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原本疲軟無力的身軀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血液開始沸騰。蒼白如紙的麵頰瞬間變得赤紅,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他的身體仿佛被點燃了一般,充滿了爆炸的力量,破破爛爛的衣物在這瞬間直接被撐破。 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被恐怖的力量充盈的開始崩裂開來,從傷口中湧出的鮮血在全身皮膚上勾勒出了詭異的紫色符文和紋路,血液如流淌的紫色火焰,整個人透露一種神秘而邪惡的氣息。 原本兩米長的血手再次膨脹,如今已達到了四米,粗度也恢復到了腰粗的程度,肩膀以及手肘處出現了一根接近一米由鮮血組成的倒刺,無比猙獰。 血手上的符文和紋路更是紛紛浮現組合,猶如惡魔巨人的鱗片,符文閃動之際,強大而恐怖的能量迸發,宛如地獄之血噴湧而出,將血手周圍的空氣吞噬。 遠遠看去整個血手猶如一頭饑渴的兇獸張開血盆大口,準備撕碎一切遇到的生靈。 徐靈感到自己仿佛被浸入巖漿之中,身體上的皮膚開始片片龜裂,血液四處噴湧。 感覺自己視覺迅速變黑暗,身體也宛如被風化一般,血肉不斷生長但也以更快速度化為飛灰四散而去“我這種由妖異女人賦予的狀態力量雖恐怖,但是並不可以持久,而且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得速戰速決。” “轟!”他的血手再次揮動,破空聲如同驚雷,帶著恐怖的氣勢血色光芒劃破黑暗。 鬼新郎還沒有反應的瞬間就被血手鋒利的指甲穿過心臟位置,直接按到了墻上。 血手上不斷落下的飛灰淋在鬼新郎身上,隻是碰觸的瞬間鬼新郎便被血肉開始同化,被同化的血肉又跟鬼新郎的身體同時化為灰燼。 鬼新郎這次也感到了害怕,不斷用手攻擊著血手,可是指甲根本無法紮入血手的皮膚。 碰的一聲,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徐靈背後響起,徐靈扭頭一看,原來是鬼新娘發現了情況不對,她用頭發向自己的後背襲來。 盡管鬼新娘頭發利如刀鋒,但此刻它們根本無法穿透徐靈滿是符文的皮膚。 符文閃耀著紫色的神秘光芒,似乎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防護。 看著自己的血肉不斷減少,普通的手臂此時甚至能看到骨頭了,徐靈麵露絕望“哈哈,看來這次是真的沒機會了,不過就算死,也得走這兩個鬼東西!” 看著匯成一道鋼錐般的鬼新娘頭發,徐靈血手一卷,直接把她扯了過來,最後看著自己快要消散的身體和白恩恩。 腳下毅然一蹬,帶著兩鬼宛如一條血龍向房頂還在抖動的燈籠撞去,一人兩鬼如同被風吹著的沙雕一樣,迎著燈籠的綠芒而不斷消散,兩隻鬼竟然發出了恐懼和哀嚎。 “咣當”正在此時寫著“財”字的房門開了,三個身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喲好熱鬧!”站在最前麵白發男子話音未落,就見他綁著紅緞的左臂撐著護欄,身體頃刻間飛起,帶著金屬護腿的左腿從上至下迅猛翻轉幾圈,最終一腳狠狠地踢開了徐靈撞向燈籠的血手。 同時雙手一揮,從灰色風衣的背後抽出兩把怪異的左輪手槍,一黑一白。手槍上刻著精美的雕文。那黑白兩把手槍在他的手中如鬼魅一般交錯穿梭。 他雙手交叉而過,手槍瞄準鬼新郎和鬼新娘,忽然“砰砰””的兩聲,兩把手槍同時發出火光。四枚彈頭帶著鮮血的銀彈瞬間飛射而出。 彈頭無情地穿入鬼新郎和鬼新娘的腦袋和心臟。它們的身體一下子僵住,隨即迅速化為黑煙,消散在空中,再也沒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跡。 徐靈在落回地麵暈倒之際,隻看到白發男子借力回旋著穩穩地落回原地。 他輕輕揮動風衣,雙手瞬間挽了幾個槍花,將手槍帥氣地歸回背後。他優雅地站在原地,將目光投向眾人。“這裡在開派對嗎?那就加上我們一起,希望你們不介意吧?” ...... 不知道多長時間,滿身纏滿黑色繃帶的徐靈被一陣聲音吵醒,橙色的燈光下徐靈看清楚三個大人外加一個小孩子正在身前。 小孩子自然就是白恩恩,她沮喪地抱著小灌,手中握著一塊巧克力。 她有些拘謹地跪坐在徐靈血手邊,眼神充滿了憂傷和心疼,她想觸碰徐靈龜裂的皮膚,卻又不敢貿然去做。 靠在護欄邊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正蹙著眉跟剛才的使用雙槍的白發男子說話,這名女子身材修長,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身穿一套奇特的皮質獵裝。 