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宗主(1 / 1)

“浪卷千層!”一股巨大吸力將向寧和小鶯從震爆波下救走,二人被卷到了十米開外的一騎馬男子身旁。   這人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握一柄近一人高的巨劍,身上紫光四溢,他身後還有一名男子伏躺在馬背上。   【霍峻】   【劍武者】謀階Lv36   “宗主!”江劍宗眾人無比熟悉與期盼的身影回來了。   霍峻環視一圈,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負傷的江劍宗之人,又看了看處於劍陣中的薛烈,神情從詫異到憤怒。他單手執劍,飛身下馬,人影一閃後已與魏鈺交上了手。   “霍宗主一手翻江劍法名震江湖,今日小女子便鬥膽討教一番。”   魏鈺使出震巖掌對上霍峻的巨劍,劍勢淩厲、掌風剛猛,猶如滾滾江濤沖擊著巨巖,轟隆聲不絕於耳。   另一邊勝負已見分曉,隨著三名弟子的戰敗,薛烈獨木難支,被越來越沉的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心中生出俱意,嘴中求饒,手中功力立即隨之全泄。   楚年揮出合劍陣十四人之力的一記江海一劍,薛烈慘叫一聲被擊飛出陣,胸口處留下一道約三尺長、血淋淋的入肌血痕。   這薛烈也果真了得,楚年等十四人已無力再結劍陣,一時間勝負全係於霍峻與魏鈺之間。   魏鈺身為江湖道揚州分舵的首席江湖使,對霍峻的情報早已了如指掌,他的招數步步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即便如此,二人戰至三十合,魏鈺逐漸處於下風,她被劍招包裹,仿佛置身於江心之中,即將被洶湧無盡的江水所淹沒。   沒想到霍峻武藝之強,竟能打破職業與等級差距的鴻溝。   “霍宗主,你的實力在我之上,是我輸了。”魏鈺話鋒一轉,“不過……”   “金剛破碎!”魏鈺右腳踏地,一股強大的氣壓將霍峻震退三步。她衣物下浮現出金色陣紋,然後無數銀針從這陣紋中暴出,朝霍峻激射而來。   “大金剛功?天機神衣?”方長老驚愕出聲,前者是金剛殿秘傳護體神功,後者則是天機樓鎮派的非凡級寶甲。   霍峻卷起巨劍格擋這密密麻麻的銀針,魏鈺近前又是雙掌推出,蘊含著大金剛功的掌中勁風直撲霍峻麵門。霍峻以劍抵掌,結果被無數銀針刺入身軀,頓時陷入嚴重的【麻痹】與【虛弱】狀態,再也擋不住這勢大力沉的兩掌,強勁的破壞力震入他五臟六腑,口中吐出鮮血。   魏鈺又舉起一掌,楚年手握流光,強撐起身體正欲沖將過來之際,忽有三名黑袍人神行入場,“停手!”   他們向魏鈺舉起一張【江湖令】,其上雕刻著復雜又精美的圖案,證明三人身份為尊貴的江湖道總部使者。   “行動取消,速速離去。”   揚州分舵一向自理,為何今日總部會插手此事?魏鈺心中疑惑,但口中未語,飛身跟隨三人離去。   “霍宗主,昨日爭端全因我江湖道處事失誤所起。兩名罪首,薛烈傷重而亡,魏鈺也已引咎自盡。”江劍宗會客大堂中,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向霍峻拱手謝罪,“這是黃金五百兩以及兩顆【療殤靈珠】,為我江湖道贖罪之禮,乞請霍宗主原諒。”   楚年聞聽此言,不由駭然,堂堂兩名修階頂級強者,就這樣輕易身死。那療殤靈珠更是無價珍寶,號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尊者級療傷寶物,江湖道竟一次給予江劍宗兩顆。   “既是如此,又勞顧老親自登門,我江劍宗自無再問罪之理。”霍峻抬手請顧老起身,又輕輕將其扶到一旁的座位上,緊接著吩咐:“快把療殤靈珠給小鶯送去。”   楚年小心接過靈珠後出門,施展【流浪步伐】急速朝小鶯房間走去。   從昨日到今日,楚年和向寧交替著守在小鶯床邊,心急如焚。江劍宗遭受此番浩劫,到頭來竟是宗門年紀最小的女弟子受傷最為嚴重。   服下療殤靈珠,小鶯蒼白的小臉終於現出血色,二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   這被稱為顧老的老者楚年是見過的,風雲大會時坐於孫策的右側,當日他見到自己給出的尊者級療傷藥時一臉震驚,今日為何又能一次性拿出兩顆療殤靈珠。   且顧陸朱張為揚州四大頂級家族,看來顧家也已被江湖道拉攏。   薛烈既亡,霸刀幫也立時四散,林華和吳長老自是無顏再回江劍宗,就此失蹤。如今揚州排得上號的江湖門派都已成為江湖道分盟,碩果僅存的隻剩江劍宗一派。   小小的江劍宗為何會受到江湖道如此殊待,其中緣由楚年百思不得解。   楚年在風雲會時已稍展頭角,這次又與向寧挽救江劍宗於水火之中,莫說眾弟子,連霍宗主也要對他倆高看一眼。   更有甚者傳出謠言來,說楚年的流民天職隻是障眼法,其實他來自於一個超級世族,實力深不可測。   若是讓他們知曉,自己之前劍陣中展現的實力大半是仰仗那瓶尊者級的龍泉酒,是否會重新看不起自己呢?   楚年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閉目凝神,將靈力匯聚於【廢墟之力】上,若是能將此技能修出天痕環,感知範圍與準確度將大大提升。   由於越過十多級擊敗薛烈及其弟子的緣故,楚年獲取了大量經驗,從25級躍升為29級,來到了一個新的瓶頸。   徐進數月前是23級的刀客,如今大約也有了一兩級的提升,而自己作為流民天職,除了腳力和耐力外的各項屬性都極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起碼要高於他十級才會有較大勝算,但考慮到徐進還有許多下屬,果然還是得借助其他力量才行吧。   霍宗主於返回途中,路經徐州撿回一昏迷青年,今日也蘇醒過來。這青年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更奇特的是他臂展如翼,垂手過膝,可沒成想竟是個傻子。他嘴裡自言自語,問他姓甚名誰,他也答非所問,眾人便喚他作“阿傻”。   說來奇怪,明明是傻子,阿傻卻帶給楚年一種形容不出的親切感,越看他越覺英俊,想要每天待在一起,想要占有他,想要……楚年打了個寒顫,拚命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楚年目前是宗門紅人,趙錢生不敢再惹,轉而將阿傻當作了新的欺淩目標。   “嘿,阿傻,吃飯不?大米飯。”趙錢生用劍削起地上一簇泥土,舉到阿傻麵前。   “飯,吃。”阿傻伸出雙手接住泥土,接著放入嘴裡木訥地咀嚼吞咽起來。   “哈哈哈,你是真傻啊,我還以為是裝的呢。”趙錢生和他兩個跟班發出嘲笑,但遠遠望見楚年和向寧走來,趕緊夾起尾巴逃跑了。   “真是敗類。”楚年上前製止住阿傻吃土的舉動。   “若不是那日趙錢生正巧回家了,他肯定叛逃得比吳長老和林華還快!”向寧忿忿道,和楚年一起將阿傻嘴中的泥土摳出來。   楚年和向寧沒有發現的是,地上那從阿傻口中掉落的泥土,冒出了鮮嫩的綠芽。這一切卻被一隻似蛾非蛾,似蜂非蜂的怪異飛蟲看在眼中,它隨即抖抖觸角、振起飛翅向天空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