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過血，人總要瘋一點的。唐仁果斷開槍，把她的手掌擊穿，嚇得女人哇哇大叫。 　　唐仁扼住她的脖頸，吼道：“閉嘴，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那你是誰，他們又是誰。說，不說就去死。” 　　“鬆開一點。”冉文芝提醒。 　　唐仁這才注意到，他太用力，女人臉都憋紅了。 　　等唐仁鬆開手，女人顧不上喘氣，馬上說：“我叫石三妹，我是河水鎮的平民，不是土匪。他們是毒狼幫的人，我是被他們抓住給那個毒狼幫的小隊長當老婆。” 　　“毒狼幫，小隊長，媽的還有人。那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他們覺得冰凍人很好殺，剛醒過來的冰凍人都很可愛，根本不會反抗。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殺了你們挖走晶核，而且你們的兵器也能在黑市賣一大筆錢。主要是那個小隊長賭錢欠了毒狼幫老大一大筆，才敢來……” 　　這個石三妹明顯被嚇壞，說話時一直小心翼翼關注唐仁表情。 　　她言語邏輯混亂，不過詹雲還是聽到一些重點。壯漢背後還有個毒狼幫，該不會像小說那樣死了小的又來老的。 　　至於冰凍人可愛，剛從22世紀過來的人類，過慣和平安樂。詹雲想到這個不免慶幸。除了最開始那個絡腮胡男子性格沖動，哪怕是膽小的王肖興也在關鍵時刻救了他。 　　唐仁聽到毒狼幫這個詞臉色一變，下意識手又用力了一點，問：“毒狼幫在哪，他們會不會過來。” 　　“咳咳，”石三妹一邊咳嗽一邊解釋，“毒狼幫都是土匪，不會報仇的，他們就是聚在一起殺人挖晶核。” 　　詹雲突然想到一個矛盾點：“不對啊，既然覺得冰凍人好殺，為什麼要等到欠錢才來？” 　　石三妹回答：“瓦力公司，瓦力公司規定所有冷凍倉都是他們的財產，一般情況下毒狼幫不敢動手的。” 　　“瓦力公司又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好像都是機器人？反正我們生下來就被告誡不能和瓦力公司作對。” 　　“瓦力公司會怎麼對待冰凍人。” 　　“不清楚，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瓦力公司能“規定”，就證明他們至少在附近區域有統治能力。如果石三妹沒有騙人，那一個平民對統治階層不清楚那很正常。普天之下，從古至今，真正的統治階層總喜歡給自己加一層神秘麵紗，甚至直接藏在暗處。 　　【詹雲先生，接下來要小心了，我已經筋疲力盡。】 　　剛才詹雲能“裝死”反殺毒狼幫小隊長，就靠嘟嘟激發的保護屏障，代替他的後腦卸去沖擊。 　　加上原先還有擋住子彈，嘟嘟的保護屏障顯然很耗費能量，出現兩次就使得嘟嘟進入休眠狀態。詹雲看一眼手表，屏幕上黃球閉上眼睛，右上角飄著三個“Z”。 　　這倒也正常，嘟嘟的體積限製了它的儲能空間，22世紀的科學家也做不到往手表裡塞可控核聚變。 　　嘟嘟做的已經夠多了。 　　詹雲四人收集完屍體們的饋贈，最後隻能帶走一部分。從石三妹口中，他們已經知道外邊有挖人腦晶核的悍匪，再遇到總不能每個人背著上百斤東西作戰。 　　不過那門手持火炮詹雲決定帶走，鐳射手槍雖然更先進，打起來沒火炮轟炸爽。炮彈隻剩四顆。 　　火炮交由最強壯的王肖興，其餘人身上都額外帶了一把火槍。絡腮胡男人那把鐳射手槍，被唐仁交到詹雲手中，他說：“這個你來保管吧。” 　　“走吧，防止毒狼幫再來人。”詹雲對這種臣服的表現也沒有拒絕，外邊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他不會傻到玩民主那一套。 　　“等等，”石三妹背著沒有子彈的武器，突然喊住乘上升降梯的幾人，“晶核，晶核你們還沒挖。” 　　“啊這……”王肖興露出為難的表情。 　　每個人都需要晶核，晶核相當於這個世界貨幣。但是，從人腦挖出來的東西…… 　　石三妹露出諂媚的笑容，她知道詹雲是這些人的主心骨，對他說道：“要是你們嫌臟不下手，那我來挖怎麼樣。隻要你能讓我加入你們，我不能這樣回去河水鎮。” 　　“加入我們，先看看再說。”詹雲沒有直接拒絕。 　　至於晶核，詹雲吸了一口氣，狹窄空間這麼多具屍體，血腥味順著空氣湧進鼻腔。 　　難聞且令人惡心，但可能，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味道。因為人倫，剛才他下意識忽略了晶核。 　　腦癌，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com 變異的身體，都需要晶核。 　　直接放棄也太奢侈了。 　　詹雲表情嚴肅了一下，對其他人說道：“我覺得，以後我們不故意殺人挖晶核，不挖身邊人的晶核，但是敵人的晶核不能浪費掉。你們同意嗎，不同意等會就分道揚鑣吧。” 　　“可是，是人的……”唐仁沒適應過來。 　　王肖興打斷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同意，故意殺人不行，但是屍體的憑什麼不要，我們不要也會被其他人挖走。” 　　詹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王肖興平時很軟弱，每次到關鍵時刻都會雄起一下子。 　　唐仁也不再說下去。 　　石三妹捧起一個腦袋，拿著一把小刀輕鬆剝下一片頭皮，戳進頭骨間的軟骨，撬開後取出一顆小小結晶體，就是晶核。 　　肉眼看到的晶核暗淡無光，看起來像是琥珀之類的東西。 　　石三妹把晶核遞給詹雲，詹雲看到上麵還沾著腦漿，在屍體的衣服擦乾凈才放進背包。 　　十二個毒狼幫幫眾，挖出十二顆，有大有小，詹雲猜測小的就是消耗過多沒有補充。至於絡腮胡男人，他腦子裡隻挖出來小小一枚，比小拇指指頭還要小。看來他沒長好晶核就死了。 　　做好這些，詹雲給其他三人每人發了兩顆大小相近的晶核。 　　“其他的，先放在我這裡吧，以備不時之需。” 　　其他人對詹雲的分法沒有意見，隻有不同意挖人頭的唐仁麵露尷尬。一行人剛準備踏出大門迎接1000年後的陽光，卻發現大門外等著幾個不速之客。 　　而且，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