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發生了什麼?” “吼!” 吃痛的狂吼聲,在耳邊響起。 趙斌甚至能夠感覺到惡犬帶著腥臭的液體,甩在自己臉上。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原本撲向自己的惡犬,被從空中掠過的七條抓瞎了眼球! 陷入了瘋狂之中! 七條的速度實在太快,其他人隻是感覺有隻鳥一樣的影子一閃而過,就發現黑虎慘叫著往後仰倒。 這都,什麼情況? 劉慶站得最近,見黑虎倒在自己腳邊用前肢捂著腦袋發狂打轉,抽了下臉皮後勃然大怒,想都沒想重重一腳踹在它身上,厲喝道: “畜生!你在乾什麼!給我咬他!咬他!!!” 這人平日裡輕狂貫了,加上有惡仆護衛左右控製吃人惡犬,如何會想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反倒是他身後的幾名仆從和劉寶齊齊臉色大變,大聲驚呼起來:“不可!” “什麼?” 正當劉慶不明所以轉頭看向劉寶等人的時候,突感身前有惡風來襲! 黑虎這吃人瘋犬本就陷入瘋狂,受到踢踹之後,猛地暴起傷人! 劉慶那來得及防備,被惡犬狠狠一口咬在脖子上,慘叫著倒地! “啊!!!救命!” “慶兒!還愣著快救人啊!救人啊!!我的慶兒!!!” 周圍那五名家丁聽到劉寶的驚呼聲,齊齊打了個哆嗦,想要沖過去救出慘叫的劉慶,打殺瘋犬。 而然急切間,幾人手中並沒有趁手武器,麵對兇殘的惡犬隻能試圖用拳腳將它踹開。 如此一來,反而越發激起瘋犬的狂性,嗷嗷幾口撕開劉慶的喉嚨之後,咆哮著撕咬起敢於攻擊自己的家丁。 劉慶果然沒有說大話,這黑虎的確是條牛逼的猛犬,一隻狗麵對五名大漢,居然死戰不退。 隻見它一個飛撲,躲開最近那名家丁的飛踹,然後四肢在地上飛快扒拉了幾下後,飛速串到了這人身後。 不僅躲開了其他人的圍打,還狠狠一口咬在對方大腿上! “啊!!!” “快去拿棍棒,打死這畜生!” “這畜生瘋了,殺了它!快殺了它!” 黑虎瘋狂地利用四條腿的優勢,不斷在地上竄動攻擊周圍的家丁。 弄得幾個大漢狼狽不堪。 不過這幾個能被劉寶父子引為親信,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經歷了最開始的混亂之後。 幾人拚著被咬,也狠狠踹了黑虎幾腳。 更糟糕的是,有人已經趁機跑到一旁,抄起了放在那的防身哨棍。 眼看著黑虎被打得不斷哀嚎,趙斌也反應過來了。 好不容易遇到的活命機會,豈能就這麼浪費了! 他拚命掙紮起來,試圖掙脫束縛,隻可惜被反綁在樹乾上,一時半會根本沒希望。 正感絕望時,正好看著躲在對麵瑟瑟發抖的劉寶,惡向膽邊生。 也不管頭頂盤旋的七條聽不聽得懂,勉強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劉寶朝它大吼道:“七條,七條!給我去抓死那老不死的!” 七條聽到趙斌呼喊自己名字,也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心有靈犀,居然真的朝著劉寶的方向俯沖而去! 劉寶這下看清了,剛才是什麼東西襲擊黑虎,他大驚失色護住腦袋,一個屁墩從矮幾上滑落在地,口中大叫著:“不好,快來護我!” 家丁們齊齊一愣,轉頭看到一隻鴿子般大小的鳥兒在劉寶頭頂越過,啥也沒乾。 ‘尼瑪!’ 趙斌如喪考妣。 七條顯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往他所指的方向飛了一圈! 顯然是當做日常遊戲了。 這一波三折的,誰受得了! 不過命運無常,總愛叫人自作自受。 也是合該劉寶倒黴。 場中眾人看到七條的時候,被它抓瞎了一隻眼睛陷入發狂之中的惡犬黑虎,也看到了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 猩紅著僅剩的那隻眼睛嗷了一嗓子,朝著七條離開的方向狂追而去。 