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結識新朋友(1 / 1)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   哼唱著最喜歡的齊秦的歌曲,文藝發現撫順百貨大樓的一角人頭攢動,遠遠看到專櫃的LOGO是一頭奔跑的狼。湊近了解,原來是中國馳名商標“七匹狼”在搞促銷清貨。   拿起一件墨綠色的磨絨夾克,手感厚實舒適,風格簡潔,除了左胸刺繡的狼標誌,沒有任何花哨的設計。翻看了洗水嘜,找到自己的尺碼,換上試試。在鏡子裡看到自己一改臃腫頹廢,身姿挺拔起來,心中十分滿意——好久沒有買新衣服了!文藝動心了,問過店員,打完折還要299一件,頓感肉疼。   抬眼看到專櫃一角,有個中年男子高高地站在凳子上四處張望。篤定肯定是七匹狼的老板,拉過店員問清楚老板姓楊,心裡便有了主意。   拿著衣服擠過人群,湊到老板跟前,拍了拍他,示意有話要說。   楊哥有點疑惑地下了凳子,歪著頭聽文藝輕聲說道:楊哥,我是大樓賣森頓斯的,叫文藝,挺喜歡這件衣服的,能不能直接給你現金,咱們不走商場的賬!   都是行內人士,楊哥明白了文藝的意思——顧客購買商品,都是在商場收銀臺統一付錢,在商場扣除25%的費用之後,再返給商家。文藝說不走商場賬,就是希望私下交易,至少能讓自己拿到七五折的折扣。   楊哥咧嘴笑了,拍了拍文藝的肩膀,爽快的答應:小老弟,都是大樓賣貨的,你給我150就行了!   文藝大喜,付了錢,和楊哥交換了聯係方式,這個朋友就算結交上了。   換上新衣服,文藝覺得自信了不少!正好,今晚可以去興工街七馬路同學聚會了。   文藝的另外一位大學同學唐長老也被公司派駐東北,任分公司經理,張羅著文藝和世貴今晚過去吃飯。   唐長老本名唐正亮,畢業後進入湖南老牌的燃氣爐具公司迅達,是當年湖南十大民營企業之一。畢業不到兩年能做到分公司的經理,確實挺有能力的。   辦完事,文藝和吳雄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坐車從撫順趕到了沈陽南站,再轉乘公交車到了約定地點。   興工街七馬路位於鼎鼎大名的沈陽鐵西區,當年東北最為有名的重工業區,因為體改導致下崗潮,鐵西轉眼變成了沈陽人口中最大的“休閑娛樂區”。不同於湖南的丘陵地貌,鐵西區的規劃宛若棋盤,被馬路隔成四四方方的小塊,所以取名也很簡單:興工街七馬路、六馬路、五馬路。。。。以此類推!   不費力氣,文藝和世貴碰麵後很快就找到了唐長老的迅達辦事處!   經過幾年的經營,迅達雖然也是租住的民宅,卻有足足4房,麵積約莫150平米:一間房作為辦公場地、一間房為業務員住房,另外兩間房分別配給經理和財會女孩。業務員有四人,加上本地請的做飯阿姨、送貨司機,整個辦事處足足有8人!   唐長老戴著眼鏡,穿著職業西服套裝,躊躇滿誌地迎過來跟文藝世貴二人握手寒暄,相比文藝一臉幼稚,世貴的吊兒郎當,唐正亮更顯得專業、世故,顯然,他已然完成了脫離校園、走進社會的心理轉變。   都是20出頭的年輕人,同樣來自南方,文藝和大家很快都熟悉起來。   廚房裡,一位麵容和善的東北大姐正在忙活,不多會,就給大家準備了滿滿一桌正宗的湘潭菜:油多,鹹鹹辣辣!隻讓文藝大跌眼鏡。嘗了嘗,味道相當地道!詫異間,大姐表示自己從未去過湖南,是到了迅達後,被調教才做得這一手好菜。世貴埋頭不語,食指大動,足足乾了兩大碗,直呼這就是家鄉的味道,好久沒有吃得這麼爽!   飯後,唐長老又叫人支起麻將桌!招呼2人上桌打麻將。   文藝從未碰過麻將,加上囊中羞澀,一番推辭後,讓唐長老和世貴上桌,自己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身旁坐著是一個精瘦的小夥子,一頭卷發,高鼻深目,貌非中土人士,正揣摩此人籍貫,卻聽他操著一口濃重的湘南口音和自己搭訕!   此人叫張立,來自永州,是隨唐長老從總公司派駐到東北的業務員。   文藝和他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了解張立大學學的是法律專業,畢業前就考取了律師資格從業證,實在無法適應律師的生活方式,便轉行做銷售,一番折騰下來,陰差陽錯進了迅達。   看著張立掏出諾基亞3220認真記下了文藝的辦事處電話,文藝心裡卻想著要掙錢去買一臺手機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有手機真不方便,也太沒麵子了。   後麵的一段時間,文藝經常跑到迅達辦事處蹭飯!   因為人多熱鬧,因為大姐一手的好廚藝。   唐長老雖然和文藝是同班同學,卻頗有事業心,時常出差在外,又不太喜文藝的隨性散漫。反而是張立,負責的區域是撫順、本溪、錦州,也會安排時間,陪文藝一起去撫順出差;辦完事,兩人出去逛書店、打臺球,一來二去,兩人成了好朋友。   張立對待文藝,像大哥一樣,頗為包容。不像世貴,心情不好就給文藝甩臉色,也不像唐長老,客氣禮貌間跟文藝豎起一堵無形的高墻。人又老實木訥,見到異性就麵紅耳赤,文藝便譏笑他比女人更像女人,乾脆不再稱呼他的名字,昵稱他為“麗麗”。   文藝家境普通,從小卻被父母視若瑰寶,寵溺到大。進入社會後,一身毛病不自知,卻時常感嘆不受重視,麗麗的包容、體貼,及時填補文藝心理空缺,如同給一株戶外的柔弱小草加蓋了一塊塑料頂棚。   不過,當時的文藝是完全沒有意識到的,隻感覺和麗麗在一起,沒有批評、不受鄙視,可以恣意妄為,口無遮攔。僅憑這點,就足以讓他在遙遠的黑土地上紮根,安定下來。   2000年4月,因為麗麗的出現,文藝的人生開始出現了轉變,盡管這個轉變極為緩慢,極為微小,幾乎不被任何人察覺!   這一幫二十郎當的年輕人,當時隻想著在工作之餘,如何揮霍自己無處釋放的精力——好玩!才是他們孜孜不倦追求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