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帶娃,不用看到同床異夢的丈夫,柳悅悅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背上看電視,嗑瓜子,好不愜意。
努力回憶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前男友,她有點明白爸媽為什麼對愛情嗤之以鼻了。
前男友在她腦海裡的印象,越來越模糊,如夢幻影。
十個前男友,一百個前男友,不管多少個前男友,都沒她孩子重要。
剛跟丈夫在一起的時候,柳悅悅也覺得很不錯。
但懷孕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越來越討厭丈夫。
到現在,兩人什麼都歸於平淡。
晚上分房睡,除了周末一起帶孩子玩,讓孩子感受到父母的愛。
別的時候,兩人很少一起帶孩子,盡量減少接觸,避免多說話,免得吵架。
這樣的日子,柳悅悅過得倒也安逸。
至少不會像有的朋友,夫妻倆兩天一小吵,三大一大吵,但又不離婚。
大概心底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廢了,不能讓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的孩子這輩子也毀掉。
看了看時間,柳悅悅起身,想去書房催妹妹回屋睡覺。
兩姐妹今晚要一起睡,妹妹的男朋友,自己找個房間對付一晚。
走到書房門口,正想敲門,柳悅悅豎起耳朵。
片刻後,她轉身回客廳。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清香月有陰。
年輕真好!
她想起大學的時候,有一個辯論賽。
辯題是,如果結局是壞的就根本沒必要開始,和如果結局是壞的也應該去享受過程。
正方支持
正方認為,如果知道某件事注定失敗,就不要開始,選擇大於努力,少走彎路,把有限的人生和精力投入到更有價值的地方。
反方覺得,如果知道結局是壞的,那麼就應該盡情的去享受這段過程,就像明知道我們的結局是死亡,也要熱愛生活,熱愛這個世界。
柳悅悅忘了最後是哪方贏了。
理智站在局外,她對妹妹跟日出東方的結局,不是很看好,應該很難完滿。
大概談個兩三年,激情耗盡,加上父母的反對,妹妹跟男朋友分開的概率極大。
隻有一條路好走一些,那就是讓兩人之間有個羈絆——生米煮成熟飯。
這幾年,要不是有孩子羈絆,柳悅悅早就無法容忍這種婚姻。
寧可和父母鬧翻。
她為父母為柳家活了二十多年,下輩子為自己活不過分吧。
她大學學醫,也是父母的安排。
父母的生意也涉及醫、藥、醫療器械行業,不僅有製藥廠,醫療設備廠,也開醫院。
隻要醫改不到位,這領域依然是暴利行業,秒殺九成包括寫進刑法裡的行業。
柳悅悅曾很反感父母賺這個錢,但柳河東和白飛飛說,我們不賺,也有人去賺。
有的大勢,人力不可擋。
一擋就是戰爭,幾大財團傾盡全力推動。
正胡思亂想,柳悅悅忽然臉色微紅,趕緊把電視聲音調大。
這兩口子,不知道書房的門是虛掩著,沒關嚴嗎?
坐了沒多久,柳悅悅發現電視聲音開大也沒什麼用。
除非開到頂,但那樣可能會影響到妹妹的好事。
算了,柳悅悅隻得把電視聲音調正常,然後回妹妹房間。
左等右等,半個小時後,她忍不住出房間來。
站客廳裡,片刻後,柳悅悅又退了回去。
不愧是歌者、老師,嗓子真耐用。
進浴室,洗漱完畢,再上一趟洗手間,柳悅悅又出了一趟房間。
沒一會兒,關掉電視,她回到床上。
今晚好像白來了。
都沒有跟妹妹說上多少話,也沒跟日出東方聊上幾句。
還沒開始探討文學的奧秘,探索文字的魅力呢。
生活一地雞毛,唯有在精神世界裡徜徉,才能清除掉那些煩惱一些。
躺床上,快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柳悅悅才看到妹妹回來。
她臉色紅潤,雖然很疲憊的樣子,但氣色比之前好很多。
愛情的滋潤是最好的補品,純天然無汙染無副作用。
“姐,你怎麼還沒睡?”柳芊芊的臉色,根本看不出來她有沒有臉紅。
柳悅悅不相信妹妹不知道姐姐聽到猜到書房裡發生了什麼,沒好氣道:“你還不去洗個澡先?”
“洗過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洗。”柳芊芊今晚比平時要累多了,爬上床,鉆進被子裡。
柳悅悅往後挪身子,讓了一些位置,嫌棄道:“出那麼多汗,也不洗洗?”
“又不是夏天,沒那麼多汗。”柳芊芊舒舒服服躺下來。
她在書房裡待那麼久,出來時才發現門沒關嚴,姐姐又不在客廳,書房都不去探了一下就關掉電視回房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姐姐知道了什麼。
而她已經不是去年暑假前的她,早就被男朋友褪去少女般的青澀和羞赧,練就出閨蜜的三成功力。
“快起來,不洗澡也得刷牙洗臉去。”柳悅悅把妹妹拉起來。
進書房前,妹妹不僅喝茶,也吃了東西。
想擁有一副好牙,早晚各刷一次是必須的。
柳芊芊隻得爬起來,在浴室嘩啦當啷一陣後,又回到床上。
“你還能不能跟我聊天了?”柳悅悅關上燈,躺一旁問道。
“能明天再聊麼?”柳芊芊現在隻想睡覺,聲若細蚊。
“爸媽和奶奶明天過來,你跟你男朋友說了沒有?”柳悅悅問道。
“還沒,又不是早上過來,下午才過來。”柳芊芊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心真大,都不擔心爸媽為難你男朋友,要不要我把孩子接過來,可以吸引點爸媽的注意力?”柳悅悅問道。
等良久,沒回應。
柳悅悅又小聲喊了下妹妹,還是沒反應。
睡著了!
柳悅悅隻得翻過身去,平躺下來。
真是的,過來是找你說話聊天看電視。
結果沒一件圓滿完成。
嗯?
抖了下被子,一股有些刺激性的氣味從被子裡溢出,柳悅悅皺起眉頭。
本來還挺想睡覺的,但現在她忽然就沒了睡意。
片刻後,柳悅悅輕輕掀開被子,下床穿鞋,摸黑躡手躡腳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