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何子鷗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開始懷疑,失憶的事情是否與舅舅一家有關了。也許該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去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不是現在。 何子鷗順帶看了一下記憶方麵最新的研究論文,如今記憶移植、記憶解碼都是熱門的研究領域,但相關技術並不成熟。以目前的技術水平,程序性記憶移植已經有了不少成功案例,不過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隻能應用於最簡單的技能場景。至於陳述性記憶移植和記憶解碼,現在仍隻是實驗室裡的前沿課題。 他一口氣看了數十篇論文,沒找到任何與自身情況相關的信息,隻得無奈放棄。 最近兩天,何子鷗都在訓練夜魘。他將夜魘投入到一些小遊戲中,比如棋牌、迷宮、和一些簡單的策略類遊戲等,讓夜魘自行摸索比賽規則機製,並設法取勝。隨著輪次增多,夜魘的完成情況越來越好,速度也越來越快。 而後,他終於收到了敖舟的消息,隻有短短幾個字:【來幫忙】 熊孩子這是攤上事兒了。 何子鷗當即回復:“定位?” 消息再次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等不到敖舟和丸子的消息,何子鷗隻得打開日誌尋找蛛絲馬跡。這些日誌由他留在敖舟和丸子身上的定位模型生成,算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這幾天,敖舟和丸子形影不離,一開始兩個家夥待在暇魚星球,熟悉了暇魚星球之後,他們偶爾會離開去其他星球,但最後又會回來。何子鷗推測,他倆很可能在做任務。 就在何子鷗去見蒼耳的那一天,敖舟和丸子進入了神秘星球,他們所有的定位和活動信息都被加密,變成了井號。由於之前不曾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監測模型沒有給何子鷗推送預警,導致何子鷗未能在第一時間獲悉。 從日誌裡找不到線索,何子鷗隻得親自去了一趟暇魚星球,隻要知道敖舟接了什麼任務,就能推測出他去了什麼地方。然而,他花費了很長時間調查,卻一無所獲。 眼下除了等待敖舟再聯係他,沒有其他辦法。 虛擬人pk賽很快來臨,比賽場地設置在體育館內。作為選手,何子鷗和室友張青誠下午的課程剛一結束,就急急忙忙趕到現場。 “叫什麼名字?” 負責發放選手牌的女生問道。 “何子鷗、張青誠。” 何子鷗同時報了兩人的名字。 “啊,我們隻登記隊長的名字,你們兩個人是一組的嗎?隊長是誰?” 女生解釋。 聞言,張青誠拍了拍何子鷗的肩膀:“那我應該不用領,先進去找學長了。” 何子鷗點頭。 “我叫何子鷗。” 女生開始在電腦上查詢。 與此同時,另一道身影悄然上前,站在張青誠剛剛所在的位置。 “是在這裡領選手牌嗎?” 女生的聲音清清冷冷。 何子鷗轉頭看了一眼,女生齊肩短發,看上去有點眼熟。他很快回想起來,是上次遲到撞到的女生。 “是的,你也是選手嗎?” 電腦前的女生笑著回答吳凰,同時轉身到紙箱裡翻找何子鷗的選手牌。 “嗯,吳凰。” “好的。” 電腦前的女生索性先轉回來,找到吳凰的信息,而後兩個一起找。 “哎呀,你們倆都好厲害,大一居然就能報名個人賽。” 選手牌太多,女生一邊翻找,一邊感嘆。 “沒,就是……” “看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不自量力來找虐唄。” 何子鷗話沒有說完,旁邊一道男聲響起。他和吳凰同時轉過頭,就見梁宇和付昕並排走來。 “嗨,小學弟。” 梁宇依舊是笑嗬嗬的模樣,沖何子鷗打招呼,不像付昕一開口便是嘲諷。 “啊,找到了。” 作為工作人員,電腦前的女生隻能當作沒聽見付昕的嗆聲,將兩塊選手牌遞給何子鷗和吳凰。 “付學長,你來得正好,剛才順手翻到了你的牌子。” 女生走出座位,將選手牌雙手奉上。 這哪裡是順手翻到的,明明有那麼幾張選手牌被她特意篩選出來,單獨放在紙箱的一角。學校的風雲人物,待遇就是不一樣哈。 何子鷗和吳凰都注意到了這一細節,但都沒放到心上,這些事和他們沒關係。 “你居然真來參賽,該不會是去找了個開源項目改改外形,就來糊弄人了吧?” 付昕接過選手牌,眼睛盯著何子鷗。 “你家住東海?管得這麼寬。” 何子鷗轉身就要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別忘了你的賭注,好好享受最後的舒服日子吧。” 上次報名的時候,付昕和何子鷗打賭,如果何子鷗輸給付昕,就要全科退考,四舍五入就和退學差不多了。這件事情不說人盡皆知,卻也在學生中小範圍傳開了,在場幾人都有所耳聞。 負責發放選手牌的女生看向何子鷗,沒想到那個頭鐵的學弟就是眼前這位。 吳凰看了何子鷗一眼,又轉頭看向付昕,微微勾起嘴角,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打算輸給你什麼?” 吳凰忽然開口,聲音不大,何子鷗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隻聽說了何子鷗的賭注,付昕的賭注卻從未被提及。當然,也沒有追問,畢竟付昕是實打實的學霸,還比何子鷗年長兩屆,怎麼看他都不可能輸給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一新生。 因而,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何子鷗微微愣了一瞬,第一次認真打量眼前的女生。 確認女生不帶惡意,他才同樣以隻有女生聽得清的聲音回答:“密鑰卡。” 吳凰挑了挑眉毛。 “那你得問清楚,也不是什麼密鑰卡都能和你的賭注相提並論,別到時候某些人輸不起,隨便拿點垃圾糊弄你。” 後半句話,吳凰提高到正常音量,使得附近的人都能聽清楚。 “說得也是哈。” 何子鷗撓了撓頭,轉過身走向付昕。 他對於密鑰卡本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不過是個新玩具罷了。 不過這人三番兩次挑釁,何子鷗不介意惡心惡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