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鄒銘關閉已經變成灰色界麵的麵板,然後又細致排查了一遍整個雜貨鋪,並未發現有其他特殊之處。 再看天色已經至未時三刻,要是等到入夜,這野外便更不安全了。 “本就耽誤了整整一日,宗門任務還沒完成,那位外宗執事若是生疑就不妙了,我還是趕緊先回五陽宗吧。” 雖然此時有係統傍身,但是五陽宗弟子的身份還是不能丟。 背靠大樹好乘涼,自己隻要悶聲發大財就行。 鄒銘在心底盤算著今後的發展計劃。 距離日落隻剩兩個時辰,為趕時間,鄒銘連青牛都舍棄了,乾脆徒步踏上歸程。 大邙山縱橫綿延三千裡,麵積足有半個凡間國度,其中莫說築基境的二階妖獸,據說連堪比金丹期的大妖都有。 在這等蠻荒之地隻有最原始的弱肉強食,毫無秩序與道德可言。 白日需要提防邪修、劫修,夜間則有成群晝伏夜出的妖獸出沒,許多低階修士隻能望而生畏,可見如青雲坊這等坊市對散修有多麼重要。 但危險向來伴隨著機遇。 這些未經開發之地靈脈眾多,天材地寶更是數不勝數,若有氣運加身,行走於其間總能有意想不到的機緣送上門來。 為掌控大邙山脈的無盡資源,五陽宗內宗五大主峰——木峰就有別院坐鎮於一處靈脈之上。 鄒銘作為五陽宗弟子,身份自帶威懾,一般的劫修根本不敢妄動。 可青雲坊和鄒銘所處的外宗山門,卻位於大邙山的西南角方向,這裡不僅距離內宗主峰遙遠,還與五陽宗敵對宗門勢力範圍接壤。 這片地域魚龍混雜,劫修更是無法無天。 輕易透露五陽宗弟子的身份,在這些人眼中無異於行走的機緣,甚至還有被其他宗門歷練弟子截殺的風險。 鄒銘隱藏身份化名“葉良辰”,就是不想重蹈前世覆轍。 “等掙夠了靈石,得盡快在宗內兌換成貢獻點,然後去寶庫內挑選一部身法法術,或者購置一些身法符篆,這樣來往於青雲坊要快上許多。” 盡量讓自己隱匿在樹林間穿梭著,短短兩刻鐘時間,一路上鄒銘就親眼目睹了兩場因私人恩怨引起的鬥法。 避免被這些爭鬥波及,他不得不選擇繞行,要再碰上幾次,不知又要耽誤多少時間。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今日若放過我,我發誓絕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忽然,一聲驚怒從雲霄傳來。 鄒銘下意識抬頭,兩道長虹從雲端掠過,入眼卻是一男一女正借助著飛行法器的,禦物而行,互相追逐。 這是煉氣七層以上才有的手段! 而且看這聲勢,絕對遠超煉氣七層!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看這架勢,這二人是要打生打死,得趕緊躲起來!” 沒有絲毫猶豫,鄒銘立即停止了趕路,目光瞄準一棵三人環抱粗細、枝葉繁茂的大樹,縱身一躍,藏身在樹冠之中。 隨即又透過樹葉縫隙偷偷觀望鬥法的倆人。 然而,那被追趕的修士似乎靈力不支,被身後那追逐之人一擊法術命中,在半空晃蕩一陣後,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正巧朝自己所在的這顆大樹墜落。 尼瑪! 要不要這麼倒黴? 鄒銘瞳孔一縮,趕緊跳下樹冠,雙腳剛一落地,隻聽先是“嘭”的一聲,緊接著身後又傳來大樹“吱吱嘎嘎”的炸裂。 “不好!” 鄒銘汗毛倒豎,向前順勢而倒,像隻驢子一般往側麵滾了幾圈。 轟! 幾乎同一時刻,大樹轟然倒地,腳下這方大地都為之震顫。 鄒銘狼狽地站起身來,顧不得拍身上的塵土,幾個縱身退到了十米開外。 看了一眼剛才自己起身的位置,與倒下的樹乾隻相距不到兩尺,冷汗不禁打濕了後背。 “馬勒戈壁,要不是老子反應快,就又要嗝屁了。” 後怕之餘,鄒銘滿臉驚怒地看向前方,旋即一呆。 隻見一個女子懸停在一棵榕樹枝頭,以紅色輕紗遮麵,手持一柄雪白玉如意,長發披肩,頭發上束了條青色絲帶。 一襲紅衣如火,腰間係著金色束腰,使得身材更顯勻稱,露出的脖頸肌膚勝雪,在艷陽下猶如一朵紅蓮。 “這身段氣質絕佳,可惜這胸嘛...” 鄒銘大感可惜的搖了搖頭。 尺寸大點就是極品了! “陸紅蓮,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欺人太甚!” 一青年男子衣衫不整地從殘枝敗葉中爬起,剛說完這話又捂著胸口跪在了地上,一口夾雜著內臟的血沫噴了出來。 陸紅蓮! 原來是她啊! 鄒銘記得很清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陸紅蓮不久後便打破了宗門記錄,僅在二十歲的年紀,便成就築基境,成為五陽宗木脈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築基! 難怪鄒銘覺得熟悉,前世他剛進入木峰內宗不久,陸紅蓮突破築基,令全宗上下震動,在隆重場合下自己有幸得以匆匆一瞥。 陸紅蓮注視青年的雙眸中,沒有流溢出任何色彩,她聲音清冷道:“嚴固,你在獵殺我宗弟子之時,就該想到今日的下場。” “咳咳……”青年繼續咳著血塊,不甘道,“你若殺了我,我的師兄們不會放過你,他們已經築基!” “將死之人,不必多言。” 陸紅蓮玉如意輕輕一點,一朵紅蓮綻放,玉手虛攪之下,紅蓮化作漫天蓮瓣席卷而出。 “我五陽宗十幾名弟子,盡喪你手,還有不知名的散修無數,嚴固,你罪惡滔天,就此伏誅吧!” 身處蓮雨中的嚴固瞪大了眼,想要再做抵抗,卻是有心無力。 眨眼間,蓮雨消融,不知名的草木種子在他身上生根發芽,堂堂煉氣圓滿,居然在瞬息就化作一堆腐朽白骨,隨後又被瘋長的草木所掩蓋。 風平浪靜。 若不是那倒下的參天大樹,鄒銘還以為剛才那一切都是幻覺。 煉氣圓滿之間的爭鬥,居然能達到這等程度,做到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這陸紅蓮不愧是木峰有史以來的第一天驕。 “這位師弟從何而來?” 正在他愣神時,清冷的嗓音縈繞耳邊。 鄒銘眨了眨眼,抬頭望著陸紅蓮,發現一對美眸也在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