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洗了一把臉,漱了漱口,就急不可耐的跑進空間的地裡,撒了泡熱尿,就出了門。 一剛走出門就碰到了京城胡同的一大景,端著尿盆的大媽,拎著褲子的上班族,都整整齊齊的排在了公共廁所的外麵,有些急茬拉著大嗓子朝裡麵喊著快一點,裡麵的人也不搭話,你再急也得讓人家處理完了不是。 其實相對來說,他們這個胡同還算是好的,因為算是處於鬧市區,也是第一批給設立公共廁所的胡同了,您還沒瞧見,有的胡同沒有公共廁所,一晚上的排泄物,直接就倒在了胡同口的垃圾堆上麵,一到夏天,蒼蠅橫飛,甭提多惡心了。 當然,以前任曉天也是這裡麵的一員,隻不過現在有了空間,就不用擔心自己上廁所的時候有人偷偷的瞟他那雪白的屁股。 您還甭笑,大通間,一個坑挨著一個坑,數量3-6個不等連成一列,相互距離約為30-50厘米,沒有遮擋! 當然這大通間也有大通間的好處,那就是有沒有人,有沒有空位都一目了然,當然更現實的是,您發現自己沒帶紙,轉頭朝著相隔最多二十公分的另一個同伴張口,絕對的手到擒來,當然他也沒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閑話少說,咱們進入正題 出了胡同,街上已經一些賣早點的攤子也開了門,任曉天走過去,一碗豆腐腦,再來四個燒餅吃了個半飽,就直接上路了。 別問為什麼吃半飽。問就是吃不起,也不是說沒錢,錢有,就是糧票快沒了,當然這也是當下人民群眾的現狀,就這任曉天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現在有的人家一家七八口子一個月30斤口糧,您說夠吃嗎? 等等,昨天小愛同學說,那個全能機器人隻要是人類會的他都會,那做飯應該不成問題吧,等今天回來問問他。 離早點攤子不遠就是公交站,現在時間還早,站臺上麵還沒有幾個人在排隊,說是站臺,其實就是一個鐵牌子,寫的站名,當然隻有自己這一個字的站名。 沒騎自行車,一來他也不認識路,二來他也是想看看現在這北京城 任曉天今天的目的地是幾個比較大一點鴿子市,也就是集市,現在還不算是黑市,那得一年以後了。 這種市場就是民不舉官不糾,有需要就會有市場,雖然說有紅袖標時常定時定點的去點卯,但還真沒幾個真的被抓了進去。 等公交車來的時候,車上已經沒了位置,任曉天跟著人群擠上了車,掏了一分錢,買了張車票伸手抓著上麵的抓手。 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景色,隨著汽車緩緩的啟動,外麵的景色也隨即變換起來。 郭德綱跟去唐僧家的時候有介紹過以前的老BJ,那就是裡九外七皇城四,九門八典一口鐘, 這裡麵“裡九”是說BJ的裡城有九個城門: 朝陽門,東直門,安定門,德勝門,西直門,阜成門,宣武門,正陽門,崇文門。 “外七”指的是外城有七個門: 東便門,廣渠門,左安門,永定門,西便門,廣安門,右安門。 “皇城四”說的是皇城有四個門: 天安門,地安門,東安門,西安門。 “九門八典一口鐘”指的是: 九個城門當中,有八個城門樓子上掛的是“典”,唯獨崇文門上掛的是鐘。 但是因為這些城門樓子,城墻因為嚴重的阻礙了京城的發展,已經被拆的七七八八了,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上了長安大街,公交車一直向西開去,現在的天安門廣場此時正是一片巨大的工地,原先的天安門廣場滿足不了現在舉辦大型集會的要求,因此,中央決定對天安門廣場進行擴建,保留正陽門和箭樓,拆除中華門在東西兩側分別修建革命博物館、歷史博物館和人民大會堂。 看著外麵火熱朝天的施工現場,任曉天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一方麵是有些可惜這些古建築,一方麵以現代人的眼光看,拆除之後的重新規劃真的是很有必要,真的很矛盾,但是,他還是很有幸成為歷史的見證者。 一直很仔細的查看著沿途的建築,大概十分鐘左右,任曉天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西直門的鴿子市。 西直門京城西北的一座最古老的城門之一,也是著名的“裡九”之一,也是除了正陽門外最大的城門之一,是明清兩代自玉泉山向皇宮送水的水車必經之門,因此有“水門”之稱。 可惜在後麵修建環線地鐵的時候,城門甕城箭樓都被拆除了。 不過現在的西直門依然是巍峨聳立,皇城的氣派在這裡也是展現無疑,現在的西直門有著全京城最大鴿子市,也算是半公開的。 任曉天擠著下了車,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一個沒有人的巷子走去,不一會兒,就從那個胡同口裡走出來了,不過卻換了一張臉。而旁邊跟著一個二十二三的小夥子,這個人就是剛剛任曉天還有剛剛出來的的龍一。 “一會咱們兩個就再看看現在市場上麵都賣的什麼東西,今天主要是熟悉熟悉價錢,另外觀察觀察那些倒票的,那才是咱們的目標,明白沒?” 任曉天看著眼前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的龍一,但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龍一點了點頭說道:“放心,絕對不會給您丟份兒的!” 任曉天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你怎麼還一嘴的京片子呢?正常點說話不行嗎?” 說完也不管他跟沒跟上,就自顧自的逛了起來。 集市上的人現在的人流現在還沒有上來,但是郊區的農民伯伯早就已經到位了,有的是挎著一個柳條編製而成的籃子,裡麵裝著自己家菜園子裡的當季蔬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的裡麵放了十幾個西葫蘆,有的是自己家院子裡麵摘下來的柿子,黃橙橙的放在那裡等著城裡吃商品糧的顧客挑選。 當然也有自己在山裡采的山貨,這山貨可不是東北那邊的,但也是大差不差,蘑菇木耳、野生山菜、還有心靈手巧的人,自己編製的一些簸箕,鬥笠... 基本上賣的東西應有盡有,任曉天兩人逛了一大圈,本來打算看看有沒有從山裡打獵下來的野物,自己好開開葷,但是真是沒有! 現在的人都缺油水,即使是打上了也沒有人往出賣,您還真以為這BJ的大山跟人家東北一樣呢? 倒是有碰到兩個大娘在包袱皮上麵放了十幾個雞蛋,但是就在剛剛放下的瞬間,立馬就有人上去買走了,一個五分錢。 賣糧食的?更別提了,用葛大爺的一句話來說“現在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更何況現在哪還有什麼地主。 就在看到現在的市場環境,任曉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感嘆自己的糧食事業大有可為的時候,後麵的龍一這是在後麵揪了揪他的衣袖。 任曉天疑惑的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發現一個手裡拿著一個人造革皮包,身穿藏藍色工裝,腳踩著千層底的乾部裝,正和一個約莫20多歲的小年輕跟前說著什麼,好像是談妥了條件,乾部裝從包裡拿出來一遝子票,交給了對麵,那人接過來票,仔細的點了點,示意沒有問題,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錢來,點明白了又遞給了乾部裝,兩人這一交換,任曉天的腦海中頓時的冒出三個字:票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