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招呼著外麵的人進了酒店,吳富讓剛下車他就丟了兩張房卡給他:“看好梁木,你們可以隨便逛逛,我去跟他們聊聊。” “不行,我還要去這裡的分部看看。” “你覺得那裡還有人嗎?” “沒有。” “那你去乾嘛?” “給他們帶兩瓶酒,還有兩盒煙。” “哦,對。還有這個傳統。”安東恍然,“抱歉,我太長時間沒出來過,搞忘帶了……不要外國貨,對吧?” 吳富讓淡然一笑:“怎麼可能完全不要呢。隻是在外國當間諜,從哪弄國產煙啊。所以有機會,還是嘗點家鄉味吧。” “你帶的什麼?” “一百塊一包的黃鶴樓,還有從首領那裡薅來的茅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買你一包煙。”安東說著就拿出一百元拍給他,硬逼吳富讓給了他一包煙。 他拆開包裝,拿了一根出來。但他沒有點上,把煙拿夾在指間然後將剩下的煙整盒丟回給吳富讓:“替我敬給他們。” 恰好梁木也從車上下來了,這兩人就站在車門口聊天,原本跟在吳富讓身後要下車的女士直接退了回去。她們不敢打擾這兩人,異界人已經多次反復強調過這三位要好好伺候,必須對他們言聽計從。連那些仗著自己受寵想耍性子的人都被教訓過了,所以她們對這三人更是百依百順,生怕惹他們不快。因此在他們兩個離開前,隻有梁木敢上去打斷他們說話。 此時梁木已經有點迷糊了,這裡的女人個個都是人才,長的又漂亮,說話又好聽,他超喜歡這裡的。以至於插話前都沒看懂安東和吳富讓平靜中掩蓋著悲痛和感慨的神色,他隻注意到安東手上拿著的香煙,安東從不抽煙:“喲,你小子開始抽煙啦?” 安東瞥了他一眼:“不,我不抽。我們家誰敢抽煙,老頭子就敢把他腿打斷。而且抽煙對身體不好,所以我們家都不抽。” “喝酒也對身體不好,你不還是喝那麼多嗎?” “不是我想喝,我是不得不喝。”安東懶得跟他解釋,“你等會跟著吳富讓,你的房卡在他手上。你們盡量不要分開太遠。明天再開始工作,現在是自由時間……就這樣。我還有事。” “喂,不是明天再開始工作嗎?” “那是你!”安東瞪了他一眼,把手裡的煙丟給梁木後馬上頭也不回的走了。邁克爾轉頭跟身邊的一個女人低聲交代兩句後也很快帶著異界人跟上安東,那個女人則找上了梁木和吳富讓。 “先生們,我叫妮娜·舒伯特,負責管理服務二位。這裡的人和車都可以供你們隨意驅使。如果二位需要,我們也可以為你們安排其它車輛或者服務。二位的一切開銷都可以由我們來承擔。” 梁木把煙咬在嘴上,兩手一摸口袋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打火機,索性直接問她:“你有打火機嗎?” “沒有。請稍等片刻,我現在就為您找一個來。”她馬上拿出手機開始打字,吳富讓都沒來得及說自己身上就有,索性也不說了。 “你是負責管理服務對吧?趕緊把這群女人弄走,說實話我覺得她們有點吵。”梁木順勢說到,妮娜立即把所有人都趕回車上去然後讓房車離開。 在她忙著的時候吳富讓跟梁木進了酒店在大堂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候。其實他們兩個英語都不好,所以非常需要妮娜的幫助,她剛剛說的一直是中文。梁木更加懷疑安東讓他學翻譯魔法的目的了。 “你有什麼安排?”梁木問吳富讓。 “我聽說你才加入事務所沒幾天,很多事情你應該都不知道對吧?你知道這次外勤任務是要乾嘛嗎?” “不知道。跟我說說?” “我直接說重點吧,你在飛機上睡覺的時候我看了下報告。合眾國航空航天方麵的研究員被異界人抓到了,我們要去解決他們。盡可能的不讓航空航天方麵的科技落入異界人手中,畢竟這有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的天基武器。” 梁木很快就想通了:“哦,我記得安東說過。外國在研究天基武器,異界人也是。他們不是合作嗎?” “是有合作,但最終目的是不一樣的。異界人是要毀滅天基武器擺脫威脅,而外國是要擁有天基武器能夠自保。這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所以他們在合作的同時也會互相扯後腿,就比如現在這樣。”吳富讓非常不爽地撇嘴說,“這種扯後腿的結果也都一樣,異界人在地麵戰爭中有著絕對武力優勢,外國人不可能鬥得過異界人。而我們可以接受外國也擁有天基武器,但不能接受異界人掙脫天基武器的威脅。所以這種事情的最後都是我們來給他們擦屁股。” 