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私運兵甲6(1 / 1)

薈萃一唐 風過天橋 4392 字 2024-03-25

李淵此時雖然不爽,但自己確實下過這樣的命令,心中不置可否。   他看著橋公山道:“太子最近運送一批兵甲是什麼時候?”   橋公山回答道:“二天前,本來命我給慶州楊文乾送去,但我不敢再送,偷偷跑了出來,求到杜大人這裡,欲告知陛下此事,不知太子見我失蹤,是委派別人去送,還是這批兵甲仍在長安城中,臣不知。”   就在此時,廳中的張婕妤突然說道:“陛下,太陽初升,臣妾有些頭熱,想離開此處。”   李淵沖他揮了下手,張婕妤在一名丫鬟的攙扶下,手托著頭離開了此地。   離開此地後,她加快了腳步,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名年輕的力士站在門口,沖她行禮道:“貴人回來的這麼早。”   張婕妤急快的說道:“錢力士你速去長安太子府,就說他私運兵甲之事發了,讓他速作決定。”   錢力士是太子安排宮中的內應,聽了此言,轉身離去,張婕妤在房中坐了一會,吩咐道:“讓廚房做些酸梅湯,快些,我親自給殿下送去。”   他還想探聽一下橋公山說些什麼,便想找個借口,重返涼亭之中。   錢力士出了仁智宮,備了一匹快馬,向長安城飛奔。剛騎行了一段,見對麵跑來一匹馬,馬上坐著秋白和爾朱煥。   二馬交錯的瞬間,秋白瞬間認出了對方是張婕妤貼身侍衛錢力士,喊了對方一聲,錢力士無暇同他說話,便擺了擺手。   秋白罵道:“死太監,趕去奔喪嗎。”   他向前行了一會,感覺不太對勁。心想這太監如此急匆匆,難道仁智宮出了什麼事情,突然想到錢力士是張婕妤的人,而張婕妤和太子私通,錢力士匆忙跑回長安,肯定找太子去了,難道運送兵甲的事情發了,錢力士是去報信嗎?   他愈想愈覺得有些可能,對爾朱煥道:“可能太子偷運兵甲的事讓陛下知道了,我們快點趕到仁智宮。”   爾朱煥答應一聲,催馬急奔。   十多分鐘後,二人趕到了仁智宮前,把守宮門的侍衛將秋白攔住,這名侍衛秋白也是極熟。沖他說道:“李大哥,太子謀逆,你快去稟報天下。”   李姓侍衛聽他這麼一說,嚇了一跳,說道:“秋哥兒,此事關係重大,你可別胡說,若是謊報,要掉腦袋的。”   秋白急道:“掉也掉我的腦袋,你快去稟報。”   李姓侍衛不敢耽慢,急忙跑向宮中,不一會兒,走了出來,說道:“秋哥兒,陛下叫你進去,你來的真巧,正好有人在告發太子謀逆。”   秋白聽了,卻是一愣,問道:“告發的是誰,李大哥可認識?”   李侍衛道:“聽說叫什麼橋什麼山,是杜淹大人陪他來的。”   秋白恍然大悟,心道:“杜淹也不算太窩囊廢,雖然沒有找到太子運送兵甲的證據,但能說動橋公山反水,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對李侍衛道:“李大哥,一會有幾個人會送一個箱子過來,到時候你進來告訴我一聲,箱子裡有太子謀反的證據,你可別大意。”   李侍衛點頭道:“這麼大的事我不要腦袋了,敢攔著嗎。”   二人說話間,來到了涼廳處,秋白見廳子寬闊,正中間坐著李淵,兩邊坐著三個年歲較大的大臣,他不認識,李淵身後坐著兩名美貌妃子,而齊王和秦王在涼廳的一左一右拿著漁桿釣魚,涼亭甬道上跪著杜淹的橋公山。   秋白急走幾步,上前跪倒,稟道:“陛下快救救我,太子要殺我。”爾朱煥也上前一步,和秋白跪到了一起。   他這麼一說,不光跪在旁邊的橋公山和杜淹一愣,就是廳裡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秦王見是秋白,眉頭一皺,索性也不釣魚了,站在了李淵的左側,齊王也是納悶,丟下魚桿在右側石椅上找個位子坐下,好奇的看著秋白。   廳裡眾人實在無法將秋白和太子聯係起來,也不明白一個賣酒的小童,太子為什麼要殺他,他又怎麼又告太子有叛逆之罪。   李淵和顏悅色的說道:“秋白,你得罪太子了嗎,說一下,太子為什麼會殺你?隻要是太子的錯,那朕自然為你做主。”   秋白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兩天前,草民被人綁架了,我以為這夥人綁架我是在我身上弄點錢,原來不是,他們想讓我能出入太子府,皇宮的機會,為他們做事。”   