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觀察者的實例庫中又多了三個小圖標。 老頭被劈了個外焦裡嫩,身體癱軟,滾落下來,咳出兩口黑煙。 老婦則立刻發動下一輪攻擊,犀牛怪身上紮了無數針,它疼得發出陣陣低吼,但老婦的毒物似乎對它並沒有效果。 老頭忽然身子一縮,凝聚成了一個冰球,朝犀牛怪彈射而來。 犀牛怪被撞翻在地,老婦也飛快爬過來。 冰球靠在犀牛怪身旁,變回老頭的樣子,他身體有呈現半透明的趨勢。 從冰封的地麵上沖出幾根冰刺,穿透了犀牛怪的皮膚,將它死死定在地上,無法動彈。 兩人同時趴在犀牛怪身上,探頭聞嗅,犀牛怪哀嚎聲像是受到了什麼乾擾,斷斷續續。 看到這一幕,山羊怪不淡定了,頂著頭上的長角沖鋒而來,試圖撞擊老頭和老婦。 同樣不淡定的還有何子鷗和野生甜妹。 這是在吞噬!那老頭在嘗試吞噬犀牛怪。 野生甜妹剛要說什麼,三人腦海中驟然響起刺耳的尖叫聲,三人都被嚇一跳,一不小心發出了響動。 此時,正在對峙的兩方注意到三人這邊,紛紛看過來。 怎麼回事?他們剛才一直緊盯著戰況,聲音並不是由兩人和三頭怪發出來的。 老婦的毒針最先飛過來,何子鷗和做人要耐撕不得不取出武器抵擋。 誰都沒有注意到,距離他們幾十米外,一個白化小孩縮在草叢裡,捂嘴偷笑著。 何子鷗和做人要耐撕放出了各自馴服的怪物,野生甜妹迅速起身躲到樹後。 她舉起觀察者手槍,先後瞄準老頭和老婦開出兩槍。 有一個猜測,需要驗證一下。 片刻後,觀察者的實例庫中多了兩個小圖標。 “不能放過那兩個人,他們不是人!” 野生甜妹在團隊頻道說道。 元宇宙中,人類的數字化身受到隱私合約保護,即便被觀察者打中,也無法像怪物那樣模擬出詳細的數據。老頭、老婦既然能被觀察者采集,說明他們根本不是人,是怪物,或者—— 為了吞噬而來的智能病毒。 她說這話的時候,猙和欽原已經來到犀牛怪附近,在何子鷗的指令下,猙出手逼退了老頭和老婦。 怪可以晚點抓,決不能讓病毒得逞。 山羊怪和野豬怪聚攏到犀牛怪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犀牛怪奄奄一息。 山羊怪用它的尾巴輕撫在犀牛怪身上,閃現出點點星輝。 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兩頭怪物想要支著犀牛怪站起來,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另一邊,何子鷗和做人要耐撕已經展開與老頭和老婦的對戰。 野生甜妹注意著兩人數據指標的變化,置信度節節攀升,數據變化規律愈發清晰。 “我跟你們說……” 野生甜妹即刻將老頭老婦的狀況做了簡要說明,兩人打法上的缺陷、破防機會點、推薦的進攻策略等,她都逐一在團隊頻道說給兩人聽。 “還可以這麼玩?” 做人要耐撕覺得不可思議。 戰況正焦灼之時,尖利的叫聲再次沖擊著三人的意識,聽得人頭皮像是被鋼絲球摩擦著,說不出的難受。 野生甜妹捂住了耳朵,但這聲音一點沒變小,仿佛聲音不是來自外界,就是在他們腦海中炸響。 這一分心,做人要耐撕肩膀上中了一針,立馬感受到灼痛,何子鷗雙腳也被冰封住,險些沒摔倒。 緊接著,尖叫聲變成了小孩兒的笑聲,無比清晰,讓人懷疑是不是有個小孩子就趴在他們後背上,正沖他們傻笑。 “怎麼回事?小野你看到什麼了嗎?” 何子鷗正專注於戰鬥,不勝其擾。 “沒有。” 野生甜妹不敢走得太遠,隻在附近找了找。 何子鷗穿上染血的白皮鞋,一躍而起,強行突破了腳下的冰封。 雙腿感覺還有點麻木,但有染血的白皮鞋,也算抵消了一些負麵效果,行動不成問題。 老頭的身體抽搐著,再次凝聚成冰球的樣子,撞向何子鷗。 何子鷗將他一腳踹開,飛向三頭怪物的方向。 山羊怪立刻沖鋒過來,頂向冰球。 漫天冰刺發出“唰唰唰”的響聲,密集落下。 以三頭怪物為中心的一片區域,都在冰刺攻擊範圍內。 野豬怪仰頭叫了一聲,在它周圍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暈,將山羊怪和犀牛怪都包裹住。冰刺落下時,在距離三頭怪頭頂幾米遠的地方,化為光點消失,那裡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罩。 眼看怪物們與老頭再次陷入激戰,何子鷗看向老婦。 猙速度極快,即便老婦噴出許多毒針,也觸碰不到它分毫。 老婦身體跟隨猙的行動頻頻轉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每想要出手,猙又忽然跑走,她一時找不到機會,愈發惱火。 這兩人,似乎看不見。 基於這個猜測,何子鷗一躍而起,跳到老婦麵前,將她踹翻在地。 他舉起短矛欲刺下,腦海中的尖叫聲再次炸響,使得他動作一頓,頭昏腦脹。 緊接著,他腦海中又閃過了預知畫麵,立即側身抵擋,這才免於被偷襲的寒氣所傷。 “老頭的抗性和體能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那頭犀牛處於最佳捕獲時機,建議各個擊破。” 野生甜妹一直密切注意著三頭怪和兩人的數據指標,強忍著噪聲殘留的不適,向何子鷗傳遞信息。 “嗯。” 何子鷗擋下一波毒針攻擊,退後兩步,看向做人要耐撕。 “你不要緊吧?” 做人要耐撕肩頭呈現黑灰色,整條手臂都動彈不得。 “疼得要命。” 他也不逞強,如實說明。 “你們去把那個聲音找出來,這裡交給我。” 何子鷗已經有了主意。 “好。” 做人要耐撕立刻行動,退回野生甜妹身邊。 何子鷗小心退到一側,靜靜觀察老頭和老婦兩個。 老頭正專心與兩頭怪物對戰,猙則不斷騷擾老婦。 他一點一點靠近,又嘗試故意製造一些動靜試探,完全印證了猜測——這倆人當真是看不見的。 難怪他們的攻擊手法才會如此大開大合,且對聲音表現出超強敏感度。 確認這一點,何子鷗便開始真正著手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