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嶺的生態規模,並不輸麓山。
這裡山脈層疊,林澗潺流,水庫靜謐。
園內隱藏著數百種植物景觀:匯水溪的灌木,水塘內的水生植物,沿湖濱水區的喬木,路緣的地被……
入眼質感分明,有大自然的原始,也有現代人工的鑿痕。
春天,它斑斕溢彩,不可辜負。
秋天,它鎏金蔥鬱,同樣值得流連。
即便是盛夏,桃嶺也鬱鬱蔥蔥,萬物生長。
一隻深居此地的不可名狀的昆蟲,正在捕捉獵物,招式兇猛,大開大合。
而它的獵物,行動以靈活矯健著稱,即便被強敵吞住了一條腿,也在迅速移動著。
但不可名狀的獵手咬住獵物一條腿後,如影隨形,又如附骨之疽。
獵物無法擺脫,那條腿時而被全部吞下去,時而隻有頭部消失,有時還全部擺脫,整條腿露出來。
但很快,這條腿又被咬住。
被咬住一條腿的獵物慶幸,幸好天敵的口器沒有牙齒,咬不斷它那條腿。
但它高興得太早了,獵手口中能吐出腐蝕液,融化它的腿。
沒過多久,獵手異常興奮。
一旦收了這條腿,獵物實力大損。
到時候,我為刀俎,它為魚肉。
寂靜的山林,在一陣動聽的喧鬧聲,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天氣太熱,兩瓶550毫升的純凈水,沒一會就被王子昊和徐思茜幾大口喝光。
“我爬不上去了。”休息亭裡,徐思茜臉色紅潤,拿紙巾嘴。
“那就回去。”王子昊把兩個空瓶扔到樹狀垃圾桶裡。
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裡。
由於遊客少,垃圾桶裡都沒什麼垃圾。
王子昊來過不知道多少次桃嶺,都沒見過一個環衛工。
仿佛這裡是深山老林,無人看護。
隨後,王子昊跟徐思茜打道回府。
走出亭子,沒下幾個臺階,王子昊有些詫異。
徐思茜每下一個臺階,腿就抖得更加厲害。
“怎麼了?”王子昊停下來。
“明知故問。”徐思茜瞪了他一眼:“腿軟了。”
王子昊想說年紀大就不要逞強,最後沒說出口,怕傷到徐思茜。
“我背你。”往下走一個臺階,背對著徐思茜,王子昊膝蓋微屈。
回來的路上,直到背著徐思茜走出桃嶺北門,王子昊也沒見到一個遊客。
不愧是原生態自然風景區,沒有過多開發,一點也不商業化。
出來後,在中央綠軸的露天大劇場坐了一陣子,王子昊和徐思茜繼續往桃湖走。
晚上,八點。
白婭的新歌準時發布。
因為不是天後級別的歌手,背後也沒有龐大資源,白婭這樣的歌手發布新歌,排場並不大。
不像一些天王天後,新歌預熱一個月,都不算誇張。
白婭這樣的歌手發布新歌,從官宣到上架,都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跟撲街寫手新書上架差不多,提前十幾個小時通知而已。
大佬才能提前十幾二十天,說下月初上架。
今晚,柳芊芊對自家歌手白婭發布這首新歌,一點也不緊張,底氣很足。
南詔那邊的官方已經提前聽到這首歌,反應是:非常滿意!
既然非常滿意,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他們會傾盡官方資源,幫忙宣傳這首歌。
千千文化這次可謂坐享其成,都不用張若蘭去做太多事。
“三姐,我想哭!”吃完晚飯,準備繼續錄製節目的空檔,柳飄飄找柳芊芊傾訴。
“怎麼了?”柳芊芊疑惑問道。
“白婭唱的這首新歌,你本來給我優先選擇權,我放棄了,選別的歌。”柳飄飄很鬱悶。
柳芊芊恍然大悟。
南詔官方出手,至少在南詔那邊,一手遮天。
白婭的這首歌,未發布就可以說先火了。
柳飄飄當初放棄這首歌,自然很鬱悶。
“誰也沒想到,南詔官方會找白婭做南詔的旅遊形象大使,更沒想到希望通過她邀一首宣傳歌曲,恰好這首歌又是現成的。”柳芊芊輕嘆。
計劃不如變化,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大概就是這樣。
燕京。
晚上八點,靜姝還沒去聽白婭的新歌,就從一個朋友那裡得知,白婭已經在跟南詔接觸,商談旅遊形象大使一事。
“真的假的?”靜姝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白婭出道的時間不算久,人氣在光輝璀璨的娛樂圈,也連中層都排不上。
南詔怎麼會找這樣一個藝人,當他們省的旅遊形象大使?
她美如天仙嗎?
還不如我臉蛋好看。
她身材……倒比我好。
難道是因為身材好?
靜姝不得不懷疑,白婭跟南詔官方的人有一腿。
娛樂圈沒有那麼多幸運兒,有也都是背後的團隊策劃出來的。
“是張若蘭一手促成的嗎?”靜姝又懷疑到張若蘭身上。
這個金牌經紀人,肯舍得的話,確實有可能讓普通的藝人拿到頂級的資源和通告。
“或是,千千文化故意放出來的假新聞,給白婭造勢,實際上她並未跟南詔商談旅遊形象大使一事。”靜姝分析著。
隨後,她上網,想看一看,白婭究竟出了什麼新歌。
“又是日出東方!”看到詞曲作者名,靜姝眼中浮現出濃濃的嫉妒。
日出東方在歌迷群體裡,可能九成的人都不認識,沒聽過。
但在音樂人那,已經沒幾個不認識了。
說他如雷貫耳都不算過分。
他目前隻寫過三首歌,但全部火了,一首比一首紅。
要是歌手背後的團隊更強大一些,這三首歌的人氣會更高。
到目前為止,也就《阿刁》拿了一周周榜冠軍。
《一路生》和《寂寞在唱歌》還未登過頂。
但隻要背後的團隊肯費點資源,登頂並不難,實至名歸,沒人覺得德不配位。
點開播放,靜姝仔細傾聽白婭的新歌。
僅僅聽前幾句,靜姝臉色微變。
白婭要做南詔旅遊形象大使之事,居然是真的!
千裡之外。
李青君,山城人,一個初中畢業就出來闖蕩社會的普通上班族。
他在飯店裡當過服務員,在工廠裡打過工,在天橋上賣過碟子……
甚至,他也在一個學校裡當過保安。
讓他起當保安的念頭,是因為有一天,他發現好幾個當保安、門衛的大爺,年輕時也乾過很多行當。
但最後他們都說,還是當門衛當保安好,以前走了太多的彎路。
於是,李青君便開始當起保安,少走二十年的彎路。
但事與願違,在一個學校當保安還沒多久,他就在一次全校大會上,被腦袋上纏著繃帶的校長當眾宣布:開除本校保安李青君!
李青君的夢想,就這樣破碎了。
直到現在,都七八年了,他還耿耿於懷。
為什麼就把我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