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這類的工具毀壞了,還可以重建。最主要的是樹木都被咬斷,玉米也被帶走,這就意味著我賴以生存的食物和空間了。雖然暫時不能離開這片樹林,但是卻可以在附近的山頭查探一番。好在有我的那個樹洞在,不過我也把一部分的家當搬進了墓穴。 周圍全是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玉米樹,我穿過這些樹木,確認之前鼠群奔來的方向。第一次走出了我熟悉的圈子,但是圈子外隻是一個更大的圈子。怎麼說呢,我原來所在的玉米林是在兩座山脈交界處的平地上。但是樹林倒塌之後,就露出這兩座大山,而我也得以可以看見更加遙遠的地方。 山坡上生長著一些不知名的樹,如果拿玉米樹來比較的話,有兩個玉米樹那麼高,差不多二三十米的高度,粗細卻不過一米,倒是和劫前見過的白樺樹很像。成片成片的樹木筆直的站立著,哪怕是在這種極端環境中依舊保持著挺拔的模樣。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這片樹林,樹林很深也很高,依靠著山體向上生長。這樣樹木通體灰白,紋理細膩,但是摸起來並不是非常的堅硬。樹乾挺拔,枝乾長的極高。但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鼠群過境,卻沒有在上麵發現老鼠撕咬的痕跡。“難道是有毒?”我用鼠牙劃開樹的外皮,露出了裡麵白色的樹芯,一種半透明的液體順著樹痕滑落。我拿手點了一點,放到嘴裡。哪怕隻是這一點也讓我的嘴裡充滿了酸液的味道,那種酸直讓我一激靈。 並沒有著急走進樹林裡,而是站在樹林的邊緣,輕輕的敲擊著樹乾,如果這時出現什麼老鼠之類的動物,可以方便我逃跑。 所有的痕跡和動靜全都被掩蓋在了積雪之下,其實根本無法判斷鼠群是這麼來的,又是怎麼離開的。但是這種大雪覆蓋的的情況還是比較安全的,畢竟我覺得動物的體質應該無法抗住這些酸雨,除非是蝸蟲這種身上帶殼,或者黑銀蛇這種體表有鱗的動物。 溫度逐漸上升,積雪也開始融化。雪水滴滴答答的順著樹枝滴落,地麵的積雪也在降低高度,終於天空上也露出了荷包蛋一樣的太陽。在末劫的影響之下能夠生存下來的都是些生命力頑強的生物,所以這片樹林裡並沒有出現什麼醒目的草或是灌木叢,整個樹林一覽無餘,除了白皮木,並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植物。總體來說還是一片充滿寂靜和死亡的世界。 在確認樹林裡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我開始探索這片樹林,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可以使用的東西。站在陡峭的山體上隻能看得清眼前的東西,為了防止自己迷路,或是未知的危險,我在身上綁了根繩子,隻需要探索完繩子的圍半徑的圓形區域我就回去。 雪水沖刷下的地方,布滿了淤泥,再加上地勢陡峭,隻要稍微駐足,就會順著淤泥滑下來,真的幸好有這樣樹木,不然估計會發生泥石流或者雪崩。所以覺得那些腿短的碧骨鼠應該沒有辦法正常的生活在這種地麵上,這裡應該也不起它們的棲息地。 在前行中,我盡量尋找那些空曠平坦的地麵,這樣即使前方有什麼危險,也能夠提前發現。終於在樹林的一角發現了我想要的東西。那是一隻表麵沒有動靜的碧骨鼠,我連忙準備好身上的繩子,準備一個飛撲將它按到。但是這次可沒有猴哥的幫助,能不能成功還得另說。當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時,卻是見到了雪地上半掩埋的碧骨鼠。隻不過因為酸雪的腐蝕,表麵的毛發已經脫落,露出了裡麵已經燙化的肉。當我沒在那堆倒下的樹木中找到黑銀蛇的蛇頭,我就猜測是被某隻碧骨鼠叼走了。果不其然,真就在這裡發現了它的屍體,那種三角口長毒牙的蛇,必然是有毒的,這不隻是我的憑空猜測的。 這裡到樹洞的距離,大概有四五裡的樣子,透過樹林的縫隙還能遠遠的還能看見山下的玉米林。而這隻碧骨鼠仰天躺在淤泥裡,露出腹部的潰爛,顯然是蛇毒導致的潰爛。另外屍體的腸子和內臟被啃了一地,也許是同類相食的結果。所以我估計如果繼續往前走可能會有其他碧骨鼠的屍體。畢竟中了蛇毒的肉質中也含有毒素。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鼠群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著急趕路,似乎不做任何停留或是休息。 我並沒有繼續探索下去的打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次來一是為了確定了鼠群退走的方向,二是為確認了黑銀蛇的毒性。如今目的達到了,自然就應該回去了。還別說這黑銀蛇即使體型短小,但是依然是老鼠的克星。我也在慶幸之前沒有被咬到。 這碧骨鼠的肉顯然是不能吃了,但是裡麵的骨頭還是可以使用的。在我撥弄碧骨鼠的時候,露出了下方的東西,那是一群手指大小的螞蟻,甚至我翻過來的老鼠背麵也有幾隻,我嚇得連忙跳到一旁。 伸出耒耜去撥弄一隻,隻見這些螞蟻竟然可以從嘴裡吐出墨綠色的汁液。這些汁液落在耒耜的繩子上,繩子瞬間就像遇到熱水的積雪一樣,很快就腐蝕出了一個大洞,白色的煙霧中帶著刺鼻的味道。 螞蟻不算是主動襲擊的生物,不然別說我了,就是碧骨鼠也不敢在這裡停留。我又用耒耜的木柄去一這隻螞蟻,並不是想象中的碾壓。隻是將螞蟻按進了地下,整個螞蟻依然絲毫未損。看著它閃著黑色金屬光澤的外殼,我若有所思。我用碧骨鼠的屍體帶著幾隻黑螞蟻,準備返回了樹洞。 樹洞裡,為了方便安置猴哥,我還是把它進了地上的土坑裡,卻沒有再蓋上土。現在猴哥所表現出來的生命力讓我感到吃驚,因為它被我用草木灰塗著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是我後背的咬傷,還時不時的會往外流血。我甚至懷疑那些怪物的牙齒上是不是有破壞愈合的毒素。 我們守在石鍋旁,靜靜的等待著鍋裡的螞蟻和肉被煮熟。但是看著漂浮在熱水表麵隨著熱浪翻滾的螞蟻。我有一種感覺,它們還活著,甚至不怕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