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我男朋友又要裝逼了(2 / 2)

看完這首詩,王子昊皺眉。

徐博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莫寶兒也很好奇,老公寫的詩作,很不錯的。

徐美麗湊過去,但看完後沒什麼評價。

她不會鑒賞,也不會吐槽。

王子昊說道:“太空洞太理想化了。”

徐博一頭黑線,我之前說你太理想化,你這麼快就還給我。

王子昊評價道:“你們家樓下的湘江,哪裡還有打漁的?幾十年前還差不多。不寫實!”

徐博說道:“你寫的那首《沁園春》,也沒有百舸爭流的情況。”

“這個‘百’是虛數,一艘艘的意思,你語文不行,以後少寫詩吧,很尬的。”王子昊毫不客氣批評道。

徐博臉紅脖子粗,我怎麼就那麼差勁了?

王子昊繼續說道:“後麵這兩句,你住這麼高,還能聽到蟲鳴?汽笛還差不多,這裡除了蚊子,夏蟲少得可憐,你以為這是在鄉下?最後這句,更是不知所謂,隻有你自己看得懂吧,為了彰顯自己有文化似的,裡胡哨,實則讓人看了一頭霧水。”

徐博倍受打擊,眼前這位,是國家作協的作家,且不是靠寫網文進去的,含金量極高,用女兒的話來說,現代沒什麼人比他更有資格進國家作協。

看到丈夫被打壓得想再多喝幾瓶酒,莫寶兒趕緊出來替老公撐腰:“我不太懂藝術,但看到有人說過,有一大群人但凡看見不懂的,就覺得沒價值,在騙人。譬如凡是抽象畫,五歲的小孩撒泡尿都比它好看,凡是抽象畫賣的高價都是洗錢,凡是看不懂的書法都是醜書,中醫古武易經這些都是糊弄人的糟粕。”

王子昊皺眉:“你說的這個‘有人’,肯定是青華美術學院的吧。”

莫寶兒一驚,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王子昊很生氣:“沒想到他們的影響力都這麼大了,能把莫姐你這種人的認知都扭曲了,或者說是洗腦成功。”

在商界,在自己的領域,莫寶兒跟誰都能論上三天三夜。

但在藝術領域,她沒底氣,不敢亂接話。

她正想說點什麼,王子昊冷笑:“那些人肯定說,抽象不是亂畫,抽象畫需要更高的概括能力,更高的審美認知,才能看懂,是吧?”

莫寶兒有些印象,好像是這麼說過。

王子昊嗤笑:“他們肯定還說,看不懂大師的畫沒關係,因為你理解繪畫可能沒到那一層,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懂,但是仍舊有少數人是理解的,沒理解的人需要多學習。”

確實是這麼說,莫寶兒默默點頭。

王子昊說道:“我對他們和他們的作品沒有偏見,就像有人喜歡看不上電視的那種血腥暴力的拳擊比賽,我不喜歡看,但不會歧視喜歡看的人。可如果他們把自以為的瞇瞇眼審美帶到國際舞臺上,我就不同意了。你把自己關在家裡,看什麼片子,畫什麼畫,是你的自由,但拿來公之於眾,讓我看到,我就噴你,不解釋。”

“消消氣,喝酒。”徐美麗提醒王子昊,扯遠了。

還傷了和氣,看看莫寶兒的臉色,就很不好,估計在心裡罵他不尊老愛幼。

我就算有不對的,你也不能這麼懟我。

王子昊的氣勢下去,莫寶兒頓時又敢說話了:“要不,你展現一下你的藝術?”

“什麼藝術?”吃了粒生米,王子昊問道。

莫寶兒說道:“既然你覺得老徐寫的不行,你來一首應景,又有藝術的,讓他心服口服。”

徐博正有此意,隻是不好開口。

徐美麗也想看看真正的藝術,但不會對男朋友這麼要求。

那玩意兒得看情況,通俗說就是看靈感,看才華。

沒才華沒靈感,九成九的人,憋一輩子都憋不出一首像樣的作品。

看到王子昊沉默,似是有壓力,莫寶兒繼續下猛藥:“老徐是某天早上醒來後,寫出的這首詩。你也來一首,可別壓不住老徐寫的。”

徐美麗不滿地瞪著莫寶兒,你就想看到我男人出糗。

看監控不夠,還要看現場直播,真替你覺得丟人。

“大哥,那我真寫?”王子昊對徐博說道。

徐博心底還是有些不服:“寫吧,我也想看看我跟你的差距在哪裡。”

徐美麗對徐博說道:“爸,我房間裡的字畫,還有你房間裡子昊送的字畫,你當作不存在,還用看?”

徐博鬱悶道:“沒看過你男朋友現場發揮,想親眼目睹,你著什麼急?”

王子昊對徐美麗說道:“去書房裡拿毛筆來,今晚我就讓你爸媽心服口服,以後少在我麵前裝作比我懂藝術的樣子。”

徐美麗連忙起身,男朋友又要裝逼了。

之前在房間裡,他就裝過。

幫她裝的,給她穿三角衣料了。

“老弟,你說話客氣點,我是你大哥。”徐博的舌頭開始捋不直了,酒勁越來越大。

“莫姐崇拜的大學還說過科學無國界呢,雖然他們隱去了後麵‘科學家有國界’這句話。”王子昊說道,“藝術不分輩分,該批判就得批判。”

你別侮辱人,莫寶兒連忙澄清:“我沒說過我崇拜哪個大學。”

不一會兒,徐美麗興沖沖拿來紙和筆墨。

幾人離開餐桌,到旁邊茶桌那邊去。

宣紙是空白的,沒有背景圖案,手指捏著筆,王子昊對徐博說道:“哥,你看好,看看什麼才是藝術。”

莫寶兒雙臂抱胸:“我認識一些當代文人,你可別寫得我看不懂,連他們也看不懂。”

王子昊自信道:“你要是看不懂,那比文盲還不如。”

莫寶兒想抽這個小男人一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跟老徐一個德性,一喝酒就得意忘形,什麼尊卑都不記得了。

“開始吧。”徐博說道。

王子昊不再廢話,握好筆,在墨水瓶裡蘸墨水,捋順毛筆尖。

下一刻,宣紙上出現兩個字。

“春曉。”

這兩個字,應該是詩名。

但徐博很疑惑,他一時看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莫寶兒也有些納悶,“春曉”是什麼東西?

甚至徐美麗都有些發呆,“春曉”不常見,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等節氣,都比它常見。

這一家三口,都一時沒聯想到“春曉”就是春天的早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