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妹子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趙斌知道不能再繼續了。 否則嚇出個好歹還不是他的損失? 經過數次生死歷練,趙斌早已今非昔比。 再不是那種看到漂亮妹子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宅男。 他趁著眉兒慌神的機會,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冰涼的柔胰,笑得像頭大灰狼:“放心吧眉兒,好歹也是我的嶽丈,我怎麼會為難他呢?” 眉兒大吃一驚,慌亂間想把自己的小手抽出,卻被趙斌用力一拉,嚶地一聲倒在了他的胸口。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趙斌心中也是嘭嘭直跳。 果然學好一輩子,學壞就三天。 他自己都沒想到,居然真的敢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來。緊張地手心直冒汗水。 好在此時他的臉皮,已然厚得堪比城墻。 不等眉兒反應過來,就滿臉正氣的忽悠道:“我和你爹解釋一番後,他見我為人寬宏大量、講義氣,又知道你和我拜過堂了,就收了我7兩銀子回去了。隻說從今往後,讓我好好照顧你。” 眉兒本想推開趙斌,聞言整個人愣住了。 像她這樣乖巧的人兒,本就是信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存在。 她雖然有些不信,但鼻尖聞著趙斌那從未接觸過的男兒氣息,一時間居然癡住了… 關鍵時候,呂婉娘又從房中沖了出來,一把將眉兒從趙斌的懷裡救了出去,大聲說道:“眉兒!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在騙你!” 趙斌悵然若失,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往後退了幾步,道:“你們若不信,改日可以去問李豹,他是個實誠人不會說謊。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說完,朝著眉兒深情地說道:“眉兒,雖然咱們認識的方式有點不妥當,但我趙斌自問長得不算差,人品在這山寨中也是一等一好的。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親既然已經答應將你許配給我,那你好歹也要想一想,我真的會害你麼?” ‘我這是善意的欺騙。’ 見眉兒心動,趙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後,繼續蠱惑道: “這樣吧,你若還不信我,我趙斌絕不會欺你分毫,直到日後你親自回村裡去驗證我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你現在必須先跟我走,否則既是不孝,也是不忠。我可不會讓我家媳婦,受了那紅巾惡賊的欺辱。” 眉兒不過是個單純的少女,見他說得豪邁誠懇,又滿是愛護之意,心中沒來由地湧上一股暖意。 隻覺得往日裡麵目可憎的趙斌身上,居然多了份特別的魅力… 她低著頭,用蚊蠅般的聲音輕聲回道:“那,那好…我就暫且信你一回…” “什麼!眉兒你…” 呂婉娘如遭雷擊,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指著眉兒和趙斌說不出話來。 眉兒忙上前扶住她,羞愧地說道:“婉姐姐…我…我再想見我爹…而且他,他也承諾過不碰我的…” “你居然信他?” “這人…這人,上次過說不來強迫我們,這些天就真的沒再沒亂來過,我,我真不知道好不好信他…” 呂婉娘見眉兒支支吾吾的樣子,哪還不知道她雖然口中說著不知道,其實已經上了趙斌這惡賊的當! 她慘笑著推開眉兒往後退去,指著趙斌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來。 突然,呂婉娘身子一軟,扶著額頭晃了晃後,直直往前撲倒。 趙斌大吃一驚,趕緊一個箭步上前,和眉兒一起將她扶住。 一檢查,發現她已然暈了過去。 再一探額頭,這才發現有些燙手! “發熱了!?怎麼會發熱?” 趙斌將她抱進房中,這才發現房中居然隻攤著一些乾草,原本的床墊和被褥全都不在。 “怎麼回事?被子呢?” 眉兒忙說道:“姐姐說不想被你的臟…東西辱了身子,都讓我給收起來了…” “簡直有病!” 趙斌這才意識到,這呂婉娘的性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執拗和剛烈。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讓眉兒重新找出被褥將她裹住,然後尋思著該怎麼辦。 退燒藥,是沒有的。 