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正在廚房裡燒菜,老臘肉臉上春風得意,就差吹口哨了。
房貸交完,這套房子徹底歸他和老婆所有。
從今往後,再也不擔心房貸交不上,沒幾個月就被銀行查封法拍。
可能法拍完,不但夫妻倆的首付和十幾年的還款付出東流,還得再賠銀行點錢。
沒辦法,人家就是這麼霸道。
客戶在自動取款機取錢兩萬,係統出錯,吐出四萬,客戶隻拿兩萬,把另外兩萬留在自動取款機那裡,然後走人。
錢丟了,客戶得賠給銀行,因為客戶拿走的那兩萬是銀行的。
留在自動取款機那裡的兩萬,才是客戶自己的,丟了客戶自己找去,跟銀行無關。
房貸壓力清空,以後隻交物業管理費,從此為自己打工,活成真正的自己,王光年昨晚睡覺差點笑醒。
這才是人生啊。
過去,他總有種感觸,活得連狗都不如。
看看小區裡的狗,哪條不活得比他滋潤。
就算是流浪狗,過得也比他快樂。
他才四十多歲,卻活成了六十歲的樣子。
正開心地燒菜,老王聽到客廳裡傳來老婆憤怒的大喝聲,好像房貸又重新開始了,喪盡天良。
鍋裡的這道菜還沒燒好,老王也管不了了,關掉燃氣,急忙跑出去。
“有點錢你就飄了,什麼都沒學好,就學人家找二奶三奶四奶,你是有權有錢還是什麼?我們家祖上三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窮歸窮,不給祖宗丟臉,你這算什麼……”許藝欣手裡拿著雞毛撣子,在客廳裡追著抱頭鼠竄的兒子打。
“怎麼了怎麼了?”老王急忙問道。
一百多萬的房貸,能還完,全靠兒子。
老婆吃錯藥了,忘恩負義?
但下一刻,老王默默把笤帚遞給老婆。
這兒子,膽兒真肥。
跟老子攤牌也就算了,還敢跟老娘攤牌。
身為男同胞,他對兒子交往兩個女朋友沒那麼憤慨。
許藝欣是女同胞,老王要是找個小三,她能把他和小三手撕了。
“爸,你再袖手旁觀,柳老師讓我捎給你的煙和酒,我可就私吞了。”王子昊不跑了,抱著腦袋,蜷縮在沙發上,任由老母親棍刑。
疼是有點疼,但不致命。
“咳,老婆,年輕的時候,誰沒個輕狂呢,昊昊多談幾個女朋友後,就安分了。”老王連忙拉住老婆。
許藝欣猛地扭頭,眼睛仿佛能殺人:“你以前跟我談戀愛的時候,也腳踏兩條船了?兒子是跟你學的?”
老王心裡咯噔一下,兒子是兒子,我是我,兒子腳踏兩條船,關我什麼事?
我隻是在沒跟你談戀愛之前,對校趁虛而入了那麼幾次,屈指可數。
我的同道中人,也就那麼幾個吧。
不像那些進了會所的男人,同道中人遍布天下,吾道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