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耀眼的金烏從山腳飛出,光明照耀著萬物。 一聲聲響亮的雞叫喚醒著這個古老而寧靜的村莊。 火盆裡的火苗早已熄滅,火盆旁兩位少年還在熟睡,喃喃自語。 劉辟此時早已睡醒,發呆了一會兒,便想叫醒兩位少年,詢問一下自己是誰,自己在哪?。 “咳咳……我這是在哪裡?”劉辟咳嗽了幾聲,說出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 兩位少年睜開朦朧的雙眼,互相對望了幾眼,其中一位少年說道,“是不是大哥說話了”,另一位少年看向床邊,欣喜的發現劉辟已然睜開了雙眼。 “大哥!”“大哥醒了!” 兩人猛然站起,一起朝床邊趕來。各自的那種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劉辟努力的用雙肘撐床,慢慢的坐了起來,其中一位臉龐黝黑的少年,趕忙來攙扶,用手扶住劉辟的後背,另一位少年趕緊拿著桌子上的破碗去的房屋角落旁的破缸裡舀了一碗水,給劉辟喝,此時,乘著天亮,劉辟第一次看清楚了兩位少年的臉。其中臉龐黝黑的少年,身穿一身粗布衣衫,臉上有一些粗獷的胡須,眼神炯炯有神,眉毛濃密而修長,五官輪廓分明,身材高大魁梧,肩寬背厚,散發著一種陽光下的健康和堅韌,酷似黑旋風李逵。 再看拿水少年,頭發烏黑濃密,束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他的額頭寬闊,透露出聰明和決斷力,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身穿一身粗布衣服,外罩一件破舊的褐色布衫,帶著一股莽撞的豪氣。 劉辟朝他們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嘴唇,便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怎地躺在這裡?” 臉色黝黑少年忙道:“自大哥大意被狗官們摔倒,當場昏迷,已昏睡一日有餘,萬幸大哥今日蘇醒,俺哥倆可算放心了。” “我現在頭暈的很,竟然對以前的事情毫無印象,隻是感覺我對你們隱隱感到很是親近,卻想不起來名字和過往。”劉辟說道。 他此是想聽聽自己的過往供自己參詳,以免將來相處尷尬。 …… 從兩位少年口中得知,自己名叫劉辟,是村裡年輕人的領頭,平時和這兩個年輕人玩的最好。 臉色黝黑的少年名叫何儀,臉色稍白的少年名字叫何曼,是兄弟,何曼15歲為弟弟,何儀16歲為哥哥。一聽姓何,劉辟忙問他們,你們知道當朝皇後的哥哥,虎賁中郎將,河南尹,何進嗎?何曼和何儀相視一笑,說道“哥哥在說什麼胡話,何進和俺們是一點關係沒有,但凡有點關係,也不至於被小小的官吏欺負。”聽到此處,房間裡不約而同的響起歡樂的笑聲,仿佛在嘲笑著這個世道。 劉辟還得知現在是光和四年,離黃巾起義還剩下三年,離亂世已經不遠了呀。自己身處汝南郡,汝南郡也算地勢平坦,土地肥沃,雖然家裡沒有田地,平時劉辟也可幫傭耕地為生,加上平時和何曼何儀兩兄弟進黃石山打打野兔,野雞,偶爾還配合陷阱抓住野豬,生活溫飽是沒什麼問題。長年累月的耕地,打獵,劉辟的箭術和搏擊也是異於常人,這才受的何曼,何儀等一群劉家燕子村後輩的追捧,拜為大哥,這也是自身為義氣,逞英雄地為村民出頭的原因。 …… 離醒來已有半月有餘。劉辟身體漸漸恢復了。等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劉辟還抽空還去村邊的小河看了看自己如今的相貌。 低頭望了一眼水中的倒影,看到的和自己前世九分相似的臉。 “真是一個帥小夥,不曉得一個成天打獵耕地的人,皮膚為啥這麼白!” 又欣賞了幾眼,總算得到了一絲安慰,起碼長的還行。 不過爸爸,媽媽,希望你們照顧好自己,兒子可能回不去了,一想到這裡,劉辟鼻子微酸,幸好還有哥哥姐姐幫襯,自己的心不會那麼痛。 …… 光和四年,三月十二日 今日劉辟和何曼兄弟倆一起在田壟上勞作,一邊拔草耕地,一邊聽著何曼兄弟半月前與黃巾道人相遇的事情,劉辟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和何曼兄弟倆去成看熱鬧。 隻聽何曼笑著說道:“那天頭戴黃巾的道士,在村下那棵大榕樹下,布法施道,手舞足蹈,有模有樣的,不但免費的發了一點糧食,還每個人發了點符咒,聽他們說,生病時,用火把符咒焚燒成灰,摻到一碗水裡,喝下去可解風寒,頭痛等疾病。” “對對對,聽說,村子裡的劉老頭喝了符水,風寒半個月就好了,現在在村頭嘮嗑呢,符咒可真靈呀!”何儀說道。 “大哥,我給你帶的免費分的糧食,吃完了沒,我家還有一點,大哥如果沒有了,就跟我說,我回家拿點,我加入了太平道,多分了點糧食。”何曼扭頭笑著對劉辟說道。 “我也加入了太平道,這狗官天天來抽丁,抽糧,在田裡整天從早忙到晚,留不下一點口糧,如果遇到大旱災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更是等死,要這朝廷有何用,不如加入太平道,討一個活路。”何儀說道。 “哥哥說的對,若為傭耕,何富貴也?”何曼說道。 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劉辟也來了句“茍富貴,勿相忘。” 劉辟突然想到,黃巾道士,太平道,何曼,何儀,汝南,還有自己叫劉辟。啊這…依稀記得好像汝南有一群黃巾軍就是劉辟,何曼,何儀等領導的,不會,彼劉辟就是此劉辟吧! 好消息是:自己未來將加入黃巾軍,和張角等人發動黃巾起義,率兵數萬,叱吒汝南。 壞消息是:自己將來會成為諸侯們的經驗怪,死於亂戰之中。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比這更嚴重的是離黃巾起義還有不到三年,也就是說,自己的生命要進入倒計時了。 劉辟哈哈大笑,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告訴他,這是現實。 一旁的何曼何儀兩兄弟,直接愣住了,一臉震驚的看著劉辟。 “大哥,這劉大哥是不是腦袋還沒有好,咋傻了”。何曼對哥哥何儀說道。 劉辟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沒事,剛剛有隻蟲子爬到臉上了,拍了下來。” 現在也不用去確定什麼了,歷史的波濤已經開始翻湧了,自己既然不能隨波逐流,成為既定歷史的死亡,那麼就要必須做點什麼了,既然抱諸侯的大腿,已經沒什麼指望了,那就抱農民兄弟的大腿,和太平道一起還天下一個太平,長在紅旗下的青年,即將化作一隻瘦弱的蝴蝶,為這場漢末大戲,刮起一場擾亂天下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