涼亭中的人都感到驚奇,李淵問道:“秋白,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秋白說道:“他們是一夥反賊,不過我被關在箱子裡,沒看清他們的容貌,但聽他們說話的意思,似乎是王世充的手下,借著太子招募長林軍,混了進來,打算對陛下和幾位世子不利。”   齊王聽到這裡,臉色微變,關於薑飛熊和紅線的來歷他清清楚楚,但沒放在心上罷了,認為這夥反賊餘孽在長安翻不了什麼大浪,自己反倒利用這些人為自己做事。不過此時心道:“秋哥兒不會被這些人綁架了罷,這夥人膽子真大,敢瞞著我做出這樣的事。”   李淵一拍桌子道,大罵道:“太子怎麼什麼人都收,這等逆臣賊子就沒有好好甄別一下嗎?秋白,你繼續說,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秋白道:“後來我就在箱子裡睡著了,等我醒來時,看到在一輛馬車上,領頭的是爾朱煥大哥,還有十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外圍還有一百兵士,後來聽爾大哥說,他們是給慶州運送兵甲的。”   涼亭眾人都吸了一口氣,若是剛才橋公山的話還讓人半信半疑,如今從秋白口中說出來,太子私運兵甲之事怕是真的。   李淵大罵道:“這畜生,好大的膽子。”   秦王心想秋白真是福將,杜淹此時心中暗道了聲慚愧,若不是秋白補刀,自己這件事辦的可真是一言難盡。   李淵看著爾朱煥,問道:“你是爾朱煥。”   爾朱煥道:“臣是。”   李淵道:“我問你,是誰讓你私運兵甲的,你這是運了幾次?”   爾朱煥道:“是太子府上的王珪,這是臣第一次運送兵甲。本來這一趟是橋公山運送的,前天早上臣正在巡街時,偶遇王大人,王大人讓我隨同一起去橋公山的府上,橋公山不在,就派我將兵甲運到慶州,路上應該如何如何,都是王大人吩咐的。”   李淵點了點頭,爾朱煥和橋公山的話兩相印證,足以窺探事情的全貌。   他轉過頭,看著秋白道:“秋哥兒,你說,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秋白道:“那些人隻是在休息的時候才放我出來,給我些食物吃,並警告我若敢喊叫就要殺掉我,就這樣行了一天半的時間,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突然太子府的下屬韋挺追了上來,將車隊攔住,並下令就箱子就地掩埋。”   李淵問道:“這是為何?”   秦王說道:“太子府的人肯定以為是兒臣抓住了橋公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怕兒臣追查這批兵甲,故才銷毀,兒臣對此事一無所知。”   李淵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兄弟,唉……”他對秋白道:“秋白,你繼續說。”   秋白道:“當時臣就在箱子裡,若是將箱子埋到地下,那草民不是也被埋裡麵了,草民性命攸關之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便在箱子裡大喊起來,可惜當時挖土聲音響成一片,聲音傳不出去,草民被迫打破了箱子。”   李淵奇道:“你小小年紀,居然會打破箱子,這如何能辦到。”   秋白道:“陛下不知道,楊文乾是太子府的侍衛頭子,草民又喜好習武,草民送給他娟白酒,他教了草民一身功夫。”   李淵點頭道:“難怪,接下來又如何了?”   秋白道:“那些綁架草民的人見草民從箱子裡鉆出來,自知無法給韋挺和爾大哥解釋,便和韋挺的人殺了起來。韋挺見爾大哥的手下動了手,便懷疑爾大哥是奸細,下令將我們全部都殺了,我和爾大哥拚死才殺出重圍。”   “後來和爾大哥說起此事,越想越氣,我們二人本來什麼都不知道,卻莫名遭到太子的人追殺,想必太子以後也不會放過我們。”   “後來我們商量了下,比太子大的隻能是陛下了,而且太子私運兵甲之事,這件事做的本來就不對,所以我們打聽到陛下在仁智宮,就來到此處,奏明陛下,希望太子給我們做主。”   李淵聽到這裡,氣的胡子亂抖,對裴寂道:“看看,連小孩子都知道太子私運兵甲不對,太子見識還不如一個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