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最近出了一件大新鮮事兒,五城兵馬司的兵卒似乎一夜間轉了性子。吃飯知道給錢了,商戶的東西也不拿了。不僅如此,他們還積極打擊各種違法犯罪,抓捕那些地痞流氓。還有兵卒清理垃圾,修整排水管,規範街道秩序。半個月的時間,神京城換了一幅模樣。街道變乾凈了,地痞流氓不見了,五城兵馬司的兵卒在百姓中的口碑也變好了。 這些都是明麵上的變化,暗地裡卻是暗流洶湧。對內,五城兵馬司清洗了近半兵卒。對外,連續鏟除了十幾個大小幫派。 大明宮,養心殿。 崇安帝把手裡的奏折隨意丟在一邊,對戴權說道:“以後這種彈劾賈瑯的折子就不要遞上來了。” 戴權應道:“是!” 崇安帝想了想,說道:“明天朕準備出宮一趟,你安排一下,動靜小點兒。” 翌日,崇安帝在用過午膳後,輕車簡從出了皇城。 西城,錦香樓前。一隊五城兵馬司的兵卒,將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圍在中間。旁邊地上,躺著一具屍體。 為首的年輕公子正在和領隊的小旗交涉:“我們剛從酒樓出來,他就從旁邊躥了出來。我嚇了一跳,就推了他一把,他就倒下了。我真沒有殺人,我又不知道他是怎麼就死了。他身上的傷不是我打的,我的同伴可以做證。” 小旗一臉正色:“這些話你還是跟我回衙門再說吧。帶走!” 年輕公子慌忙道:“我是禦史,你們沒權利抓我。” 小旗說道:“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身為禦史,竟然在上衙時間與人在酒樓尋歡作樂,現在又惹上人命官司,還敢擺官架子。來人,把此獠給我拿下。” 兩個兵卒上前,拿出繩子就要綁人,年輕公子身後的公子哥紛紛上前阻攔。 小旗大喝一聲:“爾等竟敢阻撓執法,給我全部拿下。” 兵卒一擁而上,將這群公子哥全部拿下。遇到反抗,直接用刀帶鞘一頓猛抽。這群公子哥哪見過這種陣仗,幾下子就被打怕了,乖乖束手就擒。 將人全部綁好,小旗一揮手:“全都帶回衙門。” 兵卒們押著嫌犯,抬著屍體準備離開。就在此時,十幾騎飛奔而來,當前之人大喊:“且慢!”。 小旗擺手,讓兵卒停下來。 十幾騎在十步外停下,為首之人說道:“我是奮武參將羅定,我不知我弟有何過錯,要被綁縛衙門。” 小旗拱手說道:“不知令弟是何人?” 羅定指著一個十七八歲,圓臉微胖的少年說道:“那個就是我弟弟。” 小旗說道:“他暴力抗法,按照治安條例,要拘禁七天。” 羅定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治安條例?” 小旗說道:“是由都指揮使司頒布的治安管理條例。” 羅定說道:“我管你什麼狗屁治安管理條例,我弟弟既然沒有犯法,你現在就給我把他放了。” 小旗厲聲喝道:“治安管理條例由聖上親筆批復頒布,你竟然說是狗屁,你這是在辱罵聖上,藐視君父小,忤逆犯上。” 羅定大驚失色,連忙辯解:“你別胡說八道。” 這帽子要是扣實了,他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小旗說道:“此事我會上報衙門,現在我要帶嫌犯回衙門接受訊問,爾等速速讓開道路。” 羅定說道:“把我弟弟放了。” 小旗說道:“我說過了,他暴力抗法,要拘禁七天。” 羅定怒道:“你最好把人放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小旗大喝一聲:“有人想要劫走嫌犯,弟兄們,拔刀!” 說完話,“鏘”的一聲,拔出腰刀,指向羅定。 後麵的兵卒紛紛拔刀,同時吹響哨子。 羅定頭皮發麻,他沒把眼前的這隊五城兵馬司兵卒放在眼裡,可是那位都指揮他卻不敢招惹。他要是敢殺了這些兵卒,那位就敢砍了他的腦袋,今天自己就不該來。他現在是進退兩難,退了,麵子就丟盡了。不退,看這架式就得拚上一場。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又一隊五城兵馬司的兵卒趕來支援。 領頭的小旗看到眼前的形式,二話不說,立即拔刀。身後的兵卒也是同樣反應,第一時間就拔刀。羅定心裡真是日了狗了,這幫窩囊廢什麼時候這麼剛了。他已經有些怕了,準備下令讓開道路。卻發現背後也來了隊五城兵馬司的兵卒,反應這麼快的嗎? 羅定轉頭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見這隊兵卒停這了十幾步外,緊接著就是列陣拔刀。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手讓自己的親兵讓開道路,他認栽了。 斜對麵的酒樓上,崇安帝靜靜看完了這場大戲,問道:“帶隊抓人的小旗叫什麼?” 戴權早就叫人打聽清楚了,答道:“回萬歲爺,他叫賈瓊,今年十五歲,是靖遠伯的族兄。” 崇安帝點頭:“有勇有謀,是個好的。告訴賈瑯,讓他要舉賢不避親,不要忌諱太多。” 出宮走了一趟,崇安帝對賈瑯更加滿意了。神京街道乾凈,社會秩序良好。兵卒紀律嚴明,執法認真,不畏強權。這一切都是因為賈瑯做了都指揮。崇安帝自己也是個識人之明的明君,自然高興。 崇安帝帝高興了,賈瑯的好處就來了。 這次的好處落在了清姨身上,崇安帝以她對靖遠伯有養育之恩,封郡君,正四品。 賈瑯迷糊,不是誥命嗎?怎麼封了郡君。 戴權給他解釋,清姨沒有婚配,是姑娘,不能封誥命。 賈瑯這才明白,他原本想著能給清姨請封個六品安人,現在竟然得了個四品郡君,崇安帝對自己真心不錯。 賈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進宮謝恩的時候,給崇安帝送上了三成玻璃作坊的股份。崇安帝是個識貨的,知道這三成股份的分量。麵上雖不顯,心裡去樂開了花,皇帝也缺錢啊。至於其它股份,崇安帝根本不問。玻璃是個暴利行業,賈瑯一個人根本吃不下,就算是皇家也沒有辦法獨占。他估計賈瑯最多也就能占個兩三成,其它的肯定要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