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委托作畫(1 / 1)

“費加爾先生有所不知,這幅重生是下個月在魔都美術館展覽的作品,況且這樣可遇不可求的靈感之作,恐怕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再復製出來,又怎麼會讓給你呢,就算是他願意出讓,前麵不還有我在呢!”   李青瀾不動聲色將程鹿拉到身後,防止年輕人沖動莽撞的答應下來的。   當然要是區區五百萬美元的價格將就蒙蔽了他的雙眼,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李青瀾眼底浮現程鹿那張沒什麼躁動情緒的臉,這讓她暗自點頭,心道程鹿看來沒有被沖昏了頭腦。   就這樣沒有經過運作,直接出售實在是太虧了。   繪畫是程鹿的強項,但運作畫就是李青瀾的強項了。   事實上李青瀾早就對程鹿的畫,做了一個全麵且詳細的規劃。   這幾幅作品在經過魔都美術館這樣的小展後,李青瀾派人還會送到各種機構參展,參賽,直到獲得足夠多的榮譽加身之後,才會考慮在蘇富比拍賣行拍賣,這樣才能最大化的榨乾這幅畫的價值,也能在合適的時機抬升程鹿的名氣以及藝術界中獲得一定的地位。   當然這個過程很是漫長,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   屆時,程鹿的年齡也到了十八九歲,年齡雖然不適合露在公眾視線當中,但一些榮譽,名氣獎項也可以想辦法領到。   就好比這次的美術館展,李青瀾就沒準備讓他使用本名,另外也不打算使用盧卡斯這個曾用名,畢竟也是西方藝術界引起過一陣騷動的油畫天才,難免會令人聯想到。   這樣,取個藝名就很有必要了。   等到後續,這幅畫也能成為pace的收藏品,當然pace也會給予程鹿一個足夠豐厚的報酬,金錢,資源之類的。   “好吧,君子不奪人所愛,這幅畫的確難得,說到參展是怎麼回事?魔都美術館這個小展也要參加的嗎?   我有一個朋友在大英博物館工作,可以為你引見,說不定能在大英博物館展出。”   費加爾輕聲問道,麵上依舊是一絲不茍的嚴肅神色,除了剛才看到重生這幅畫時的失態之外,這位六十多歲高齡的老爺子依舊保持著貴族那高貴優雅姿態。   “老先生沒聽過這麼句話吧?不積矽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事物的發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程鹿搖了搖頭拒絕道,這個老爺子提出的東西誘惑力一個比一個大。   顯然這是個玩笑話,大英博物館幾乎是全球最有名的博物館之一,別說現在的自己了,恐怕日後成就大師之名,自己的作品也不見得能進入大英博物館。   博物館通常會尋找具有顯著歷史和文化意義的畫作。   這些作品可能與重要事件、社會運動、文化變革或關鍵人物相關聯。   它們可以提供對過去時代的了解,並反映不同的文化、宗教或思想傳統。   現在這個社會很難再出現這樣的作品了。   “和你開玩笑呢。”   費加爾先生罕見的露出笑意,接著說道:“程先生不知道接不接受畫作委托?”   “畫作委托?”   程鹿眨眨眼,這是要賺錢了嗎?   所謂畫作委托,在中世紀的西方社會非常常見,委托作畫的類型通常是人物肖像,風景。   在中世紀那個照相機尚未出現的年代,顏色鮮艷逼真的油畫成為了許多貴族的記錄人生重大節點的必須方式。   比如出生的嬰幼兒,孩童長大的成人禮上,結婚,年老,死亡時,委托人托中間人請畫家作畫,一幅畫作的價格根據種類尺寸定價。   這也是畫家與上流社會緊密相依的可靠證據,許多畫家更是以此發家致富。   比如荷蘭有名的天才畫家倫勃朗,更是靠幫人畫肖像畫,成為了當地著名的大富翁。   最後的絕唱夜巡,委托人是一共十六名士兵,每人一百荷蘭盾,委托價合計高達一千六百荷蘭盾,大約是當時荷蘭人均年收入的十倍多。   也就是說這十六名士兵拿出了將近每人一年的收入來給自己畫肖像。   可見藝術家收割貴族有錢人的傳統由來已久,程鹿自然不會拒絕,當即答應下來。   “可以,不知道費歇爾先生有哪些作畫要求呢?”程鹿熱情不少,畢竟是大客戶,從剛才能報價五百萬美元,就知道這位是不差錢的主。   “肖像,風景,印象,隻要不是抽象派就行。”   費歇爾的手杖在地板上點了點,說明了他的要求,這樣的天才畫家尚未發跡時,價格還不高,等到聲名鵲起後,畫作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放心好了。”   