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麗她媽媽肯定知道你跟芊芊的事了吧?”重新坐下來後,陳天仙說道。
王子昊詫異:“這你都能猜得出來?”
他剛才可沒說這個。
“何止,芊芊爸媽可能都知道你跟徐美麗的事。”陳天仙說道,“甚至,芊芊都知道了。”
“芊芊也知道?”王子昊嚇了一跳,“不太可能吧,我感覺不出來。”
“芊芊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聽你說過,大學期間她在燕京接手她爸媽一家公司,大刀闊斧改革,裁掉了不少人,效益直接翻倍。這樣的女孩子,你才接觸一年不到,能了解清楚嗎?”陳天仙說道。
王子昊正想說什麼,她又說道:“我倒覺得徐美麗的城府少一些,相比起來更純粹。”
王子昊不得不承認,徐美麗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但不代表說徐美麗很簡單,如果簡單,就不可能三年不暴露家世。
想來,徐美麗當初也不是因為所謂的愛情,才跟他在一起的。
柳芊芊跟徐美麗的情況應該是差不多。
這跟他想要的完美的愛情,不太一樣。
他認為最完美的愛情應該是一次邂逅,不因利益,不因感動,不因虛榮,而是一次次的吃飯聊天,遊玩,手自然而然牽上,便在一起了。
連表白都不需要。
直到手牽了一次又一次,時機到了,男方說: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女方覺得不是很意外,但又很激動地點頭答應。
隨後,一個生疏的深吻,愛情序幕拉開。
越跟陳天仙在一起,王子昊就越向往那種愛情。
但人生沒有回頭路,而且人活著不能隻為了自己。
為曾經的選擇買單,是做人的基本原則。
年輕人在一起,談了幾年又分開,其中一個做人肯定有問題,甚至兩個人都有問題。
結過一次婚,又離了,那麼這個人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有問題。
如果是兩次三次,那這個人有問題的概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王子昊就比較佩服柳飄飄的父母,不是因為愛情才在一起,但一結婚就是二十幾年,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隻有凡人,才眼裡都是愛情,沒有社會責任感,沒有歷史使命感。
“那我還住風之語嗎?”王子昊問陳天仙。
陳天仙微微一笑:“為什麼不住?你們三個現在已經算是利益綁定。就普通人而言,每一份愛情走到最後,都和柴米油鹽有關。感情不需要錢,但是生活需要。有錢人的愛情,走到最後,應該就是你們這樣,沒什麼不好。”
多年前,陳天仙曾在片場聽一個朋友談他的過往。
二十年前,他還沒入行,在粵省打工,認識了一個北湖的姑娘,他們是彼此的初戀,年少的他一無所有,加上相距太遠,最終結果便是被活活拆散。
他依然清晰的記得她媽拚命拉著她時,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默默的站著,看著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的聲音,那種絕望,無力,恨,無奈,不舍,夾雜在一起。
一年後,他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隻有五個字:還記得我嗎?
加上好友後,她說她要結婚了。
所有幻想,在這一刻徹底破滅,她婚禮前的那個晚上,給他打了最後一個電話:對不起,在你和家人中,我選擇了後者,我恨我家人,可我更恨你,為什麼不帶我走?過了今晚,我們於這茫茫人海,再無交集,我結婚了,卻隻是為了生活,今生所有的愛情,在你身上一次用盡了,不留半點!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了,因為我也一樣,最後再對你說一次吧,我愛你!
十年過去了,他再沒有找過女朋友。
愛,一次就夠了。
這十年,他不止一次偷偷去看她,看到了她的孩子,看到了她的老公,但他沒有與她相見。
最後一次去看她,她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他當年送她的手鐲,看著發呆。
陳天仙聽得很感動,但老朋友最後補充了一句,以上都是我自己編出來的。
沒有的事,我都結婚十幾年了,孩子都仨了。
講這個故事,隻是為了讓我進入角色。
世間哪有那麼多可歌可泣的愛情,偏執狂而已。
正常人早就各自開始新生活,愛情的壽命很短暫,人生卻很漫長。
“我有點怕住風之語了。”王子昊猶豫不決。
他怕被柳芊芊質問,怕看到她泣不成聲,怕她一夜長大。
陳天仙似乎又找到另一個存在的意義,當紅顏知己的靈魂導師,人生燈塔。
他再怎麼優秀,有才華,也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男人。
“別擔心,隻要你不做選擇,柳芊芊和徐美麗永遠打不起來,徐美麗這邊已經確定沒什麼問題,柳芊芊那邊讓她自己慢慢發現。”陳天仙安慰道。
她當初就是慢慢發現老公還跟前妻一如既往,還金屋藏嬌。
“總得做選擇吧?”沉默過後,王子昊說道。
“不需要,你損失已經夠大了。”陳天仙說道。
“什麼損失?”王子昊疑惑。
陳天仙看得很明白,說道:“不說國外,現在國內也有不少人不結婚,但不代表他們沒有伴侶,沒有孩子。”
頓了一下,陳天仙又說道:“你的孩子,至少有兩個要姓徐或姓柳。”
有點鬱悶,但王子昊很佩服陳天仙的眼光和洞察力。
“大戶人家都這樣。”陳天仙說道,“我隻是見得多一點,你接觸的還太少。”
王子昊忽然想起來,任總娶了大戶人家的女兒,所以女兒沒跟他姓。
日復一日。
巔峰之夜前三天,柳飄飄興高采烈從外地回來,大包小包的。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王子昊正準備跟柳芊芊去湖邊廣場溜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來後,行李都沒收拾好,柳飄飄不見一絲疲憊,精神狀態好得很,嚷著要跟王子昊和三姐出去玩。
“你不先回家看你爸媽嗎?”湖邊廣場裡,王子昊問柳飄飄。
這妮子身材還是那麼苗條,像一首詩裡寫的那樣,聘聘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他們今天不在郡沙,明天才回來。”柳飄飄滿不在乎道。
湖邊廣場裡,兜兜也跟栗美芳來了。
雙方碰麵,禮貌地聊了幾句。
忽地,廣場裡有人在當眾表白。
“女孩子被當眾表白,為什麼都要捂嘴呀?”兜兜好奇詢問柳飄飄。
“畢竟,捂屁股好像不太好。”柳飄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