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鬥法(下)(1 / 1)

周溯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始皇帝求長生的事。   等一下,這個世界裡該不會真的有神仙?   不過不消多說也知道,現在可不是能夠分心的場合,那條火焰之蛇頃刻間將墻邊的木頭架子,連帶著瓶瓶罐罐一起點燃了。   周溯看得清楚,對方扭動著身軀,正朝著自己這邊蛇行而來。碾過幾案的時候,那些桌子草席也一並被燃燒了起來。   周溯幾乎是同時跟藏在房間另一頭的張良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喊出了一個“跑!”字。   他完全沒有考慮過繼續待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跟對方硬碰硬,在失去了機關鼯鼠,又雙手負傷的情況下,幾乎是不現實的妄想。   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   比如說張良選擇奔向朝著窗子,而周溯則是瞅準了後門。   在這種時候,其實比的並不是你能跑多塊,而是你能比你的同伴快多少。   而與此同時,拔腿飛奔的周溯心裡隻留下一個念頭。   去追張良,去追張良,你丫有種就去追張良啊!   周溯在心裡無聲吶喊。   可事與願違的是,張良這廝無愧於版本之子,跑的異常順利——那條火蛇朝自己扭著身子遊蕩了過來。   這會沒得選了,周溯咬緊牙關開始催促雙腿沒命加速,可就在他即將沖刺到那扇門前的時候,周溯看到身後的火蛇突然一頭朝地麵紮了下去,在房間的平地上消失了蹤影。   還沒等他從驚愕中回神,周溯發現自己的腳下隆起了一個土丘,瞬間將已經處於咫尺之間的那扇門給堵死了。   臥槽,該不會是那條蛇從地底鉆出來了吧?   周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而憑借這個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周溯躲開了下一秒從黃土中破土而出的綠色植物。   這種感覺就像是種下去的藤生植物,以億萬倍的速度抽枝發芽那樣,源源不斷地湧出新綠,想要用如同無數觸手般的枝丫伸向周溯,一看就是那種特別不好的。   所幸,周溯雖然雙手負傷,但腳沒啥問題,靈巧地躲開了。   而張良那邊,卻傳來一聲慘叫,周溯忙中偷閑地打眼過去,隻看到一個被捆綁起來的“粽子”,在手足無措的望向著自己。   “糟了,賢弟,這是陰陽家的五行法術,越拉扯它束縛得越緊。”   陰陽家?   周溯生在這個時代,自然有聽過他們的名號,隻不過接觸不深。   畢竟陰陽家活躍在齊國的時候,他還沒出生,而在諸子百家裡麵,陰陽家也不算是一個特別有名的學派。   其創始人鄒衍從創立學說到現在也就數十年,遠不如同時代的孟子,莊子,荀子之流出名,跟那種底蘊豐厚的儒家,道家,墨家比起來,更是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但眼下,一個小小的陰陽家卻威脅到了周溯等人的性命。   周溯咬牙。   他第一次感受到實力在這個世界中的重要性。   並且為自己的弱小感到懊悔。   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也沒卵用啊,他劍道廢物,不能修煉炁啊!   必須趕緊後撤——   可就在他的身後,那條火蛇留下的火焰,已經完全在廳堂處蔓延開來,與這些遊走的藤蔓呈包夾之勢。   “該死!”   快想,快想!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有什麼底牌……   周溯幾乎是全力催動著腦細胞,思索著自己的袖兜裡,還有什麼能夠在眼下破局的東西。   可無論他怎麼絞盡腦汁,發現眼下的局麵都很絕望!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力能夠解決的事端,甚至已經超出周溯理解的範疇了。   不行,想不出來!   周溯能夠感覺到身後火焰在舔舐著他的後背,而對麵不斷蔓延的藤蔓,正在一點一點地蠶食這個空間無孔不入地向他襲來。   就在周溯感慨人生無常,就這麼操蛋玩完的時候。   忽然間他身前頭頂的草廬廬頂忽然開了一個大洞,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垮了房梁,直接從廬頂掉落了下來。   周溯自然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癱坐在了地上,而待他看清楚麵前之物,赫然發現一個六尺餘長的木匣正佇立在他麵前,橫亙在周溯與那些藤蔓之間。   那木匣雖然沒有什麼七彩光華的特效,但卻散布著某種淩厲的氣息,以至於原本瘋狂朝周溯席卷而來的藤蔓,都像是見到了百草枯一樣,迅速的蜷縮,收了回去。   頃刻間,再度幻化成為了火蛇的身體。   可這火蛇的身體還未完全凝聚成型,剛冒了個頭,那木匣就像是應激啟動了機關一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木匣的匣盒哐啷一下落在地上,露出了裡麵收藏的一把寶劍。   這柄劍長四尺七寸(約1米),通體泛著幽光,是那種翡翠般翠綠的玉劍,從劍匣之中轟然飛出。   就像是掛哥帶了自瞄,這玉劍飛出木匣後直接鎖定了火蛇的腦袋,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態勢,一劍刺穿了天靈蓋,連給火蛇一點掙紮的機會都不給,就將它釘死在墻壁上。   照理說,這火蛇並非真正的有形之物。   而一把普通的劍也是無法撲滅火焰的。   但偏偏被這一劍貫穿了蛇頭之後,那些散布在空氣中的火焰就驟然熄滅了——連帶著周溯身後的那一側火墻也是,隻留得燒焦的味道和餘煙裊裊在提醒周溯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乖乖,這特麼是什麼玩意?   飛劍?   真正的飛劍!   周溯注意到,實際上不止是屋子裡的火焰,在劍匣中的寶劍乾翻火蛇之後,連同束縛住張良的藤蔓,隆起的土堆,也一並枯萎腐朽了。   如果光是火焰,或許還能算在這個劍匣,那柄玉劍身上。   但成片法術的消失,讓周溯意識到,或許是操控法術的那些人停下了動作。   就像是映證了這個猜想,很快,屋子那扇燒焦的正門被打開,幾個身穿蓑衣的陌生人披瀝著雨水走了進來。   看到這些人,張良和周溯都有不同程度的緊張。   不過當周溯看到最後一個握著匕首,抵著他們的後背進門的人影時,詫異出了聲。   “老鄧?”   未曾想,來的竟是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