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門,直升機看著門上空蕩蕩的樣子,覺得還差了些什麼。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從空冥戒指中拿出一小罐隻比普通水杯大兩圈的紅色染料桶。 那是曾經初始任務的時候,喜羊羊在染料作坊獲取的;而他自己,則是在織工作坊,隨隨便便白嫖了一些免費的布條。 全是手工,連縫紉機都沒得踩! 將染料桶握在手中,直升機拿起自己在腳下隨手找一塊碎石,看向封閉著的正廳大門。 似乎是找準備了方向,他拿著碎石沾了沾桶內的染料,在上麵大大的畫了圈,然後用這具身軀本身帶有了語言,大大的寫了一個類似“拆”意思的字。 做完這些,直升機才覺得舒坦了不少。 威爾森:...... 小玩家的行為,成功讓這名本就不愛說話的‘獅王’說不出任何話,滿滿的槽點,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當這邊的直升機有點開搞了的時候,卡茲莫和喜羊羊也是大概在古堡的內堡場看了一圈,然後也返回到了正廳門前。 “這個密地特殊地方,應該是在那些個建築之內。起碼我們現在所在的內堡場,沒有看到什麼古怪的地方。” 卡茲莫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似乎看穿了這個密地的一些東西,此刻正在進行著總結。 “與那些擁有室內的建築相比,外麵的建築所擁有的司晨之力要輕上不少。” “我們分頭行動,先去馬廄和那片小園地看看,摸一摸這裡奉行的是杯的哪個準則。” “最後在到古堡正廳前集合吧。” 卡茲莫有條不紊的將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進行了安排。 說完,他又重點看向兩名小玩家,意思就是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幽父大人,這種完全一無所知的地方,我們為什麼還要分頭行動呢?” 喜羊羊沒氣力了對此略有疑問。 在他想來,還是人多力量大,抱團才更有保證性。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在密地與在外麵不同,我們隻要牢牢的遵循它的準則,就不會有問題。” “越是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越是不能聚在一起;萬一同時違反了密地中的某條準則之力,就要全部交代在這裡了。” 卡茲莫很耐心向喜羊羊解釋道。 後者哦了一聲,再沒了疑問,反正抱緊NPC大腿,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見再無疑惑,幾人也是開始行動。 ...... 很快,喜羊羊沒力氣了與卡茲莫率先到達了古堡的馬廄。 那是一座堅固的石頭建築,厚重的木門上鑲嵌著鐵環。 從外表看,這所馬廄與小乙西鎮的馬廄並沒有太大差別。 但是兩人一接近,喜羊羊卻突然產生了麵對普通馬概完全不同的感覺。 一股荒涼、血腥和殘破的氣息忽然湧上了他的心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他傳遞著無言的哀傷和絕望。 這讓喜羊羊喉嚨一動,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似乎是察覺到了喜羊羊的異狀,一旁的卡茲莫皺起了眉。 他不太想讓這位“虔誠”的異度空間信徒出現什麼意外,但是,看來馬廄裡的情況,似乎並不簡單。 於是,這位“幽父”開口道。 “進入裡麵後,我可能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你,確定還要進去嗎?” “是的,幽父大人。” 聽到卡茲莫的話,喜羊羊本來想和之前一樣,擬上一段和之前差不多的措辭。 但是,那股復雜的氣息讓他難以思考,隻能進行簡單的回復。 見這位“虔誠”的異度空間信徒如此堅定,卡茲莫也不再說什麼,他不會打擊信徒的熱情。 “大人,由我來開門吧,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你也能做出一定的反應。” 喜羊羊下定打算,這次一定要把‘幽父’的好感度刷爆表。 方便之後他向對方薅羊...能接到最新的一手任務。 