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投毒事件之後,太後猶如驚弓之鳥。加大了對小皇帝的身邊的防衛。 可接下來這幾日,卻像往常一樣平靜。這反而讓太後感覺有些難安了。按道理說,風平浪靜的不是好日子嗎?可太後總覺得背後可能潛藏著巨大的陰謀。 上次投毒的兇手還遲遲沒有抓到,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讓人一籌莫展,如鯁在喉。它像一塊心病,形影不離。 萬幸的是小皇帝在服用了幾日的藥之後,果真如葛太醫所言,逐漸痊愈了。 早朝,也就是登基後的第一次早朝。 “眾愛卿,有事請奏,無事退朝。”元春喊了一句。 久久沒有人回應。 朝堂上一片寧靜。 “退朝!”元春剛喊出口。 文武大臣紛紛往門口走去。 “臣有事要奏。”隻見周允忠往中間一走,然後說。 其他大臣都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恢復了原來的隊形。 太後心裡咯噔一下。 不是又要出什麼岔子吧? 小皇帝也慌張了一下。心想:這個大將軍真是怪,剛才讓你說你不說。退朝了,你又要說。 “大將軍請報!”太後應允。 “不知近日皇上龍體安否?”話畢,見太後表情凝重,周允忠淺淺一笑。 太後一聽,心裡猛的一驚。難道兇手是大將軍指使的?可隨即一想,興許是關心刺駕對皇帝的刺激吧。畢竟大將軍曾經跟隨先皇征戰多年,忠貞不二。兇手肯定與他無關,一定是自己多慮了。這幾日一直寢食難安,精神些許恍惚。 平靜了一會。 “服用了葛太醫的藥,已經好很多了。”太後回了一句。 “皇上龍體安康,實屬我大項國之福,百姓之福也。”周允忠躬身說。 “大將軍還有別的事情嗎?”太後問。 “沒有了,隻是.....”周允忠欲言又止。 “平日裡,快人快語的大將軍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太後問。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朕洗耳恭聽。”小皇帝接著補充道。 好小子,頗有一副少年天子的派頭。 “西部邊陲,恐怕有事。”話音剛落,朝堂下文武大臣議論紛紛。太後立刻緊張起來,心咯噔一下。 “先皇不是早就對西部用兵了嗎?” “對啊。” “上次昆侖關之戰,達子王不是答應後退八百裡,永不犯我中原嗎?”文臣說著。 “誰說不是啊?”另一個聲音說著。 “肅靜!”太後大喊了一聲。 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說,“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說完,隻見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男子畢恭畢敬的走了出來。 “啟稟太後,微臣以為西部乾旱少雨,人煙稀少,應當放棄。” 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夜空。 大臣們又紛紛議論了起來。 “就因為那區區幾千子民,竟要我十萬將士鎮守,每年光軍餉開支都不下白銀百萬兩。這還不包括非戰鬥減員,諸如惡劣天氣凍死凍傷,撫恤家眷所開支。” “況且,先皇也曾說過,永不對西用兵。” “思慮再三,臣以為,隻要經營好我中原,齊魯,項南,即可。” “西部,真的是得不償失啊!太後。”他帶著哭腔說著,話畢老淚縱橫。 的確,西部遠離京師,天氣惡劣,人員稀少。先皇在位時,常因西部用兵而頭疼不已,號召後宮嬪妃,宮女太監節衣縮食,隻為籌的餉銀。可是,如果不用兵,任由起發展,西部恐怕永無安寧之日。 想到這裡,太後眉頭緊鎖,真是左右為難。 “臣以為,文臣所言簡直荒謬直至。哪怕一個子民,一寸土地都不能放棄。況且先皇曾說過,失土者,非我族類,人人得而誅之。” 太後聽了這些,心煩意亂,一時沒了主意。 “眾愛卿,誰有良策?” “臣願帥五萬精兵,掃清亂賊。”周允忠說。 “可是這糧草與餉銀。”太後問。 “不用朝廷一分一毫。”周允忠自信的說道。 太後與眾大臣一聽,都表示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不怕牛皮都吹上天了。” 一時之間,嘲笑聲充斥著大殿。沒有人相信大將軍能籌的餉銀與糧草。 周允忠,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倒露出淡淡的微笑。 “大將軍有何妙計?”太後的表情也逐漸由剛才的不安變為緩和。 “這個臣自有妙計。隻求給臣三個月,如果不能剿滅他們,臣願以死謝罪。”周允忠大聲說道,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這個聲音像丟在人群中的一顆炸彈,大殿立馬恢復了寧靜。 “很好,大將軍能為哀家分憂,實屬難得。”太後臉上充滿著感動。 “大將軍,好樣的。” “三個月後,朕等你凱旋。”小皇帝也跟著說。 “退朝!”元春大喊了一聲。 大殿的文武百官緩緩走了出去。 沒有人相信周允忠能平定西部的戰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太後也暗自裡懷疑,這大將軍能有什麼天大的本領,自己籌錢糧,並且在三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去平定戰亂。難到他是神仙下凡? “興春,調查的怎麼樣?”回到安寧宮,太後問著。 “進來吧!”興春沖著門外說。 隻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瘦弱的小夥子走了進來。 原來這小子是皇帝的貼身太監純福。 “其實那沒毒,不過提前在地板上放了石灰粉。” 聽到這話,太後眼裡頓時冒起了火光。 “放肆,還敢狂言亂語。給我打二十梃杖。” 興春一聽,連忙求起情來。 “太後使不得啊!”邊說邊給純福遞了一個眼神。 純福立刻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麵留著紅色的傷痕。很明顯,他剛剛經歷過酷刑。 太後閉了下眼,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說。 原來上次的投毒事件之前的那天晚上,醜時純福接到宮墻外的信號,故意導演了這個子虛烏有的投毒事件。 “你受何人指使?”興春又一次大聲責問道。其實之前在享樂坊已經審問過了。 “我真的不知道,因為從來沒有見過。” “你這該死的奴才!” “給我拉下去砍了。”太後還以為能順藤摸瓜,揪出幕後真兇,真相大白呢。沒想到,線索就此中斷了,氣憤不已。 “還是留他一條狗命,說不定哪天用得到。” 得到太後的應允,純福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安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