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聞(1 / 1)

末劫記事 禁心居士 2584 字 8個月前

空蕩蕩的山洞裡圍坐著兩個身影,我撥弄著火堆,攪拌著石鍋裡黑糊糊的湯。而猴哥現在睡得有些遲,不像之前那樣隻要時間一到,倒頭就睡。可能是因為不怎麼喜歡山洞吧。   猴哥在喝了一碗黑糊糊之後,就借著火光睡覺去了。而我則在吃完了黑糊糊之後,開始找一個新石鍋,把撿來的碧骨鼠放進裡麵煮。至於這種被毒死的鼠肉,我可不敢吃。我是準備曬乾之後做成誘餌,也許能夠保命也不一定。而且將這些東西灑在洞口附近,也許能夠引來什麼別的生物,也算是多了一到生物防線。   采用竹刀將這些肉全都剃下來,扔到一旁的石塊上晾乾。至於剩下的頭骨和別的骨頭,我這次為了經久耐磨而全部改用骨頭來製作骨錘。還是重復之前的操作,隻是將握柄換成了碧骨鼠的腿骨。這樣就算再怎麼砸也不容易砸斷了,美中不足的就是整體來說短了一些,也許不能夠作為武器使用。而另一個頭骨並沒有製成什麼工具,留下一點材料等以後看情況。現在隻能將就的墊在地上當做砧子,用來敲打那些細一點的骨頭。那些骨頭敲碎了可以做成骨箭頭,骨針,骨刺。   黑甲殼雖然比碧骨鼠的頭要稍微硬一點。但是因為比較薄的緣故,隻要小心一點還是可以把黑甲殼敲碎的,但是我沒有辦法保證這種方法得到的黑甲粉是否可以被我吸收,因此不得不用黑火蟻的毒來溶解。   接下來就是把還活動著的翠蝸蟲放進一個石碗裡,收集它們的粘液或者草木灰塗在我背後的傷口上。這碧骨鼠的牙齒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到現在我的傷口偶爾還會流血。至於這些翠蝸蟲吃什麼?隻要用翠蝸蟲煮的湯就可以了。   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總不可能以這樣的狀態等上一百天吧,我摸了摸胸口的夾板。且不說剩下的食物夠不夠,就是那些七零八落的玉米樹也需要去撿的。就在我一籌莫展的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時候,下意識就往洞外的山林裡撇了一眼。雖然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但是就是覺得心裡頭不舒服。也許是黑甲糊吃了之後的副作用吧。而且這樣的又下雪又黑暗的時候活動,根本就不符合我現在所認知生物的習性。就連原本就是夜行的老鼠,都已經開始白天活動了,還有什麼生物能這麼讓人意想不到?   這時我才發現我一直以來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我夜晚的火光從來就沒有遮擋過。這樣即使是躲得再好,其實火光就已經把我暴露了。如果真遇到某些夜行的動物,早就被發現了。以前總是因為猴哥在,以為沒有什麼動物敢靠近,總歸是會有不害怕猴哥的動物存在的。“還是太天真了。”   懷著別樣的心思,我心裡更加翻湧了,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站起身來拖動著地上的木頭,想要把洞口堵死了。即使是這樣的動作,猴哥也睡得死死的。我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人在睡著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察覺到身邊的威脅的。但是如果沒有充足的睡眠,身體又扛不住。   之前的問題沒有解決,現在又來了新的問題,主要是我現在覺得這個山洞裡似乎也不是那麼安全的了。畢竟這是猴哥用爪子,隨隨便便就掏出來的。如果真的遇到猴哥這種生物想抓我,還不是易如反掌?我開始患得患失的胡思亂想了。   那麼一般動物是如何鎖定獵物的?氣味?顏色?溫度?我從沒來就沒有將自己擺在獵物的位置過,大概這就是對自己智慧的盲目自信吧,總覺得什麼樣的動物能夠戰勝人類的智慧?   似乎有些地方人類的智慧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場,比如現在身受重傷的我還在為明天的食物煩惱。因為那些已經倒塌的玉米樹撐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會腐爛在雪地裡,也許它作為樹的時候不會受到什麼危害,一旦它作為木材,那就不一定了。   隻要走在這片山林中,無論是誰隨時都會成為別人的獵物。難道是我之前太放鬆了?   突然的心血來潮,讓我坐立不安,我的心中一直無法平靜。“是不是太緊張了?沒事的,之前不是也沒有事情?”“那是之前沒有發現問題。”“發現什麼問題?”“安全的問題。”   大腦中好像有兩個聲音在對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覺得這樣持續下去,腦子會出問題的,連忙轉移注意力。開始不停的往石鍋裡填加酸雨,看著水霧一圈一圈的圍住我們的山洞。   首先是氣味,“人是沒有辦法消除自己的氣味的,也許自己聞不到,並不代表別的生物聞不到。”“那麼該怎麼讓別的生物聞不到呢?”“沒有什麼好辦法。”“那如果我聞起來不像我呢?”“不像我?那該像誰呢?”“如果我聞起來想樹,在某些生物看來,我是不是就是樹?”“是的,如果我聞起來像是猴哥,我就是猴哥。”“那麼,顏色也是這個道理,我看起來像樹,那我就是棵樹。”   在思考中,我好像發現了生存的一條法則,就是善於偽裝自己。能夠騙過末劫中的其他生物,而不是特別直接的把自己暴露出去。畢竟我不是那些等待雷電的翠蝸蟲。   其次是融入周圍的環境。“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也可以算是一種偽裝但是又有別於偽裝,因為溫度,呼吸,有很多東西是沒有辦法偽裝的,那麼就隻能選擇融入。就像末劫前,有人在人群裡放了一個屁,他也許會選擇若無其事的和身邊的人一起指責放屁的人。這也就體現了族群的重要性,因為相似的生物聚成一個整體,就可以更好的隱藏自己的不足,因為大家都是這樣的,所有人就都不會感覺到奇怪。就像翠耳蟲一樣,盡量的避免自己和翠蝸蟲不同從而融入那個族群。   那麼我現在的族群是什麼呢?我一邊考慮著如何讓自己融入這個環境中使自己不要成為獵物。一邊又在考慮該怎樣安全可靠使自己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