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海宇拿到歌譜的一個小時後,和王子昊、張繁枝開了個視頻會議。
“這首歌很好,還有沒有可選的?”施海宇就像看電視劇一樣,看完這集,還想看下一集。
張繁枝無語:“海宇,很好就別折騰了,時間緊迫。”
施海宇訕訕笑道:“看得我都想親自上陣編曲,見獵心喜。”
王子昊大方道:“施總想編曲的話,那這首歌就交給你了。”
“真的?”施海宇驚喜。
張繁枝連忙說道:“大海,你別拿我的節目開玩笑,交給你我不放心。”
施海宇很受打擊:“我水平沒那麼差吧?”
“當然不差,要是差,我怎麼可能敢請伱擔任《歌手》和《蒙麵歌手》的音樂總監?”張繁枝沒好氣道,“不過相比起你,我更信任東方老弟。”
“行吧,我老老實實打工就行,不編了。”施海宇忍住心中的沖動,他喜歡魔改別人的歌曲,不然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跟風才是王道,創新的下場通常都很慘,太需要運氣了。
“這首歌需要一個男歌手。”王子昊忽然說道。
張繁枝和施海宇正襟危坐。
“你有人選了嗎?”張繁枝問道。
王子昊說道:“有是有,但他肯定不答應。”
施海宇不由得問道:“哪個?”
“黃勇傑!”王子昊笑道。
張繁枝沒好氣道:“雖然沒撕破臉,但彼此都知道,這個結是解不開了。”
“張導可以試著邀請一下,我們做人不差,很有氣度。”王子昊說道。
施海宇笑哭:“你這是殺人誅心,明知道對方恨我們恨得想喝我們的血,還去邀請。”
“我沒那意思,黃勇傑的說唱歌曲我聽過,他確實比較適合。”王子昊眼睛很清澈乾凈。
“別的歌手不行嗎?”張繁枝問道。
“先問問黃勇傑吧,他不答應再說。”王子昊說道。
月亮島。
林以真來這裡度假了。
止步四強後,他一開始覺得很輕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再也不用患得患失。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但沒幾天,他就膩了。
又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
可惜他還是沒法悟出一旦開始思考這玩意兒,就跟走火入魔,走進死胡同一樣這個道理。
都四十多的人了,林以真還不願意結婚生孩子。
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很不容易,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生活得這麼累。
就算他有能力保孩子一輩子衣食無憂,可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跟自己一樣,精神上有問題。
終日奔波隻為饑,方才一飽便思衣。衣食兩般皆俱足,又思嬌娥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無田地少根基……若要世人心滿足,除非南柯一夢兮。
羨慕現在的年輕人,從人雲亦雲,隨波逐流中幡然醒悟。
不高興了直接躺平,快快樂樂地曬太陽,玩遊戲,甚至特種兵式窮遊。
很正能量。
林以真認識一個朋友,圈外人士,開了個公司。
房價剛開始起飛的時候,這個朋友直接全款買了十三套房子。
現在,公司有十個員工按比市場價稍低的價格買了他的房子。
換一個角度看,這十個員工相當於免費給他打工二十年以上,房子才屬於他們。
而這個朋友,買房的成本拿回來的同時,還無償獲得十個員工給他工作二十年。
現在的年輕人挺可憐的,林以真去一個朋友家玩,樓下有個大學生被他爸打得滿臉是血,他報警了。
警察來了之後跟他說,你想清楚了,你爸打你被拘,你就不能考公了。
看看這操蛋的世界,林以真覺得無處遁形。
看到小區裡的小孩子騎著兒童車橫沖直闖,他總是告訴他們,騎慢點。
不是想讓他們注意安全,而是想告訴他們,長大的世界並不快樂。
林以真挺想跟日出東方這樣的年輕人接觸的,他們身上那種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讓他身上的暮氣都能消散不少。
可惜,交朋友也是需要緣分的。
酒店全景窗陽臺上,林以真坐在軟軟的椅子上,旁邊桌子上放著一杯紅酒,一本書。
海景房,外麵漆黑一片,夜晚的大海像是深淵,吞噬一切。
正思考著人生,林以真忽然接到張繁枝的電話。
“張導。”接通電話,林以真感覺又回到了久違的世界,整個人都變得正常了起來。
有人陪說話,不失為一種慰藉。
“真哥,救個場。”時間緊迫,又算是老朋友了,張繁枝沒那麼多前戲,直奔主題。
林以真驚訝:“張導,怎麼了?”
巔峰之夜,他是確定要去的。
四強賽聽說也錄完了,都快播出了。
救什麼場?
“是這樣的。”張繁枝開門見山說道,“應觀眾的強烈要求,巔峰之夜節目組想讓柳飄飄再演唱一首歌。”
“反響這麼迅猛嗎?”林以真很欣慰。
他很佩服日出東方,也覺得柳飄飄是可塑之才。
《雙截棍》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就現場完美演唱下來的,柳飄飄做到了。
倒也不是說她的唱功有多好,而是她的那份從容和淡定,是所有新人都不具備的。
不熟她的人還以為她舞臺經驗豐富,是個摸爬滾打過多年的老歌手。
“是很猛,我都快被罵出翔來了。”張繁枝痛並快樂著。
“這跟我救場有什麼關係?”林以真回到正題上。
張繁枝連忙說道:“今晚節目組跟日出東方邀了一首歌,跟《雙截棍》一樣風格的,打算讓柳飄飄在巔峰之夜唱。”
“國風嘻哈?”林以真心中一動。
“施海宇說是不是國風還不知道,看編曲,編曲還沒出來。”張繁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