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河注意到老金進攻他時使用的是左手,而對方剛才在訓練時,則使用的是右邊的機械臂。 這意味著,老金並非是左撇子。對方之所以不用右邊機械臂,應該是機械臂的靈活性目前還達不到人類武者的原生手臂程度。 想到這一點,江河便將老金的右手當做重點攻擊對象。 老金的神色隨即變得凝重起來,他發現江河的進攻速度並不比自己低,而且對方的反應時間比他要短得多。 以至於他僅僅在完成第一輪進攻後,攻防之勢立刻互換,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抵禦江河咄咄逼人的攻擊。 但任憑老金打破腦袋都沒想到的是,江河看似在進攻他的右臂,實則是在仔細觀察他這隻機械臂在戰鬥場景下,各個零件的相互配合程度,以及機械響應的時間及準確度。 這種激烈的測試持續了將近三分鐘,江河憑借【敏銳】天賦的優勢,將整個機械臂運行狀態畫麵牢牢印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然後,他停止攻擊,站在原地對老金道: “你的手臂是純機械式,齒輪之間有些老化,所以你的右臂隻能勉強做一些簡單的日常動作,而無法像以前那樣,重新戰鬥。” 老金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江河居然在觀察自己的機械臂,並沒有集中全部的精力來攻擊自己。 他沉默了一會兒,擦掉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對江河道:“是我輸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這隻機械臂適配能力太低,如果能給它換上更高性能的微型電機,提升各個零部件反應時間,或者配上感應傳感器,你的實力應該可以再進一步。”江河笑了笑說道。 現場其他觀眾有些傻眼,誰能想到江河不僅能擊敗曾經的職業四段武者,還能在戰鬥的同時,觀察對方機械臂的弱點,並提出改進方案。 “遊身擒拿術?” 另外一邊,陳宮已經從江河和老金的比試過程中,認出江河所使用的武功招式,也明白對方是上官虎一脈的武者。 “你一會兒去庫房領一套義體。” 他有些掃興地擺了擺手,然後瞪著眼睛對林溪道: “小侄女,不就是一個機鬥門的正門主嗎?為了讓你陳叔叔不當這個門主,你真是煞費苦心,居然找來這麼一個天才。算啦,算啦,和你爹爭了這麼多年,居然還在繼承人上敗了,沒意思。你去看看你老爹吧,他最近清醒了許多。” 林溪沒有理會陳宮的話,而是怔怔地看著江河。 對方能打得過趙銘,還可以用天賦不錯來解釋,可是對方連老金都能擊敗,就實在太過離譜,這種人都不能稱之為天才……這簡直就是妖孽! 她忽然間懷疑自己阻止江河習武到底是否正確。 等聽到陳宮的聲音後,她回過神,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不能讓江河在武道上浪費時間。 她板著臉對就江河道:“你跟我去後麵。” “好。”江河點了點頭。 他打算先跟林溪過去,然後再去陳宮那裡拿走義體。 等江河和林溪離開後,老金等一群殘疾武者瞬間圍在陳宮周邊,開始八卦起來: “門主,我可是頭一次見小溪帶男的去見她爸爸,這是找了一個準女婿?” “門主你的正門主之位拿不到了,這個小夥子年紀輕輕就一身上好武功,溪溪爸爸後繼有人了。” “小趙趙,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那可是你的情敵啊!” … 眾人亂七八糟地議論著,陳宮和趙銘同時臉黑如鍋底。 “溪溪姐根本不喜歡我,算得上哪門子的情敵!”趙銘連忙解釋道。 陳宮則是怒氣沖沖地道:“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東西,還不滾去做康復練習,這麼八卦乾嘛?要給你們頒獎嗎?!” “急了,急了!” 有人小聲嘀咕一聲,然後見陳宮臉色越來越陰沉,趕緊撒腿就跑。 另外一邊,林溪帶著江河一路向後院走去。轉過幾個回廊後,他們來到一座大雄寶殿門口。 江河看了一眼殿內,讓他意外的是,大雄寶殿裡麵沒有供奉任何的佛像,反而擺滿了各種機器設備和半成品的義體。 如果不是門口牌匾上還懸掛著“大雄寶殿”這張牌匾,江河都以為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什麼小型義體加工廠。 江河跟著林溪繼續向大殿內走去,然後兩人在一張鋁合金病床前停了下來。 病床上躺著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和外麵那群人一樣,中年人也是一名殘疾人,膝蓋以下被截掉,兩隻手肘以下也被截掉。 江河走到近前,隨即大吃一驚。 因為床上的這人竟然和上官虎給他的那張老舊照片中的職業九段武者相貌極其相似,考慮到那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他基本上可以斷定,眼前這人應該就是上官虎的師傅,當年那位接近龍爭虎鬥宗師境界的武道高手。 對方到底遇到怎樣的敵人,會傷成這個樣子?等等……這是林老師的父親? 江河突然想到剛才陳宮的話,猛然轉頭看向一旁的林溪。 林溪正一言不發地盯著麵前中年人,情緒低沉。 江河總算明白,為什麼林溪會如此反對自己學武。 林溪在病床前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將中年男人喊醒。 “溪溪,你來了!” 林溪的父親看到女兒過來,溫和地笑了笑。他用手肘末端按了一下病床前的按鈕,隨後病床前升起兩對機器人手臂,給他裝上機械義體。 等義體裝好後,林溪的父親從床上下來。 “他是江河,我的學生,我帶他來看看你。” 林溪扶著父親走了一會兒,然後向對方介紹江河。 林父掃了一眼江河的臉,眉頭皺了好一會兒。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江河一愣,不明白對方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我看錯了,你今年才二十多歲,我那位故人現在怎麼都五十多了。”林父笑了笑,沒再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