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轉生(1 / 1)

末劫記事 禁心居士 2658 字 8個月前

不知道在鬆樹林中呆了多久的時間,每天不需要思考,也不用操心。我懷疑這樣下去,我會慢慢習慣自己隻是一棵樹。   終於從村子的方向來了一個人,他黝黑的身體上反射著黑色的光澤,原本屬於兩個肉瘤的位置上已經長出了兩個長長的硬角,看起來已經完全是個牛頭了。就在我的“真氣”快要接近牛隊的時候,那宛如大樹一樣的黑色“真氣”差點將我整個吞噬。   牛隊外表看起來還算正常,沒有什麼潰爛,也沒有什麼浮腫。但是從他體內黑氣的情況來看,他無時無刻不在和侵蝕身體的黑氣做著鬥爭。   牛隊走到“我”的屍體旁,拿出一個黑色的碧骨鼠皮大包,將“我”的屍體裝進了包裡。果然這個時候還是有采集隊的在鬆林裡乾活的,難道操控者是牛隊嗎?至少牛隊過來是帶著目的的,並不是隨機出現的。這一點從他帶的大皮包就可以看出來。   我評估了一下我現在的狀態,是不是能夠留下牛隊,最後我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因為現在的我根本無法行動,無疑是個不會移動的靶子。而且如果控製者的所有行動都是得到村裡默許的情況下,也許揪出控製者對那些得了進化變異的人來說,並不一定是件好事。至少在未知裡死去,總比沒有希望的活著要容易接受一點。   “不對,一個人即使做了一萬件好事,但是他隻要做了一件壞事,就應該去揭發他。”我的腦海裡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我開始矛盾,究竟應不應該揪出控製者,畢竟他的行為是在以生命為實驗,並且還會繼續下去。也許有越來越多的人受到他迫害害,即使他迫害別人是為了拯救別人。至少我不認可他的這種行為,在不知不覺中將別人算計到他的計劃中,並且成為他的實驗品。所以我還是決定揭發他的惡行,前提是我有這個能力,也有明確的目標。   牛隊帶著我的屍體走了,甚至還收集了很多的鬆子,此時的牛隊還有並不想象中的那麼挺拔,他佝僂著身體,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緩解身體的疼痛。我看著牛隊背影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無疑牛隊也是這場實驗的犧牲品,但是他能夠堅持這麼多年,難道靠得隻是自身的意誌力嗎?   如果要探查事情的真相,作為一棵大樹確實很難觸碰到,因此我需要自由活動的能力。如果“附身法”需要打破物種間的隔閡,那麼去尋找就可以。我夠想到了最容易得到,又充滿危險的辦法就是生命巨樹中的生命汁液。“也許可以附身到生命巨樹上?”這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果附身的對象自身就有“神”,那麼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吞噬。   我將自己包裹在一顆鬆子中,從末端噴射出“真氣”,向著生命巨樹的方向飄蕩,瞬間失去的能夠賴以生存的土地,我開始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種子”不成循環,沒有辦法長時間的維持生命的特征,也就是說我從脫離鬆樹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死亡而不是生長。   我立刻紮進了土壤中,催動著真氣開始生長,直到我又成長為一棵鬆樹。看來這樣的辦法並不能奏效,我在形成“種子”的那一刻,為了維持生命的運轉,會本能的進入“藏”的狀態,無法使用真氣是因為沒有辦法聚氣。   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的種子到大樹又到種子的過程,我終於來到了之前地下溶洞的洞口。不再猶豫,我化身成了一顆種子隨著地下暗河飄蕩,經過熒幻蕈群,仍能看見幾隻被吸乾的碧骨鼠,想必是不小心掉落下來的。   終於順著河流來到了地下的實驗室,實驗室裡的東西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桌子上的筆記本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顯然是有其他人來過了。看著那一罐罐裝著紅色液體的玻璃罐,我選擇了一個完整的個體,畢竟如果附身在了一個已經惡化的屍體上,那麼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無法行動,隻能紮根進了周圍的鐘乳石上,我隻有一次機會,那就是通過生長過程中的力量,將玻璃罐頂碎。我的“真氣”如同壓縮了數倍的氣球,突然的膨脹。鬆樹的身體快速的生長,穿過巖層,穿過石頭,緊接著我接受到了陽光,而這裡是一片我熟悉的環境,如同白雲一般的棉花叢,在地洞中來回穿梭的碧骨鼠群,這裡正是碧骨鼠群的聚集地,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鼠群的注意。但是我還沒有生長到我的極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還能往上生長。   紅色的催化液撒向了我的身體,我立刻催動身體中的“真氣”。就在油鍋裡倒入了一勺開水一樣,我身體中的真氣開始沸騰。我趁著這股沸騰的力道,將根係生長到了被我打破的屍體上。   “冬有玄冥兮萬物竭”這是屬於“四時神咒”,因為我也沒有把握真的能夠成功的使自己的“神”轉移到身邊的這具屍體上。隨著我心中默念口訣,我似乎感覺到無比凜冽的寒風吹動著我的身體,但是作為樹木的我,是沒有辦法感受到這些的,緊接著我好像感覺到一片片的雪花將我掩埋,這是來自“靈魂”的寒冷,是我作為人,對死亡的記憶。   “我懷心憂兮待時發”將屬於“冬竭待發咒”的下一句默念完成,我的樹頂開始生長出藤蔓,隨著我心念的運動,將我身下的屍體包裹住。就是這個瞬間,我將沸騰的“真氣”沿著藤蔓散入屍體中,隨後將一切“藏”了進去。很輕易地就突破了那層隔閡,就如同溶解一般。   我的眼前閃現出白光,當我回復清醒時,我被掛在鬆樹的枝頭,陽光正好灑在我的身上。我打量了一下我新的身體,全身包裹著黑色的軟毛,一雙鋒利的爪子。我嘗試著控製自己的四肢,也許是做樹的時間太長了,我已經忘記該如何行走了。   隨著我“真氣”的運轉,我的身體上開始浮現出白色的閃電紋路,甚至是那些毛發。“看來‘雷行真氣’已經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無法改變了。”   “嗷嗚”我嚎叫了一聲,快速的跳向了遠方的白樺樹林,我可不想被碧骨鼠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