皆是人生,苦亦是人生,甜自然也是,鎮守府酒桌是他們的人生,行走於鬧事之中的我們也是人生。   眾生百態,有些時候像酒桌的烈酒,不會飲酒之人入口辛辣無比,心如火燒,但又像此時知微手中的棉花糖,甘甜如蜜。喏,人生便是如此美妙,任何滋味皆要一一品嘗。   是如此嗎?李知微不太懂人生,畢竟早有人替她品嘗世間百態。   見她美目飽含懵懂之色,徐先生也不再談論人生,而是帶著她在熱鬧街道閑逛。   相比之下,清水鎮就顯得冷清多,偏僻的胡同內,季河道;巡察使已經到了平安鎮,估計下一站便是清水鎮,小七你得抓緊時間排查好這一年的所有事項,文書記錄不能出現任何偏差,一旦出錯,巡察使絕不會姑息。   放心,趙七點點頭,隨即問道;季哥當年可是被巡察使抓到把柄,才被調到清水鎮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吧。   唉,季河沉吟片刻,嘆息道;一時失足千古恨吶,當年跟隨二字玄武衛去到郡都,那時候環境混亂不堪,哪有像現在這般清閑。   趙七聞言,不解問道;郡都怎會混亂不堪?   你小子真是蠢到無可救藥啊,季河一臉嫌棄道;玄武衛下放,其實就是跟前朝舊臣搶地盤,十六大郡守大多是玄帝心腹,玄帝說是退隱,其因誰知道呢?武帝入住國都,登基上位,難道簡簡單單坐上那個位置就行了嗎?   不然呢?趙七一臉懵懂道;子承父業,正常禪讓之下,郡守們自然會鼎立相助,治理好玄武國。   嗬嗬,真他娘清澈的愚蠢。季河搖搖頭道;打個比喻,比如現在你跟著我季河做事,事業有成後,我贈予你趙七一棟宅院,你子孫後代都在宅院中生活,許多年後,我季河死了,我兒子說要收回這棟宅院,你該如何?   那我豈不是無地居住,無家可歸…   嗬嗬,季河一副看白癡般的眼神笑道;那你現在能明白這些郡守們的想法了沒?   趙七總算明白過來,隨即又問道;那你兒子為什麼要收回這間宅院?   或許他覺得你趙七以及你的子嗣可能不太聽話…   原來如此。趙七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國度與郡守矛盾的原由。   跟你講話心累,老子真是閑得蛋疼才跟你講這些。   說嘛。趙七扯著季河衣袖道;哪有人說話隻講開頭,不說結尾的道理。   好好,那你聽著,不要發問。季三無奈繼續說道;當時呢,郡都確實很混亂,郡守們自身強大無比,對剛下放的玄武衛飽含敵視,你想啊,對於窺竊別人基業的人,豈會心慈手軟?那些年,不少二字玄武衛莫名失蹤,估計屍首都丟入深山或者江河之中喂兇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說亂不亂?   後來呢,武帝施壓之下,郡守們雖向國度妥協,讓玄武衛持有監察之權,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繼續搞事,明麵上雙方和睦相處…實則暗潮洶湧,別聽人說什麼郡都勢力老實的很,其實全是惡狼虎豹,你敢觸動他們底線,片刻間弄死你。   郡守們如此囂張跋扈?   嗬嗬,季河冷笑道;你不會以為郡守們跟你平時接觸的鎮守,個個遊手好閑,吃的滿嘴是油吧?如果你這樣想,我勸你最好重新定義這群人,要知道這些郡守可是跟隨玄帝身邊橫掃八方建立帝國的猛人,什麼世麵沒見過,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猛人?   後來咋樣?   也沒咋樣,咱玄武衛之首周棄兒周大人帶著眾多玄武衛依依拜訪各大郡都,好言勸說之下,   郡守們方才同意息事寧人,自此,玄武國呈現三足鼎立之勢,國度,郡守,宗門。   關宗門什麼事情?趙七撓撓頭;好像也沒看到宗門弟子在外活動啊。   你真是夠蠢的,三足鼎立之勢,可令任何一方沒法獨大,季河解釋道;而且宗門的存在第一能夠遏製郡守勢力,還能給國度培養武夫,不然武帝為何放任他們開宗立派?不耗費任何資源給你培養武道高手,這種好事你要還是不要?這就好比你對光棍說;要老婆不要?   嘶…言簡意亥,趙七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其中如此多的原因,隨即笑道;季哥形容的很貼近啊。   老子怕你聽不懂,再者..宗門給國都乾活又培養武夫,武帝不得賜予特殊權,當殺神名頭鬧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