梁木捋了一下事務所,異界人和外國之間的關係,很快理解了吳富讓的意思。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你搞錯了,不是‘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是‘你們’。”吳富讓苦笑到,“我哪有力量打過那群異界人啊。我隻是來輔助你的啊,你們兩個卻好像把我當成主力了。” “不,我覺得安東可能,應該,大概,是把你當保姆了?” “哈!”吳富讓無奈地笑一聲,他知道梁木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不過他對此也不在意。 很快妮娜就回來了,還交給梁木和吳富讓一人一個打火機。那是一塊四四方方的黑色芝寶打火機,上麵沒有任何花紋,外殼是黑裂漆,梁木摸起來很順手。 “你抽煙嗎?”吳富讓看他把玩著打火機半天不點煙,於是想把自己的煙要回來,“不抽給我吧。” “抽啊,之前我有一段時間煙不能停的,隻是現在很少抽了。”梁木說著,右手拿住打火機甩開蓋子讓它在指間翻飛旋轉,火焰不知何時突然亮起,那朵明黃色的亮光在他手上絲滑地流動幾圈轉出數朵花瓣,最後被甩出一縷到食指的指尖,之後火焰便立刻消失於漆黑的蓋子裡。 這時梁木才把煙放進嘴裡,用指尖長長的火焰點燃香煙並隨手將火焰甩滅。 他深吸一口煙,任由煙霧從嘴裡散漫的飄出拂過他的臉頰:“好東西……” 聞著二手煙吳富讓的煙癮也快犯了,但他忍得住。他忍不住的是想模仿梁木那樣花哨地玩弄打火機,然而那些動作正常人沒經過訓練根本做不來。 吳富讓偷偷嘗試幾次後便放棄了,轉頭對一旁安靜等候的妮娜說:“安排一輛車,去聯合車站。” “現在外麵正有車可以出行。”妮娜馬上說到。 梁木意外地看了眼妮娜。他沒雇傭過秘書,不知道秘書還能這麼貼心。 她有著一等一的容貌,能上異界人房車的人就沒有醜的。梁木雖然被一群女人纏著,但他並沒有被那些湊到臉上的胸脯蒙蔽了雙眼。吳富讓可能並不關心異界人的房車裡都有什麼,梁木卻看清了很多。 房車裡表麵上收拾的很乾凈,沒有異味和雜物,桌麵上隨處可見沒開封的香檳和酒杯,床鋪的被子和枕頭都放的整整齊齊。角落裡放著兩架巨大的攝影機,光看鏡頭梁木就知道這東西價格不菲。 然而在房車的任何一個抽屜裡,梁木都看見了各種各樣的成人玩具、藥品以及配套的注射器。他看不懂藥品上的英文,他也不想看懂。 這輛車上裝的滿是欲望。 在這純粹的欲望麵前沒有任何政治正確,辯證的審美,以及附加價值和其他因素。漂亮就是漂亮,醜就是醜。異界人不會因為哪個女人是誰的後代而多看兩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不會因為哪個人宣稱自己的性別是武裝直升機而另眼相待。 嗯……倒是可能會奇怪地多看一會。 總的來說,那輛房車,那群女人,哄著他確實讓梁木有些飄飄然,不過他還是忍受不了那種環境。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現在這樣安靜地抽根煙,吳富讓也不催促。 吳富讓耐心地等梁木抽完煙才起身帶他離開,梁木還抽空教了他一個簡單的Zippo花式動作戒指火。吳富讓雖然沒說想學,但他偷偷擺弄的那個動作在梁木看來實在太明顯了,他不介意教兩手。 酒店外停著一輛商務車,很寬大,梁木不認識它的車標。但肯定不便宜,畢竟好多人都在圍著它拍照。 妮娜上了駕駛位,吳富讓搶下了副駕,梁木隻好一個人去後排。 一路上沒什麼事情,梁木得以仔細看看這西方大國的路邊風景。 現在他的眼力得到了強化,就算隔著兩個車道他也能看清路邊行人的容貌,路邊商店櫥窗裡的掛飾。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路上將近八成的人都在抽煙,不論是 紙煙還是電子煙,人人都煙不離手。 不管穿的是西裝革履還是嘻哈潮流,哪怕是坐在地上身上掛著紙板,手邊趴著條狗的流浪漢也在抽煙。 其實這種細節梁木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國內有很多抽煙的人,國外也有人抽煙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有小孩因為煙霧嗆到了,大人卻毫不在意,甚至還笑著想讓孩子一起嘗嘗香煙,就像讓孩子品嘗下黑咖啡和茶葉一樣自然且毫無顧慮,這個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