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死纏爛打？” 　　男人滿臉寫著憤怒，女人卻伸手攔住他，輕拍在他手臂上。 　　“囡囡啊，我們兩家是生意夥伴，那孩子我和你爸都見過……” 　　她瞟了一眼何子鷗，繼續說道：“爸爸媽媽不會害你，肯定比外麵亂七八糟的人靠譜。” 　　嗬，這還帶含沙射影的。 　　何子鷗任她陰陽怪氣，並不往心裡去，隻是想看看吳凰到底打算怎麼做。 　　“我可以見他，見完你們就立刻離開，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你個不孝女，這是說的什麼話！” 　　男人罵道。 　　“你不同意就繼續鬧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吳凰聳聳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女人又安撫了男人幾句，最後男人才勉強應下。 　　臨走前，他瞪了何子鷗一眼：“小子，人得有點自知之明。” 　　“呿，自己什麼垃圾都往家裡撿，還在這兒指點江山。” 　　吳凰冷嗤一聲，拉著何子鷗進了教學樓，再沒有回頭。 　　男人肺管子都快氣炸了，女人也冷下臉來。下一秒，女人抹了抹眼角，低下頭一語不發。 　　“別聽她胡說，這個不孝女就是來討債的。” 　　“嗯。” 　　女人看上去委屈極了，和男人一起往外走。 　　吳凰氣勢洶洶沖回樓內，離開男人和女人的視線之後，她整個人的氣場像是瞬間垮了下來，低垂著目光一語不發。 　　何子鷗摸了摸吳凰的頭。 　　兩人隨便找了一間人少的教室，吳凰有點心不在焉，何子鷗就拿出終端開始修改設計。新的方案改動不多，他和吳凰討論了一版，兩人又分工做了一些細節調整，最終由吳凰發給周寧確認。 　　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何子鷗發現室友們不時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偷看他，讓他渾身不自在。而後從齊雁康不經意的調侃間，他發現端倪，立刻打開校園論壇。 　　不得不說，那些他和吳凰的照片都拍得很有美感，一看就是專業的。但是一想到這麼長時間一直有人偷偷躲在暗處，拍下這些照片，何子鷗就覺得汗毛倒豎。 　　對於帖子裡隨手拍到的說法，何子鷗絕對不信。 　　何子鷗將鏈接發給吳凰，久久不見吳凰回復。他心中不安，向吳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不知道吳凰是沒看到還是什麼，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聯係不上吳凰，何子鷗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等明天再找她說這件事。 　　他一早上床戴上了智能穿戴設備，決定再去貳進製看看。 　　他先去換了一身裝扮，一時興起來了一套玄色漢服勁裝，配上半張黑色燙金花紋麵具，與之前的形象判若兩人。 　　這次他打算仔細探查一番，想看看貳進製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星球。除了找出敖舟和丸子，帶他們離開以外，最好還能弄清楚X先生或者說β與這裡有什麼關聯。 　　貳進製展現出來的就是最普通的街道場景，呈現“回”字形，活動區域遠比暮色星球要小，看上去和怪談學校的占地麵積差不多大。 　　何子鷗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也嘗試拐進街道兩側的巷子，看是不是有其他隱藏的空間。但這些小路同樣是連通的，一直往西走，就會從東麵回到主乾道，怎麼看都隻有這一小片區域。 　　登入貳進製的人行色匆匆走過，很快會選擇某間店鋪進入，然後待上很長時間，也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在外圍找尋無果後，何子鷗決定也找一間店鋪進去碰碰運氣。 　　他仔細觀察了整套街上的所有店鋪，發現店鋪風格各異，但門口負責迎來送往的虛擬人的五官、身材都一模一樣，隻是配合店內裝飾，穿著打扮上略有不同。這說明所有店鋪背後的人或組織應該都是同一家。 　　這些店鋪的招牌都莫名其妙，從外麵看進去，要麼黑洞洞的，要麼就是最尋常不過的擺設，根本無從辨別其究竟做的是什麼業務，看得何子鷗都迷茫了。 　　正在何子鷗糾結是隨便選一家，還是想別的辦法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男子戴著白底黑紋麵具出現在街尾，行走間腳下生風，一晃眼就進入了其中一間店鋪中。 　　何子鷗立即走了過去，向店鋪裡麵看。 　　店鋪招牌上的文字很像古漢字，卻不是何子鷗見過的甲骨文、金文、小篆或任何一種，所以何子鷗也不知道那寫的究竟是什麼。不止是這個招牌，所有的招牌都這樣，不知所雲。 　　他剛踏進去，立刻有一個虛擬人迎了出來，麵帶微笑抬起一隻手攔在前麵。找書苑 wｗw.zhａoｓhuyuan.cｏm 　　【請回。】 　　虛擬人語調柔和，顯露出來的氣勢卻不容置疑。 　　“呃，想在這裡看看。” 　　虛擬人的態度是何子鷗沒有預料到的，但他還是想要掙紮一下。 　　【請回。】 　　這次，虛擬人往側邊挪動了半步，用整個身體阻擋在何子鷗麵前，氣勢比之前更淩厲幾分，表情卻依舊是笑臉相迎。 　　何子鷗有一種預感，如果他一直糾纏，虛擬人可能會采取強硬措施。 　　他隻得選擇退了出去，站在主乾道上盯著這間店鋪，將它記在腦子裡。 　　何子鷗又嘗試進入隔壁的幾家店鋪，情況與這裡一模一樣，虛擬人除了說“請回”以外，任憑何子鷗如何詢問，都不會給出回答。 　　這種交互方式讓人摸不著頭腦，強勢拒絕不留餘地，不給任何提示或交談。所以何子鷗轉悠了好一陣子都一無所獲，眼看著其他人一個一個進入店鋪，隻有自己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遊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何子鷗想了想，決定找個人問問。 　　他看到一側迎麵走來一名男子，在男子走到距離他三步遠時，何子鷗沖男子打了個招呼，然後快步上前。 　　男子有點懵，回頭左右看看，確認身後沒有其他人。 　　“你好。” 　　這時，何子鷗已經與男子麵對麵。 　　“呃，我好像不認識你。” 　　男子狐疑看向何子鷗，表情十分謹慎。 　　“是，我第一次來這裡，不太清楚規則，想要請教一下。” 　　聞言，男子立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