程鹿拿了紙筆記下費歇爾先生的要求,這時李青瀾忽然開口說:“我也要一幅,肖像。”   程鹿覺得奇怪,但還是答應下來,“作畫的委托價,兩位覺得多少適合?”   李青瀾想了想:“五十萬左右吧,畢竟沒有經過運作,價格不高,而且你現在還名聲不顯,這個價格已經很多了。   我想告訴你的是,不要把拍賣場上的拍賣價帶到這樣的二級市場上,畢竟浮船是處女作,重生則是另類的大師之作,不具備普適性。”   “也好。”   程鹿點了點頭,他那副印象派大成之作浮船拍出了天價,不代表他的人氣,榮譽,實力足夠支撐他的其他畫作來到那個價位。   前路漫漫,藝術家成長之路,就是世人不斷接受,承認藝術家價值,名氣,實力的一條路。   再高的拍賣價,沒人拿出真金白銀來支持,那就是虛假的泡沫。   在畫家尚未發跡之前,有人願意拿出真金白銀出來支持,是件很難得的事情。   大多數的情況是,百分之九十五的畫家直到死亡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購買他們的作品,即便他們是那麼的才華橫溢,畫技高超,沒有市場就不會有人購買。   畢竟沒人願意虧本搞藝術品,除了人傻錢多的貴族皇帝們。   所以即便是程鹿能肯定自己在日後會站在藝術之巔,他的畫作價格也會來到一個極高的價格。   但拿沒有發生的事情,去要求別人給出更高的價格,隻能說太過愚蠢。   五十萬價格不低了。   還是拿倫勃朗的例子來說,倫勃朗畫的是風景畫,當時會有人畫一千六荷蘭盾來買嗎?   不會的,他擅長的,出名的是肖像畫。   同理,程鹿擅長的印象派畫作。   但程路畫個風景畫,畫個小貓,人家都支持你五十萬,還有什麼嫌棄的,這些錢就是用來變相資助畫家的。   “那我還是畫兩幅肖像好了。”   程鹿想了想說道。   “行,我來看看你怎麼作畫。”   費歇爾先生和李青瀾不約而同的說道,畫家作畫的過程就能看出畫家的水平如何。   這對在藝術品市場浸淫多年的二人,不是什麼難事。   下午小區安靜,窗外的風將樹葉吹動,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客廳裡,兩個女孩等得不耐煩了,兩個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助理小朱在樓道裡和黎詩的媽媽聊了起來,說起自己的工作還有以後的發展情況,兩人聊的不亦樂乎。   畫室中。   由於油畫創作比較費時,因此李青瀾便讓給費歇爾先生先來,她自己這段時間會留在魔都,時間很多。   窗戶邊上。   一個六十多歲一絲不茍的老人,端坐在座椅上,程鹿在對麵打線稿。   手中的鉛筆刷刷刷在畫布上勾勒,鉛筆的碎屑落滿了一地。   一旁的李青瀾有時看看程鹿,有時看看畫布上的人物,有時看看費歇爾先生。   “素描基礎不錯,下筆做到了心中有數,流暢絲滑,一舉一動之間更是有著一種無法言語的魅力。”   李青瀾在心中評價著,一對寒潭般的美眸落在程鹿的身上,久久沒有移動。   調色,畫筆紛飛,落筆,上色,一個栩栩如生的老者形象出現在眼前。   正如費歇爾所說的那樣,雖然程鹿的肖像畫有缺陷,但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盡量彌補這方麵的缺陷,比如采取黃金比例來畫,采取盡量美的方式。   而且以程鹿的水平而言,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也隻有費歇爾這樣沉浸多年的藝術鑒定家了,才有這個眼力。   三個小時後。   陽光漸漸變得黯淡,天邊染起了火紅的火燒雲,嘰嘰喳喳的鳥兒歸巢。   “呼!大功告成!”   程鹿長出一口氣,這幅肖像畫算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最認真的一幅畫了,沒辦法呀,人家給錢了。   這時,身後引來一陣香風,程鹿扭頭看去,隻見李青瀾拿著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細密的汗水,“謝謝你,青瀾姐。”   “沒事。”   後者搖了搖頭。   “畫完了?”   “可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的。”   費歇爾老爺子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到畫架麵前打量起來:“還不錯,這次用心了,即便是我也隻能看出一絲端倪出來,不過這個基礎還得提上日程練習才是。”   “老爺子滿意就好。”   