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家(1 / 1)

現在排除掉幻柔和其他幻惑族冒充純真,那麼就隻剩下兩種情況:一個是,幻惑族裡有風屬性的影族冒充純真;另一個則是,純真壓根就沒人冒充。   再想要從這兩種情況裡排除一個,那可就難了,目前掌握的信息根本不夠。   “會不會,壓根暴風王就沒有參與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幻滅在自導自演呢?”   忽然,陸豐心中冒出來這麼一個想法。   這樣的話,幻惑族裡有風屬性的影族冒充純真,就更加站得住腳。   幻滅這麼做,有三個好處:   一個是可以讓自己對暴風王產生敵意,方便以後借用自己的力量,鏟除暴風王,或者有其它目的;   另一個好處就是,捏造出一個子虛烏有的強勁幫手,增加自己的信心;   至於第三個,則是乾擾監視校園乃至整個望城的影族的視線,讓他們以為暴風王也參與進來。   乾擾視線的話,一旦敗露,暴風王也會成為攻擊的目標,甚至優先攻擊的目標,便於幻惑族或者單單是幻滅自己脫身。   畢竟,暴風王的危險性比幻滅大得多。   “艸!”   陸豐越想越鬱悶。   小狐貍想要跟老狐貍鬥,實在是太難了。   摸出手機看了看群裡,還是沒有人說話。進階完成後,他就在群裡發了消息,本以為城外就肯定有人回復,結果壓根沒有。   別說說話了,就連一毛錢的紅包都沒人搶。   陸豐心說,總不能那些家夥,全都被困在望城了吧?   大學畢業生群沒人吭聲也就算了,竟然高中同學群也沒有動靜。   這是作為要挾自己的籌碼,打包帶走的架勢啊!   還是說,高中的同學身在榆州,已經嗝屁或者被已經成了魂宗的信徒?   兩個群雖然現在說話的人少,但是這個月之前,每天還是有人聊天的,現在竟然全都沒動靜,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倒不是說,陸豐跟這些同學感情多深,而是這些人分散在榆州城乃至全國各地,可以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   看了眼墳前地上黃錢紙燒過之後殘留的灰燼,揣好手機,陸豐走向林場。   這片亂葬崗裡,起初隻是葬著他的母親。   因為附近沒有中學,初高中要去城裡。到了高中,為了陪自己上高中照顧自己,父親便從林場搬到了城裡,做些零活。   父親去世後,骨灰也跟母親合葬到一個墳包裡。   一想到自己連個一本都沒考上,陸豐感覺挺對不起雙親的。   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他跟父親是在榆州城裡租的房子,並沒有自己的家。   至於聯係高建國和湯江波,那是進城以後的事。既然幻柔讓自己不要去跟他們湊到一起,那自己就得謹慎一些,少跟他們聯係。   即便是陸豐現在很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些什麼,也得忍住。   一旦一聯係壞了大事,自己可就造了孽了。   湯江波和高建國都在大學群裡,他們也沒有吭聲,更沒有歡迎自己出來,顯然是這裡麵有情況。   友科林場是私營林場,除了林場,配套的還有木材加工廠、家具廠和木雕廠等等。   旁邊這個村子叫野豬坳,村民們的營生,除了種地,幾乎全都跟友科林場有關。   初中以前,陸豐就是在這林場裡降生長起來的。   那時候,他父母都是林場的工人。   “杜伯!”   上了田間小道沒一會兒,陸豐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喊完之後,他從戒指裡取出來一箱特能輸,還有一瓶汾酒。   這些禮物,是在村裡小賣部買的。   “唉,是小豐啊!”杜友科停下電三輪,扭頭一看,“放暑假啦?”   “……杜伯,我都畢業兩年了。”   陸豐跳上三輪車,“杜伯,我能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不?”   這架勢,簡直就是先上車後買票。   他手裡的牛奶和酒,本來就是給杜友科準備的。   杜友科這人為人和善,從來不在工人麵前擺老板的臭架子。若不然,每逢過年,他也不能回來看一看。   就連樂心,他都要帶回來給杜友科瞅一眼。   在陸豐心中,杜友科就是親伯父。   “你們家的房子,現在也還一直給你留著呢。”說完,杜友科發動了三輪,開進了林場。   一般工人但凡有個自己的家,杜友科也不會留著房子在那裡發黴占地方。哪怕,那房子是陸豐父母自己搭建的。   陸豐的家境,杜友科很清楚。在陸豐在城裡買房之前,他不會動那房子。   “那謝謝杜伯了。”陸豐嘿嘿一笑。   杜友科笑了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說什麼。他身上穿著破舊的軍綠色作訓服,跟其他工人沒什麼區別。   將車停好以後,陸豐下了車,奉上牛奶和汾酒,“杜伯,我現在也不富裕,你可別嫌棄。”   “你個小兔崽子,你上次回來提了袋破桃,我也沒扔了啊!”杜友科虎著臉,走進一件小木屋,“來進來!”   “嘿嘿!”陸豐嬉皮笑臉進了木屋,“杜伯,伯母呢?”   “現在城裡出了個什麼魂宗,她活也不乾了,乾脆在城裡租了個房子,虔誠當一個好教眾。”   杜友科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是麼?”   陸豐扭頭一看,發現桌上竟然有魂宗的傳單。他將牛奶和汾酒放到桌上,拿起傳單說:“杜伯,這個我能拿一張嗎?”   “你也知道魂宗?”杜友科一皺眉,“你還年輕,可別被那玩意兒給毀了。”   看了眼傳單,陸豐說:“杜伯,你放心吧,我不信教,就好奇看看。如果說非得信一個的話,也得是馬克思,可不是這玩意兒。”   “那就好。”   杜友科從櫃子裡摸出來一個鑰匙,“這是你們家的。”   “謝謝杜伯!”將鑰匙用傳單包好揣到口袋裡,陸豐提起汾酒說:“杜伯,這酒你先別動,我下午去買點兒下酒菜,咱們兩個喝兩盅。”   “你個小兔崽子,都學會喝酒了!”杜友科臉色一沉,將汾酒一把奪過去,“別跟我搶!”   “……”   陸豐不是無語杜友科吃獨食,而是因為他父親,就是因為思念母親,在高考後那個暑假喝酒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