她的長褲上懸掛著羅盤和毛筆,很是怪異,她穿著厚底短靴,更加突顯出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長發披肩。 她似乎脾氣有些火爆,此刻雙手插著腰,微微撅起紅潤的嘴唇聲音中透露出不滿,一雙微微上揚的貓眼瞪著白發男子道: “趙京墨,我一直讓你小心小心,你看還是受傷了吧,非要耍帥,小時候就這樣,長大還是這樣。” 白發男子就是剛才使用雙槍的那個人,此刻他坐在凳子上,微微瞇著鳳眼,一隻手隨意地揉著過耳的散亂白色頭發,看起來無拘無束。 另一隻手從奇怪的銀色金屬腰帶上取下一個不大的金屬酒瓶,他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抿了一口酒,向女生解釋道: “對不起嘛青黛,你也知道當時情況緊急,這小子直接奔著羈鬼燈去的,要是羈鬼燈壞了,我們回不去是其一,更麻煩是回去局長一定又要罰錢。 下個月還有幾場酒席得去呢,我可不想給完禮金,到時候喝西北風。” 女人火氣卻更大了:“還想著喝酒,要不是剛才房間恰好收獲了魂珠可以驅散邪氣,你這條腿就保不住了,我剛才就可以吃你的席了,還有我們已經分手了,叫我的全名宋青黛。” 趙京墨看著自己纏滿黑色繃帶的左腿,帶著一抹無奈的苦笑道: “哎,誰能想到這小子如此古怪啊。你看他校服上還寫著南渝中學,一個中學生有這種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大家族的出來的。如果我們能將他吸收到我們局裡...” 宋青黛直接打斷了趙京墨的話,表情堅決地說道:“你還敢吸收他進你們局!他的怪手絕對來自邪異的力量。 今天還好我在這裡能封印住了他的怪手,不然他的手臂絕對會把你同化!而且這小子的手臂明顯不像是煉體失控而來的,反而更像是南麵巫族或是國外血腥聖會的感覺。 如果是前者可能還好,但如果是後兩者,我們最好盡快抓住他,送到那些地方去,以防止他的力量失控。” 在兩人中間,還有一個盤腿坐在地上的少女,看起來樣貌老實呆萌,一頭濃密的卷發,臉上還有一些可愛的雀斑。 她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胸前掛著一個樣式奇怪的懷表,身披一件滿是口袋的臃腫風衣,背上還背著許多瓶瓶罐罐,旁邊還放著一個書包大小的木箱子。 這個少女每當其他兩人說完話後,總是會追加一句“大姐說的對。”或者“趙哥說的對。” 片刻,兩人吵架的時候似乎受不了少女的囉嗦。他們同時大聲對著她吼道:“宋月禮閉嘴!” 說完後,兩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想到對方也會同時喊出同樣的話,接著又心虛地互相移開眼神,不敢直視對方。 叫宋月禮的少女被說後呆萌萌的一笑,縮了縮身體不再說話。 看到這個場景徐靈沒忍住,噗呲一聲發出了笑聲,不料笑聲引起傷口的疼痛,咧嘴痛哼了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白恩恩看到徐靈醒來,高興得撲到他麵前,關心喊道“徐靈哥哥,太好了你醒了!剛才嚇死我了。 你身上疼不疼?我給你吃巧克力吧,以前我疼的時候爺爺就給我一塊,吃了就不疼了。” 說著還把手中握的變形的巧克力遞到徐靈嘴邊,她看著奇形怪狀有些融化的巧克力一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剛想縮回手,卻沒料到徐靈已經迅速咬下一塊。 他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開心地說道:“哈哈,真好吃!謝謝恩恩,吃完我感覺已經好了。你沒事吧?我昏迷了多久,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白恩恩還沒來得及說話,宋青黛已經接過話來,帶有一絲嚴肅的回答道:“不愧是年輕人,恢復能力不錯嘛,放心,白恩恩沒事。不過這小姑娘嘴挺嚴,問什麼她都不說。 我們剛才救了你們,們是誰?是哪個家族的孩子?有沒有陪同的長輩和其他人一起到這裡來?他們膽子真夠大的,居然帶著這麼小的孩子下到這個地方,不怕她出事嗎?” 徐靈沒有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剛才處境。 自己之前對付兩鬼都快死了,情況相當十分危急,如果不是因為宋青黛等人的救助,他可能已經化為飛灰與兩個鬼魂一同消失了。 看來他們三人肯定也不會是自己的敵人或綁起自己的人,特別是以出過手的趙京墨的身手來看,自己獲得了血手都不一定能對付的了,更別說自己沒有血手時的狀態了,哪需要幫著自己。 考慮到這些,自己應該可以對宋青黛說部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