說完,喜羊羊也不打算等待,身先士卒的走了上去。 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馬糞和乾草混合的氣味撲麵而來。 光線有些暗淡,不過勉強能看清。廄房內昏暗而潮濕,墻角堆放著乾草和乾燥的飼料,散發著一股沉悶的味道。 廄房中央是一條寬敞的通道,鋪著厚實的稻草,喜羊羊緩緩踏入,踩在稻草上,發出了細微的動靜,隨後,不適的味道還是讓他抽了兩下鼻子。 沒走幾步,喜羊羊又看到了馬槽,旁邊放著粗糙的馬具和鐵鏈,墻上掛著馬鞍和韁繩,昏黃的燭光在這些器具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除此之外,那裡還有一具木製的大馬。 這匹木製大馬高大挺拔,栩栩如生。它的木質表麵光滑細膩,仿佛在微風中搖曳的樹葉。 每一根木頭都被精心雕刻,細節栩栩如生,給人一種馬隨時都要邁動前蹄,展開奔馳的姿態一般。 從頭到尾,每一寸木頭都透露著雕刻人的精湛技藝,以及對這匹雕刻木馬的深深熱愛。 “小心點,這個木馬有些不對勁。” 卡茲莫的聲音從喜羊羊耳旁響起。 小玩家後知後覺,從對馬廄內的場景回過神了。 從他踏進來之後,就仿佛失去了自我一般,隻想好好參觀這個馬廄,感受這裡溢出表麵的荒涼、殘破的氣息。 “大人,我們要做什麼?” 喜羊羊隨口一問,截至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體會到卡茲莫所說的那種諱莫如深。 但此時的卡茲莫,似乎像是陷入了什麼困擾一般,緊閉著雙眼,沒能立刻回復他。 很快,喜羊羊便發現了這點。 看到這樣的卡茲莫,他也不敢隨便觸碰對方,以防後者出現什麼閃失。 畢竟,NPC可不像他們玩家一樣,有在復活池上躺七天的說法。 沒了大腿,喜羊羊再看向周圍,突然感覺有些後怕。 那些看不到的地方,仿佛有一道目光在一直盯著他一般。 這讓他不敢隨意待在原地,開始走動。 不知不覺中,他竟是靠近了那匹木馬。 “唉,何其漫長的路途。” “唉,何其英勇的小馬。” “唉,死亡已經在等待著我。” ...... 一段歌曲突兀的出現在空蕩蕩的馬廄中。 聽著像是詩一樣的詞,此刻卻是被一道寬厚的聲音唱了出來。 均勻,有力,持久,深透,滲透。 歌曲灌入耳中,讓喜羊羊也不自覺的跟著哼了起來,雖然他並不知道歌詞,但依然跟著曲子而走。 歌曲很短,但餘音繞梁。 這種氛圍之下,喜羊羊根本停不下來自己想要歌唱的欲望,但他不會唱剛剛的那首歌。 不記得它的歌詞,不記得它的曲調。 這讓喜羊羊感到發瘋。 剎那間,他全身的血流向上湧動,他的雙眼變得赤木通紅,喉嚨中發出嗚嗚般野獸般的聲音。 不知道哪裡來的動力,喜羊羊他粗暴地踏上木質馬鐙,毫不留情地向馬背上一躍而起,幾乎是砸在馬鞍上。 他的動作似乎讓木馬感受到了恐懼和不安,木馬輕輕一前一後地顫動著,像是似乎在試圖擺脫這種暴力的控製。 整個過程充滿了壓抑、不安和沖突。 這一刻,喜羊羊想放聲歌唱的欲望到達了極致。 但是他依舊是完全不記得剛剛的歌曲,隻能將他記憶中最深處,最符合這個畫麵的歌詞大聲唱了出來: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爸爸的媽媽叫什麼?” “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爸爸的哥哥叫什麼?” “爸爸的哥哥叫伯伯;” ...... 原本有些詭異的場景突然開始變得荒誕起來,以至於喜羊羊還沒唱完這首兒童童謠《家族歌》,他胯下的木頭就不再顫抖。 它似乎寧可接受某種恐懼與不安,也不願意接受這種侮辱。 “媽媽的爸爸叫...” 歌聲忽然戛然而止,在木馬上縱情高歌的喜羊羊突然變得一動不動,保持了他唱歌的姿勢: 麵朝著廄房的墻壁,將嘴巴張的老大,神色猙獰。 不過,沒有了他那首童謠,這樣畫麵,倒是有些真正像了一位正在沖鋒的騎士。 至於他所麵朝的廄房墻壁上,掛著一枚騎士的盾牌和一幅血色的旗幟,映襯著通透的窗戶透進來的月色。 忽然,那血色的旗幟自動了飄了起來。 保持一動不動姿勢的喜羊羊與卡茲莫,則在這一瞬間,從下至上的,開始變成了一座徐徐而刻的木雕。 ...... 另外一旁,小園地寧靜而神秘。 在這裡,仿佛可以感受到這座伯爵古堡的沉靜和神秘。 園地四周被高大的石墻環繞,墻上長滿了藤蔓和青苔,顯露出歲月的滄桑。 ‘扣一復活直升機’與‘獅王’威爾森站在園地的小土道上。 這條小道專門是為小園地的主人,與小園地的工作者開辟,就是為了不要因為偶爾的照看,毀壞了園地內的景象。 