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披著白樺樹皮做的蓑衣,艱難地在雪地裡行走著。從這片棉花地到白樺樹大概也需要一天的路程。但是既然回來了,總歸是要回去看看猴哥,也不知道猴哥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畢竟我走的時候玉米地裡已經沒有什麼食物了。 我和石木蘭打了個招呼就往記憶裡的方向去了,石木蘭並沒有跟來,而是拿著那半截腐骨好像在確定著什麼,我也沒去管她。 已經開春了,白樺樹的枝頭已經開始抽出了嫩芽,即使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也爆發出驚人的生命力。以我之前的體力回到山洞是需要一天,但是現在我能使用“氣”,當我到達山洞的時候,甚至還沒到中午。 看著熟悉的洞口,我小心翼翼的跳了上去。並沒有遇見猴哥小金猴它們。從山洞的痕跡來看,已經很久沒有動物活動的跡象了。我失望地跳上的山頂,我之前就是在這裡打敗了蝙蝠怪。山頂同樣沒有發現什麼別的痕跡,似乎這片山林又恢復冬日裡的沉靜。我跳下山頂,向著之前的玉米樹林進發。 滿地的玉米樹桿上充滿了翠蝸蟲爬過的痕跡,甚至還有黑火蟻影子,這片樹林似乎也迎來了新生。老樹樁的附近已經長出了一米高玉米苗,也許這些是很久以前就埋在地裡的玉米粒吧。 我之前生活過的痕跡早就被時間給掩埋,從熟悉變得陌生的玉米地,再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我開始搜索玉米地周圍的東西。 我記得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棵樹乾交織的大樹下。我想去尋找一下信息,畢竟在我的記憶裡,我應該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卻莫名其妙的又活了。還有蝙蝠怪最初的樣子我還是清楚地記得,他那時佝僂著身體,行動不便。但是現在卻進化出了蝙蝠的樣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基因融合。那麼它又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進化的?是不會和那棵大樹有關係呢? 我並不知道那棵大樹在什麼地方,隻能漫無目的的尋找。我記憶中那棵大樹應該是在一片山穀中,周圍並沒有什麼樹木,隻有那一顆樹孤零零的生長著,所以我隻需要尋找那些沒有長出植被的地方就可以確定方向,然後根據猴哥的活動範圍,確定我需要搜索的範圍。 終於讓我在一處山穀中找到了那棵大樹,這棵大樹整體枝乾粗大的就好像是許多的鋼筋相互纏繞著組成的,枝頭的玻璃瓶已經全部被打碎了,顯然是蝙蝠怪乾的好事。我用手中的耒耜向著樹乾處劈砍,但是堅硬的樹乾紋絲不動,那感覺比砍在鋼鐵上還要堅硬,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繞著大樹搜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似乎真的隻是一棵堅硬的大樹而已。我跳上枝頭仔細的觀察,玻璃罐是直接從樹枝裡長出來的,那種感覺就好像這不是玻璃罐,而是一顆顆的果實一樣,並沒有焊接或是拚接的地方,甚至破碎的玻璃中還有綠色的液體滴落,即使是這樣的嚴寒,這些液體也沒有結冰的跡象。 我用手去觸摸這些液體,還有一些溫度,那種感覺就好像在觸摸著血液一樣,甜膩,粘稠。“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呢?”我準備用石碗去盛接的時候,這些液體就好像石碗不存在一樣,直接透過石碗滴落到了地上,然後消失不見了。不論我用其他什麼東西去阻擋,這些液滴都會直接滴落地麵,好像那些東西不存在一樣。“難道隻能用手?”我雙手捧成一個碗裝,果然能夠把這些液體聚集到手中。最後我又用地上的玻璃罐碎片去接,這些玻璃的碎片同樣無法阻擋液體的滴落。“難道隻能用‘活物’?” 最後我隻剩下一種東西沒有試了,那就是“氣”。我努力控製著“氣”附著在石碗上麵。但是隨著我“氣”的聚集,石碗就好像遇到磁鐵的鐵塊,直接被吸到了大樹的根部。就在我準備動作的時候,地麵上出現有輕微的震動。甚至是錯覺一般的,大樹的枝乾輕微的變換了一個造型。 一種恐怖的感覺從我的心底激發,我來不及多想拚著命的向著遠處逃跑。回頭再去看大樹時,這棵大樹就好像掉幀一樣,快速而又詭異地抽動著枝乾,而那些粗大的枝乾在活動的時候露出了一節節白骨拚接的關節。 在我“氣”的感應中,這棵大樹開始散發出令人恐怖的氣息,甚至拚命吞噬著周圍的“氣”。我不敢逗留,果斷的向著遠處逃跑,如果這棵樹偷襲的話,我斷然無法逃脫的,看來我又一次和死亡擦肩而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潮濕的地洞中,我坐在火堆旁,石木蘭緊張的看著我。此時我的雙手上長滿了扭動的肉芽,看起來就像一隻隻活動的蛆一樣。 “這倒底是什麼東西?”這些活動的肉芽就像有了生命力一般沿著我的手臂向著我的身體蔓延。 “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但是這東西在吸收你身體裡的‘氣’。”石木蘭的瞳孔中閃爍墨綠色的光芒,她一定是用“集”在觀察我,但是我的身體逐漸沒有辦法維持‘氣’的運轉了。 “吸得越多,蔓延地越快。不好。”石木蘭似乎在躲避著什麼,跳到了一旁。 “怎麼回事?”我問道。 “我準備用‘禁’定住你的‘氣’。差一點就沾到了我的身上。”石木蘭有些驚恐地叫道。 “這東西吞‘氣’?”我看著我的手臂上這會功夫已經長滿了肉芽,兩隻手開始不受控製,掉幀一樣的胡亂抽動著,那感覺就如同那棵大樹一樣,透著詭異。 “快,你幫我把手砍了,等這鬼東西入侵了我的腦子,就完了。”我對著石木蘭吼道。 “你用‘集’抽乾雙手的‘氣’,快點。”石木蘭並沒有砍我的手,而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此時的我也隻能相信石木蘭了。就好像和肉芽拔河一般,我拚命的把“氣”集到了膻中穴。從肩膀開始,我的身體如同死亡了一樣,迅速的枯萎乾癟,原本鮮活的皮膚也變得枯黃,緊接著我就看見那些肉芽不再像之前那樣猙獰。 “堅持住,等這些鬼東西枯死就好了。”石木蘭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