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當強盜,說輕鬆很輕鬆,但說危險,也比歷朝歷代都要危險。 後果全取決於有些事能做,有些事絕對不能碰。 兩宋為什麼會發生誇張的400多次的起義? 真的是民生艱難,活不下去? 隻怕未必。 因為兩宋在政治清明百姓富足的繁榮時期的起義次數和規模,一點也不比朝代末期的少。 所以這種論點根本立不住腳。 究其原因,除了宋朝招安幾率大,以及民風開放、雇得起亡命之徒的走私大老板多外。 還有一個挺重要的原因,就是‘官匪被迫共存的默契。’ 宋廷有個極為‘嚴苛’的規矩,一旦治下鬧匪患,當地主政官員需要在限定時間,比如十天內必須進行清剿。 否則州一級以上的駐軍就有權直接插手,直至徹底剿滅這夥盜匪。 而辦事不力的涉事官員,輕則留下汙點升官無望,嚴重點的甚至會被革職下野。 拿一縣縣尉來說,就算是大縣的縣尉,其治下的武裝力量了不起就配上滿額的50名‘弓手’(武警+捕快+城管,地方軍事編製之一)。 很難對動輒幾十、百人的上規模強盜集團形成優勢。 尤其是民風彪悍的邊境地區,這些戰鬥力堪憂的官差說不定連出去圍剿的勇氣都沒有,哪來限時完成剿匪的資本? 這就逼得各地官員和那些‘講規矩’的賊寇團體之間,形成無聲的默契。 也就是說,隻要別鬧大,你好我好大家好… 比如水滸傳中開黑店,當路霸的一點事沒有。 但如果對名流鄉紳下手,或者沖擊官府要地,一旦被牽扯出是團夥作案。那就立馬會迎來官府甚至軍隊圍剿。 而在所有當盜賊需要忌諱的事情中,擊殺官府重要的官吏,恰是其中最不能做的事情之一。 押司,雖也是小吏之一,但卻屬於高級的吏員。 職責多為負責替縣令整理文書以及刑獄案卷的吏員,比後世的一把手辦公室主任實權還大。 別看水滸傳中宋江這個押司不起眼。 但實際上這個職位很多時候是由當地豪強家族世襲和壟斷的,貿然殺之必然引起官府、地方震動。(如大宋提刑官裡的仵作也是小吏,都是父傳子的模式代代相傳。) “為父哪會不知道其中利害?” 趙叔河嘆了口氣,道:“但現在紅巾賊來勢洶洶,隨時可能打上門來。隻有合兩家之力鎖穀自保,或許才有一點保全下來的希望…本來我是準備親自帶人潛入石泉縣中暗中除掉劉寶的…唉…” “現在為父身受重傷,老大和老三又那副樣子,隻能靠你了啊,二郎…” 趙斌聽完直罵自己沙皮,居然情況都沒搞明白裝了個浪子回頭的逼? 難怪便宜大哥趙武走得那叫一個乾凈利落。 敢情自己才是那個真.小醜!? 他慌忙搖頭道:“我不行。三弟說的沒錯,我,我也就玩玩女人擅長,對!爹你看到了,我剛才連三十步外的箭靶都射不中,哪有這本事去除掉劉寶?” “二郎別怕,我也知道你的實力不濟,所以會派兩名得力乾將輔佐你。而且…為父也想過了,這事也不是非辦不可的…” “咦?” 趙叔河伸出手拍了拍趙斌的肩膀,傷感地說道: “二郎啊,你終究是我兒子,我又怎麼會真的把你往火坑裡推?這件事你若是能做,就去做。真做不了也沒關係,從此以後就不要再回刀郎寨了,就當給我老趙家留個香火吧…本來我這機會是想留給…算了,你心中有數就好,有數就好,唉…” “阿這…?” 本想堅決推辭的趙斌愣住了。 這簡直又是一次峰回路轉啊。 既然不是強製任務,還有機會跑路,哪還能拒絕? 當即拍著胸脯表示願為老趙家和寨子赴湯蹈火。 不過提到女人,趙斌又是一陣煩躁… 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小男生,何苦變成了別人口中的風流小銀槍? 他告別趙叔河後,在貼身小廝小武的帶領下,磨磨蹭蹭朝自己宅子走去… 仿佛前麵有著洪水猛獸在等著他。 主要是前身太坑了,荒廢18年大好年華,換來的勁是些吃喝玩樂、遛鳥鬥雞的記憶。 這也就算了,畢竟出生決定成長環境就這樣。 但這小子居然還是個LSP。 並且在被穿越不久前,給自己納了兩個壓寨夫人。 一個是商隊家眷,一個是山上遇到的未成年采藥女… 關鍵來路不正! 全特麼強搶來的。 趙斌的腳步突然頓住,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等等!我早上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穿越到這具身體上?讓我想想…” “最開始醒來,就已經迷迷糊糊地被小武拉到校場了…” “在此之前…記憶中顯示是昨晚大老婆和小老婆一改往日要死要活,誓與貞潔共存亡的態度,給前身灌酒…” “然後,就斷片了…” “艸!?難道是毒殺!?” 趙斌手腳冰涼。 原本還對兩個便宜娘子還抱有特殊期待的心情,瞬間被恐懼和不安所籠罩。 這不是不可能的,相反,還可能性極大。 南宋雖然理教興起,但理教的傳播並非一帆風順,在民間和高層中並沒有特別的優勢。 甚至朱熹在世的時候,他的學說還被官方打為邪說。 因此,這個時代的女子依舊還是比較開放的,也沒有多少女性必須逆來順受的社會風氣。 在針對不公正待遇時,離個婚,揍老公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甚至兩宋還有多位貴為宰相的知名人士‘現身說法’。 前身搶來的這兩位壓寨夫人,似乎一個剛烈、一個執拗,不堪受辱的情況下選擇和趙斌這個賊二代同歸於盡,是完全可能的。 同歸於盡!? “不好!” 趙斌預感到了不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順著記憶的指引慌忙往自己院子跑去。 還未進門,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壓抑的抽泣聲,當即一腳踹開木門沖了進去。 入目的,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嬌俏少女癱坐在地掩麵哭泣,而她身邊的楓樹上掛著一道人影。 人影隨風飄蕩,如同那飄飛的枯黃楓葉般充滿了清冷和淒婉。 趙斌顧不得頭皮發麻,怪叫著沖過去將上吊的女子雙腿抱住,然後用力一抬。 “哎喲!”一聲中,兩人齊齊倒在地上。 砸落的女子披頭散發地壓在趙斌的身上,柔若無骨的身體如同一朵凋零的海棠花,軟軟地壓在他身上,卻差點沒把他老腰壓斷。 趙斌哪有半分香艷的心情,手忙腳亂地將女子翻過來,一探氣息,已經沒了! “死了!?” 趙斌大腦一片空白,好在他很快發現女子還有溫度! 一摸脈搏,還在跳動! 當即顧不得多想,在旁邊那名少女和趕來的小武震驚的眼神中,分開女子的檀口…! ‘好在我當年在學校學過專業人工呼吸的呀!’ ‘這妹子上吊沒多久,還有希望!’ 全身心投入救人之中的趙斌,根本沒發現旁邊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眼神已經充滿了狂怒! 她似乎因為太過震驚,呼吸暫停了數秒,漲得臉色通紅,然後徹底狂暴了: “禽,禽獸!!!婉兒姐都死了,你居然都不放過她!我和你拚了!!” 說完,操起旁邊一張小板凳朝著趙斌的腦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