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帝愣了好一會兒,才怒聲道:“真是個混賬東西,他才多大,竟然弄這些下流東西。” 戴權小聲勸:“萬歲爺,靖遠伯本質上是好的,隻是軍中多糙漢,應該是受了點影響。” 崇安帝哼了一聲,說道:“他好個屁,才多大點兒,就想著風花雪月了。還想從瘦西湖逛到秦淮河,他怎麼不上天呢!” 想了想,覺得這小子就是憊懶貨。入主寧國府後,居然連家都願意管,必須得勤加鞭策,不然肯定會長歪了。 “戴權,你讓人告訴賈瑯,一個月的時間,朕要看到五城兵馬司整頓完成。如果他做不好,朕就把他吊在午門上抽鞭子。” “奴才遵旨!” 寧國府 賈瑯送走戴權派來的小太監,有點傻眼兒。一個月的時間,招募四千兵卒,還要整頓五城兵馬司。崇安帝這是看他不爽了,想要找個由頭收拾他一頓?他也沒得罪崇安帝啊。想這些也沒什麼用,賈瑯也就不去想了,開始琢磨著怎麼完成崇安帝交代的任務。思索了一會兒,賈瑯有了主意。 “老四,給五城兵馬司五個指揮使傳令,七天之內,每個兵馬司抽調一千精銳士卒到都指揮司聽用。最讓我滿意的那支隊伍,原隸屬的兵馬司,可以推薦一名指揮同知人選。剩下的四支隊伍,達到要求的,原隸屬兵馬司可以推薦一名千戶人選。達不到要求,指揮使免職接受調查。” 賈瑯一聲令下,五城兵馬司頓時雞飛狗跳。 消息很快傳進宮裡,崇安帝愣了一會兒,笑著罵了句:“真是憊懶的小子。” 賈瑯放了把火後,就不管了。後續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處理,他手下的噬血十三彪可不都是莽漢。 寧國府也不安靜,賈瑯開展的反貪風暴迅速席卷了整個府邸。有賴升這個內應,加了親兵的刀子,追繳行動進行的非常順利。由於涉及人數太多,金額太過龐大,秦可卿有些應對不了。賈家一眾子弟缺乏經驗,幫不上大忙。賈瑯隻得派人去鐵檻寺把尤氏接回來,掌控寧國府的大局。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歪在羅漢床上,鴛鴦拿著小木錘給賈母捶腿。 邢夫人,王夫人,李紈,黛玉,三春陪著賈母聊天。 賈母問李紈道:“聽說蘭哥兒這兩天都在東府?” 李紈答道:“他瑯三叔說要帶著他看場大戲,族裡的許多小輩兒都在那邊兒。” 賈母奇道:“什麼大戲?東府請了戲班子?” 探春說道:“老祖宗,是瑯三哥在查下麵人貪墨的事兒,聽說昨天一天就查出了好幾萬兩銀子。” 賈母驚道:“怎麼會這麼多?傳聞不實吧?” 王夫人道:“要不叫瑯哥兒過來問問?” 賈母擺手:“估計他現在正忙著呢!”看了一圈兒,又問道:“鳳丫頭呢?早上打了轉兒就沒看到人了。” 黛玉笑:“鳳丫頭肯定是跑去東府看熱鬧了。” 賈母笑道:“這個猴兒,真是哪兒有熱鬧兒就往哪兒湊。” 眾人大笑。 探春打趣小惜春:“你這東府的千金怎麼不回去幫忙?” 小惜春哼哼道:“哥哥說這兩天那邊兒很亂,過幾天再來接我。” 迎春忽然開口:“是很亂,聽說還死了人。” 眾人看向迎春,又驚又奇。驚的是東府死人了,奇的是這事兒大家都不知道,一向木納的迎春怎麼得到了消息。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迎春有些慌,連忙解釋:“昨天司棋去東府玩兒,正好看到瑯三哥的親兵殺人。她被嚇壞了,趕緊跑了回來。” 眾人一陣靜默。 探春問道:“為什麼殺人?” 迎春說道:“好像是貪了銀子,想要跑,被抓了回來。” 邢夫人說道:“雖說貪了銀子,追回來就好了,怎麼還要命呢?” 賈母說道:“瑯哥兒是在軍中長大的,行的是軍法。” 李紈則是有些擔心,賈蘭還在那邊兒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嚇到。 正在此時,就聽到王熙鳳大呼小叫的闖了進來:“老祖宗,今兒我可是開了眼了。” 賈母奇道:“什麼事兒就讓你開了眼了?” 王熙鳳說道:“老祖宗,瑯哥兒不是在東府搞什麼反貪嗎?你知道他弄了多少銀子嗎?三十五萬兩,這還是隻收繳七成。老天爺呀,那些奴才膽子也太大了。” 眾人皆驚。 賈母道:“怎麼會這麼多?” 王熙鳳說道:“賴升一人就上交了十五萬兩。” 賈母皺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問道:“瑯哥兒準備怎麼處置賴升?” 王熙鳳說道:“瑯哥兒隻是收了銀子,沒有處罰賴升,還讓繼續做大管家。這次東府搞反貪,還是賴升領頭辦的。” 賈母又問:“聽說還死了人?” 王熙鳳說道:“是管銀庫的,他媳婦和兩個兒子也在東府做事,除了賴升,就他貪得最多。他舍不得銀子,想要帶著一家子逃走,結果被瑯哥兒的親兵逮住了。瑯哥兒很生氣,就把他們全家砍了頭。” 李紈問道:“蘭哥兒還在那邊兒嗎?又沒有被嚇到?” 王熙鳳道:“蘭哥兒好著呢,活蹦亂跳的。現在正幫著他瑯三叔數銀子呢。” 李紈這才放心。 賈母問道:“我聽說瑯哥兒從家族挑了一些人做事兒。” 王熙鳳笑:“一幫小娃子做什麼事兒。瑯哥兒準備教他們練武,將來去軍中效力。” 李紈一驚,急問道:“蘭哥兒也要從軍?” 王熙鳳道:“蘭哥兒不一樣,瑯哥兒說他是咱們家的讀書種子,將來肯定能金榜題名,說是要好好培養他呢!” 王夫人有些不滿,寶玉呢,怎麼沒有說要培養寶玉。 賈母問道:“瑯哥兒沒有提寶玉?” 王熙鳳心說,你要是知道瑯哥兒是怎麼折騰那幫孩子的,就不會問了。小小年紀就要圍觀砍頭,還要拎著板子把人打得血肉模糊,那一樣寶玉受的了,不過話卻不能這麼說。 “老祖宗,瑯哥兒說要搞什麼封閉管理,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您這麼疼寶玉,怎麼舍得讓他吃這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