好死不死,那正是劉寶所在方向。 本來在擔心自己兒子死活的劉寶,看到頂著一頭血的惡犬沖向自己,嚇得臉色煞白。 還以為這吃人瘋犬是要反噬自己。 淒厲地大叫起來:“啊!!救我!快攔住它,攔住它!!!” 家丁們麵對小強般打不死的狗子也是心中發寒。 但想到劉寶被咬死的後果更是頭皮發麻,嗷嗷叫著追在黑虎身後,企圖救人。 偏偏這時,一道人影怒吼著飛撲而出,擋在了他們後狗子之間! 赫然是之前被捆綁著跪在地上的李豹! 他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掙脫了束縛,大叫著用雙手拉住試圖救人的家丁。 讓趙斌慶幸的是,李豹果然沒有吹牛。 之前他雖然因為受到埋伏被劉寶父子拿下了,但此刻卻宛如一頭發狂的猛獸一般,拳打腳踢,愣是以一己之力砸得五名孔武有力的家丁人仰馬翻。 混亂間,所有人滾作一團,隻能任憑惡犬撲向劉寶。 劉寶也不全是個隻會大喊大叫的廢物,在求生的本能下,他驚恐地連滾帶爬往外跑去,試圖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結果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敏捷度。 還未出門,就因為過度慌張被道觀的門檻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早已瘋魔的黑虎見前路被‘人食’所擋,兇性大發,狠狠一口咬在肩膀上,鮮血直流! 這劉寶也是個狠人,見躲不過後狂性大發,忍著劇痛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拚命反擊。 一人一狗,翻滾著出了院子。 很快,外麵傳來了狗子低沉的咆哮聲,和劉寶越來越弱的呼救聲。 幾名掙脫阻攔的家丁慌忙跑到門外,卻又立馬定在原地… 劉寶死了。 死在惡犬的反噬之中。 不僅自家的家丁見證了這一幕,還被一對路過道觀門口的商隊看個正著。 等商隊中的護衛將被捅傷的惡犬射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趕來救人時,已經一切都晚了。 如喪考劈的家丁們,悲劇的發現劉慶也早已經掛了,被惡犬硬生生咬斷了喉嚨。 於是,也沒有了繼續為難趙斌二人的動力和勇氣。 麵對闖進來的商隊護衛們的質問,隻能老老實實和趙斌二人一起被押送進了縣衙。 一個時辰後,擊鼓升堂。 “那人,哦,就是劉慶踹了自家的食人惡犬一腳,結果惡犬被激怒,撲過去將他給咬死了。大人,我說的句句是真話,絕無半點虛言。” 趙斌站在堂下,雙手被困在身前,語氣坦然地朝上首位的縣尉、以及周圍的圍觀百姓申訴著。 全貴看著趙斌熟悉的臉,有些頭疼,更感覺到陣陣荒謬。 頭疼是因為死的人是縣衙的押司,石泉縣的豪紳。 荒謬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眾口一詞,承認劉寶父子是被自家的惡犬給反噬而死的。 而且,還涉嫌私刑製造偽證,陷害忠良。 “那你怎麼解釋,那條惡犬不咬你?還有聽說你是來拜訪劉家的,那劉寶為什麼要為難你?” 趙斌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家獵鷹的救主行為。 反正當時現場那麼混亂,隻要他自己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誰都無法將兩件事情聯係起來。 麵露無辜地道:“大人,我也很疑惑啊。當時我都快嚇尿了,結果那狗居然沒咬下來。呃,可能是它小時候見過我吧?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至於為什麼為難我,就要問我身邊的這位劉兄了?劉業兄弟,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