園地內沒有種植五穀雜糧,瓜果蔬菜等等食物,而是種植著各種古老的花草,散發出淡淡的芬芳。 但是,這些並不是吸引人注意力的地方。 在園地中裡,還有一個詭異的稻草人矗立其中,宛如被遺忘的守望者。 從看到的那一刻起,直升機的視線便從稻草人身上移動不開。 內心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要他一直盯著稻草人看。 “威爾森大人,我能近距離看看那個麼?” 內心強烈的欲望,讓直升機忍不住向身旁的威爾森發問。 “可以,但你不要盯著它的眼睛看,也不要...” “也不要什麼?” 威爾森這種話說一半的情況並不多見,讓直升機不由追問道。 “沒什麼,應該隻是我的錯覺。” 猶豫了幾秒後,威爾森才有語氣古怪回應了直升機。 得到了義父的肯定,直升機也是立刻展開動身,他開始順著園地的小溪移動。 這條小溪從園地中流過,水波粼粼,清澈見底。 除此之外,園地中央是一座古老的噴泉,水柱輕輕地噴湧著,發出微弱的潺潺聲。 稻草人,就在這座噴泉的附近。 “什麼玩意?” 直升機不滿的嚷嚷著,他對這種產生的莫名欲望感到厭煩。 走到近處,直升機也是看清了稻草人的樣子。 從上而下看,那張稻草編織的臉孔,空洞的眼眸似乎在無聲地注視著遠方,唇角微微上翹,仿佛隱藏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緊接著是稻草人的身軀由枯黃的稻草編織而成,仿佛被歲月打磨得蒼老而古樸。 微風吹過,稻草人的身軀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不禁感到一絲毛骨悚然。月光灑在稻草人身上,投下詭異的影子,仿佛在跳動著不可言說的秘密舞蹈。 如此詭異的東西讓直升機生出一股煩躁,他突然想起了義父威爾森所說的話,便從空冥戒指中取出一個不成形狀的布條。 幾下刺啦刺啦的聲音過後,布條大致被撕出個形狀。 但直升機仍不滿意,他有些不耐煩的使用出了【空:切離】,將手中的布條弄成了長的狀態。 然後直接動手,將稻草人眼睛給蒙了上。 做完這些,直升機才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稻草人也是來了興致: “在小小的園地裡挖呀挖呀,看醜醜的稻草人說亞雷的媽。” 一句有的沒的玩笑話,也是讓詭異的氣氛全然不見。 直升機很滿意,下意識有了伸懶腰的欲望。 但當的雙手隻伸到180°的時候,他忽然停滯,身軀變成了乾枯的草狀。 一瞬間,噴泉旁,出現了兩個動作一模一樣的稻草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不過,一個稻草人被蒙上布條,露出了詭異的笑。而另一個,則是滿臉的驚恐。 月色透過稀疏的樹蔭灑在園地上,映照出一片寧靜和祥和的氛圍,仿佛時間在這裡靜止了。 ‘獅王’威爾森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 但是,他並沒出聲說任何一句話,隻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而後,他也伸出一股想要伸懶腰的欲望。 “滾。” 微小的聲音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罵聲過後,威爾森開始向園地的角落移動,那裡有一座石凳,上麵銘刻著歲月的痕跡,仿佛在述說著古堡的歷史。 令人奇怪,威爾森似乎有能力救小玩家,但他卻沒有動手,而是放任為之,讓人疑惑。 忽然,朝石凳移動的威爾森轉過身,看向小園地的入口。 “滾出來吧。” 在小園地裡彌漫著一種怪異的氛圍下,威爾森的聲音並不大,卻透露出一絲隱約的憤怒,如同暗流湧動在平靜的湖麵下。 “哎呀呀呀~被發現了呢。” “您是叫威爾森吧?” “哎呀呀呀~威爾森大人,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庫魯斯呢?” “就是那個讓你把腦袋和身體一口氣分成兩半的人。” “見到我,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呢?” “又或許,我該叫您另外名字。” “虛空屠夫,塔頓·威爾森殿下。” 伴隨著一段飛速語氣一同出現的,是三道裝扮身影。 廚子,吸血鬼,以及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