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輪,我要使用機會,取黑子。” 新一輪取子輪到秦風時,他當即仰頭道。 沒有人回應,隻是擺在他身前的白色缽盂迅速被替換成了黑色缽盂。 “秦風要做什麼?這可是唯一的翻盤手段,他怎麼選在這個時候使用?”劉明疑惑道。 “不知道,興許是他認為時機已經到了。”柳擎不知道缽盂中還剩多少枚棋子,隻能凝視著秦風,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窺見些許端倪。 然而,後者的表情平靜如常,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相信他,他選擇在這個時候使用,肯定有他的道理。”五人中與秦風相處最久,最了解他的唐洛開口道。 因為限製結界的存在,導致秦風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不過,即便沒有限製結界,秦風也未必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全部精神都匯聚到了黑色陶罐之上。 “五顆,十顆,十五顆......” 良久,秦風嘴角微微上揚,迅速從缽盂中取出了一枚棋子。 一是一個剛好處於臨界值的數字,也是他經過謹慎思考後得出的數字。 “秦風用掉了機會,卻不想辦法追回棋子差,反而僅僅取出了一枚棋子,他想做什麼?”唐洛疑惑道。 “也許,不是他不想一次性追回來,而是他不能這麼做。”顧鷹道。 “為什麼?”劉明忽然道。 “試驗開始至今,我們和對方的棋子數量差一直維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即我們的棋子數量一直比對方多一。”柳擎解釋道。 “不過,因為秦風還沒有取子,所以,此時此刻,我們剩餘的棋子數量和對方剩餘的棋子數量是一致的。 按照規則,秦風取完黑子後,無法再取白子,而下一輪依舊是對方先取子。所以,他若是取得棋子數比較大,很容易會拉大雙方的差距。 打個比方,若是他本次取了九枚,對方下一輪同樣也取九枚的話,雙方的棋子差便會拉到十八枚,到那時,無論我們怎麼追,都不可能追的回來。” “可是,他取一枚同樣也會存在這樣的問題吧。”劉明沉思片刻,開口道,“他取了一枚,對方下回合若是取九枚,雙方的棋子差就會維持在十枚,我們同樣無法追趕。” “的確,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顧鷹道,“這個結論成立的前提是,對方最後一輪一定可以取到九枚棋子。” “什麼意思?”唐洛不解道。 “誰告訴你,缽盂中剩餘的棋子數一定是九的倍數?” 劉明微微一怔,良久,方才恍然大悟道:“靠!短短的幾分鐘,他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誰知道呢?!”顧鷹忍不住感慨道,捫心自問,換做是她,在如此緊張的局麵下,能不能保持冷靜都不一定,更遑論注意到這些細節了。 她扭頭看向秦風,見他的神色依舊平靜,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劉明伸出手掌在顧鷹麵前晃了晃。 “劉明,你和秦風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他一直都是這樣嗎?”說話時,顧鷹依舊緊盯著秦風,心中滿是好奇。 “哪樣?” “就像現在這樣,冷靜,仿若泰山崩於前,他都能不形於色。” “是吧,至少我和他相處的時候,他一直是這樣。”劉明摸了摸腦袋,“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就是感覺他有些過於冷靜了,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物理學研究生。” “的確。”劉明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不過,是也好不是也罷,從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Z至少他對我們肯定沒有惡意,這就夠了。” “他現在對我們沒有惡意,不代表他以後沒有惡意。”一直沉默的王傑,終於抓住了機會,陰陽怪氣的說道,“也許,他是其他國家派到我國的間諜。” 聞言,顧鷹突然冷下了臉:“王傑,我知道你背景很大,但說話要講證據,你說秦風是間諜,有證據嗎?” “現在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 “這都2100年了,還在這搞莫須有這一套,我都替你丟人。” 王傑還想狡辯,忽聽柳擎道:“別吵了,看,對方也采取了應對措施,他們同樣用出了唯一的機會。” “他們會取幾枚?”劉明緊張道。 柳擎沉思片刻,開口道:“目前,雙方剩餘的棋子數量僅差一枚,取一枚是最穩妥的選擇,取多了的話,可能會多生事端,甚至有可能被我們抓住機會,絕地翻盤。換做是我,肯定隻會取一枚。” 正如柳擎所料,對方隻取了一枚白子。 此時,雙方的棋子數再度恢復了平等,而下一個要取子的人,是薑承。 “不是,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嗎?”劉明懊惱道。 “是啊。” 顧鷹絞盡腦汁,試圖想出翻盤的辦法,可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最後隻能懊惱的抓了抓她那齊肩的短發。 薑承的輪次,他依舊采取了維穩的方式,隻取了一枚白子。 對方同樣不急,緊隨其後,也隻取了一枚棋子。 儲青立在缽盂之前,埋頭苦思。 僅有一次的可能翻盤的機會,她不相信秦風會舍得白白浪費,他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才會選擇使用出那一次機會。 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想不明白。 眼瞅著時間一點一點耗盡,儲青沒有辦法,隻能伸手取出了一枚棋子。 黑方取出一枚棋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請白方取子。 白方取出一枚棋子,請黑方取子。 ...... “完了,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嗎?”劉明苦著臉道。 “他盡力了。” “咦,顧鷹,你什麼時候和秦風關係那麼好了,居然開始替他說話了。”唐洛疑惑道。 “我沒有替他說話,隻是實話實說,如此劣勢的局麵,換任何人都不可能做的比他更好。” “不,我不這麼認為。”王傑忽然道,“這場試驗輸了,秦風絕對是罪魁禍首。” “王傑,說話要講理,試驗輸了,跟秦風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他沒關係。”王傑凝視著顧鷹,冷笑道,“他是隊長,對方還是先手,本來應該是我們穩操勝券的局麵,最後卻變成了我們必輸的局麵,這件事,他脫不了乾係。” “秦風是隊長沒錯,但在結界中,他們沒辦法交流,也就沒辦法安排戰術,你讓他怎麼辦?” “打了敗仗就是打了敗仗,困難從來都不是理由。” 兩人爭吵不休之時,又是柳擎出來打圓場。 “你們兩個別吵了,專心看,我們這不是還沒輸嗎。” “就是,而且,秦風又變招了,說不定,還有轉機。”唐洛道。 “轉機?嗬嗬......”王傑注視著秦風,不屑道,“他若真的能贏,以後看見他,我退避三舍。他的決定,除了叛國外,我無條件服從。” 看著王傑小人得誌的模樣,顧鷹很是氣憤,但她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注視著秦風,大聲給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