程鹿畫到現在才想起來,薛寶魚和林乙裙還被自己晾在客廳裡呢,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開門出去,客廳裡有些昏暗,兩個的衣著清涼的少女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李青瀾在後麵問:“小鹿晚上出去吃好了,難得見上一麵,說起來還沒和你一起吃過飯呢。”   “算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下次吧。”   程鹿回頭說道,忽如其來的聲音讓兩個少女齊刷刷的轉頭:“你還舍得出來啊!”   “畫了一幅畫,太忙了,抱歉抱歉!”   程鹿連忙道歉,   畫畫是畫畫,生活是生活,兩碼事情,要分清楚。   畫畫隻是生活的調劑,況且他還這麼年輕,享受生活,活得輕鬆愉快才是他的目標。   費歇爾先生看了自己的肖像後,覺得程鹿將自己的帥氣展現的淋漓盡致,心情非常愉悅,於是調侃了兩句:“小程先生還這麼年輕,兩個小女朋友在這兒不離不棄,哪有功夫和我們兩個吃飯,陪女友才是關鍵嘛!”   聞言李青瀾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費歇爾,溫聲道:“小鹿累的話就先休息,到時候我讓小朱助理給你送餐。”   剛才和黎家阿姨聊了許久的小朱學姐,臉色一苦,合著自己原來是小丫鬟啊!   程鹿看了看先前對自己態度有些倨傲的助理,現在變得乖巧起來,便知道是李青瀾調教過了,思緒一閃而過,“不用了,忙了一天也累了。”   反倒是,沙發上的兩閨蜜聽了費歇爾說的小女友的言論,頗為不自在。   薛寶魚小臉一紅,還瞪了這個讓自己等了好幾個小時的程鹿一眼。   一邊的林乙裙也是心中微嗔,什麼女朋友,還兩個也不害燥。   但她隱藏得很好,特別是在薛寶魚的麵前。   程鹿有點無語,這個古板老登一句話引得幾個女人的情緒波動,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情場浪子,手段忒高超了。   李青瀾:“小鹿你的幾幅畫我要帶走,不然放在這裡不安全,伱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心畫畫,其他的事情自是不用搭理,對了你還有十幾天就要開學了吧?上學就好好的玩,我會給你們校長打招呼的。”   薛寶魚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那副肖像畫也被這個女人拿走了?   “好。”   程鹿點了點頭,陡然想起來自己回老家的時候還畫了一幅寫意畫,接著回到臥室裡,將那副畫拿出來交給李青瀾,“一個小驚喜,回去再看。”   “是畫?”   李青瀾猜測道。   “嗯。”   ……   房間裡硝煙散盡,李青瀾等人帶著所有的畫作離開了,這件房子裡再無一張畫。   客廳裡隻剩下林乙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薛寶魚,程鹿三人。   “小程,這個女人來乾嘛的啊?”   薛寶魚踩著軟綿綿的拖鞋走上來,這件物資本就是少女自己的,因此玄關的鞋櫃裡,有不少她的鞋子,房間裡都有她的生活用品。   包括手帕,娃娃,擺件,鞋子,圍裙之類的生活用品。   “拿畫的,你不記得了?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你的那副畫要在畫展上展出的。”   程鹿說道,他現在的臉色有些蒼白,畫畫很消耗精力,他現在的狀態就像低血糖一樣。   “真的?”   薛寶魚有些驚訝,她本以為上次程鹿說的參展隻是開玩笑而已。   沒想到這是真的。   的確。   一整個下午,林乙裙和薛寶魚閨蜜兩個竊竊私語。   林乙裙是守口如瓶的性格,特別是經過上次宴會的事情之後,變得格外謹慎,沒有征得程鹿的同意,女孩是不會隨意告訴他人,即便是好朋友薛寶魚。   上次宴會的事情讓林乙裙心有餘悸。   因此林乙裙隻說李青瀾是一個很欣賞程鹿的畫的業內人士,對程鹿以後的幫助會很大,這才讓薛寶魚打消一些對李青瀾的敵意。   “好了!你們誰來做飯,我先洗個澡。”   程鹿忽然問道。   “啊?”   薛寶魚是四肢不勤的大家小姐,做飯真不會。   “我來吧。”   林乙裙則躍躍欲試,清冷的眸子中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好友。   好似在說,這個你不會吧?   這倒是助理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