唯一的大夫嚴廖還是大哥的人,最近更是見了自己就躲,短時間內想找也找不到。 況且就算是找到了,以那家夥蹩腳的醫術能不能治好還得靠天意。 “嗯?也許可以試一下…” 趙斌雙目緊盯著呂婉,一片灰黑色的氣息撲麵而來。 看得他眼角直抽。 這特麼是有多恨他? 他無視這些灰色氣息,尋找著其中帶有讓人感覺不祥的那些氣息。 果然發現有少量青黑色的氣息蘊含在體內。 之前趙叔河以及李豹一樣受傷時,這樣的氣息都是從受傷部位冒出來的。 趙斌嘗試著尋找根源,果然發現在枕骨下方,沿著脊柱直到手足關節都有幾個氣息淤積的地方! 如無意外,這就是中醫中的人體穴位所在了。 趙斌前世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不退,曾經親身體驗過被一個老中醫用推拿熱身,然後在一些穴位上紮了幾針就好。 印象極其深刻。 那老中醫隻說風寒鬱氣淤積在風池穴、大椎穴、關外穴等穴位上,隻需要輔以推拿針灸,就能有效緩解。 趙斌哪懂穴位。 但通過這雙眼睛,卻以最直觀的方式看到了淤積的寒氣! ‘十之八九,錯不了!’ “來,把她反過來。” “唉?” “來不及解釋了,我懂一些穴位推拿,試試看能不能夠給她緩解熱疾,否則就這麼在雨中趕路她會沒命的。” 眉兒和娟兒堅決守在呂婉身前,用懷疑的眼神警惕地看著他,實在是趙斌以前的行為不值得信任。 再說,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亂摸,像話麼? 趙斌見狀,急道:“你們咋還不信呢?忘了她上次都上吊沒氣了,都是我給救回來的?要不這樣,我來指導,你們來推拿總行了吧?” 眉兒一聽,想起上次趙斌的孟浪行為,羞得臉色通紅,不過也總算想起他上次的確神奇的把婉娘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那,好吧。你說,我們來做。” “行行行。麻的,自家媳婦都不能碰,這叫什麼事。” 趙斌抱怨了一句,讓兩人將呂婉翻過來,然後回想著前世老中醫的手法和出手順序,讓眉兒對著呂婉的耳後的風池穴位置不斷揉搓,過一會又換成大椎穴的位置,用手掌的暖意按壓揉動... “咦,真的有變化...” 趙斌大喜,忙又讓娟兒對著呂婉的四肢幾個穴位用指節來回用力疏導。 並根據看到的氣息變化,不斷調整力度和方式。 大概一炷香之後,呂婉額頭隱隱開始冒汗。 “太好了,出汗了,真的管用!” 眾人精神一震,繼續施為。 又一炷香後,呂婉額頭和後背都出現了密密的細汗,狀態大好。 雖然還有一些寒氣淤積其中,任憑眉兒二人怎麼繼續推拿無法徹底散去,但無疑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趙斌明白,想要痊愈估計得用針灸。 但目前根本沒這個條件和技術... “好了,停下吧,婉娘的燒應該暫無大礙了。” 眉兒和娟兒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兩眼放光地看著趙斌。 顯然,被趙斌可能精通醫術的事實給震驚到了。 這還是那個不學無術,隻知道玩女人的趙二郎麼? ‘呸!’ 娟兒想到之前關於趙斌的各種齷齪傳聞,臉色微微一紅,問道:“婉娘阿姐沒事了麼?我看她還昏迷著哩...” 趙斌點頭道:“病還沒有斷根,但接下去就要她靠自己的身體硬抗了,回頭給她多吃點蛋和蔬菜,應該很快就會痊愈,反倒是你…” 娟兒茫然地指著自己問道:“我?我怎麼了?” “我娘子得了風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準會傳染給你哦。你確定要留在這當電燈泡?” 娟兒不知道電燈泡是什麼意思,但這絲毫不妨礙她開始擔心自己‘腹中’那可能並不存在的孩兒。 她臉色變了幾變,但還是搖搖頭說道:“我不怕,我,我身體硬朗得很!眉兒妹妹身子骨弱,恐怕照顧不了婉娘子,她又恨你入骨,所以我得留下來不能走。” 臥槽!? 趙斌也是服了這胖妞。 但見她毫不做作的神情,心中倒是多了一點敬意。 想了想後道:“沒看出來,娟兒你還有這份義氣?” “哼!那是當然,我娟兒可是大郎的人!” 趙斌搖搖頭,感慨道:“老大那蠢貨何德何能?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許你這麼說大郎!” “隨你隨你。來,搭把手,把她捆我背上。如今山寨裡的人幾乎都走完了,守備空虛,我們必須在今天天黑前離開寨子,以防意外!” 哪知娟兒搖了搖頭,滿臉慈母表情道:“我肚子裡有孩子,不能用死勁!” 趙斌終於繃不住了,大叫道:“少囉嗦!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我特麼騙你的!” “你,你胡說!” 話雖如此,小胖妞還是含著眼淚、忍著憧憬破滅的悲傷,和眉兒一起,將裹在被褥裡的婉娘綁在了趙斌的背上。 又給他們披上兩層蓑衣。 然後打傘的打傘,攙扶的攙扶,一行人在小武等人護衛下艱難地離開了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