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提著手電筒圍著挖掘機蟹的屍體轉了好幾圈，觀察搭載便攜式避難所的挖掘機蟹底盤和發動機。 他皺起眉頭，疑惑地問：“你想怎麼改造？這個立方體形狀的金屬和挖掘機蟹的底盤很不搭。” 陳少清說：“我隻需要你麵前的立方體形狀建築能夠安穩立在挖掘機蟹的底盤上麵，在行駛的過程中保持足夠的穩定性。” 紅衣坦克其實就是一個能搭載便攜式避難所的載具，避難所和載具之間不會焊接起來。 使用紅衣坦克的時候，陳少清會把便攜式避難所釋放出來，開著紅衣坦克縱橫馳騁。 不使用紅衣坦克的時候，陳少清開門走下坦克之時會把便攜式避難所從載具上收回來。便攜式避難所依舊能伴他冒險，護他安危。 馬克聽完陳少清的要求，點點頭說好辦。挖掘機蟹的底盤很平整，隻要在立方體形狀金屬腳下搞一些固定的裝置就行了。 他把背上的大包取下來丟到地上，裡麵全是修理工具。 陳少清蹲下身子，用手撫摸和挖掘機蟹底盤履帶融為一體的肉塊和硬殼，問馬克要不要把這些血肉去掉。 “兩三年之內完全不用！”馬克搖頭說，“這些肉塊能大大強化履帶的防禦力，壞處則是提高了維護和修理的難度。” 搞到戰車難，養護戰車更難，特別是在廢土。 陳少清深深吸了一口氣，更加確定要把馬克這個機械師給“捉”到手。 他望著馬克，眼中滿是渴望。 馬克說：“暫且不論這個立方體形狀的金屬，你的戰車是完完全全的生物戰車。” 生物戰車！好高級的感覺。一想到這輛戰車即將屬於自己，陳少清的腰背瞬間挺了起來。 這時馬克一手拿著多功能扳手，另一隻手扶著挖掘機履帶跳上底盤，看到底盤上整齊的切口後明顯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挖掘機的回轉機構附近，這是挖掘機能夠以自身為軸原地轉動的關鍵，陳少清的諾亞鋼槍刃造成的切口距離挖掘機幾個液壓泵很近。 “還好你沒有破壞挖掘機的液壓係統，回轉機構也完好無損，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馬克說了一句，低下頭整理挖掘機回轉機構，把多餘的東西拆卸分割下來。 “你能不能把這個立方體形狀的金屬移動下來，這個東西擋住了我操作。”他說，“而且你最好將它放在那個大圓盤上，這樣它就能隨著駕駛室原地轉動。” 竟然能夠轉動，陳少清很驚訝，便攜式避難所轉動起來就跟坦克炮塔一模一樣了。 “挖掘機的車體本身就能原地轉動，這點要利用起來。”馬克說，“我先出去，你把立方體形狀金屬弄下來。” 馬克猜到放置在挖機上的奇怪金屬是陳少清的秘密，自覺地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馬克重新回到挖掘機底盤上，用扳手等工具調整挖掘機的回轉係統。 半個小時後，馬克對陳少清說：“你過來，坐在駕駛室的座椅上。” 此時駕駛室內的大心臟已經被清理乾凈，座椅上包裹著一層肉膜，坐在上麵很舒服。 左右兩邊各一個手柄，分別是左手柄和右手柄。 馬克已經啟動了挖掘機，陳少清坐在座椅上能感受整個機器都在輕微的顫動，耳畔回蕩著發動機的低沉轟鳴聲。 他的內心忽然激動起來，仿佛和戰車心意相通，這是騎自行車那種東西感受不到的。 “左手握住左手柄，往左就是左旋轉，往右就是右旋轉。” 在馬克的指揮下，陳少清緩緩往左挪動左手柄。他看到眼睛的事物移動，自己和整個機器都在往左邊轉動。 “那前後是什麼？”他問。 馬克搖搖頭說：“左手柄前後掰動已經沒作用，控製的是那個大手臂的小臂部分。右手柄也沒用了，我給你卸了吧。” 他俯下身子，哐哐哐幾下，把右邊手柄卸下來。 “接下來是腳上的操作，你看到腳邊兩個踏板。右腳前踩，右履帶動。左腳前踩，左履帶動。雙腳前踩，往前行駛。雙腳後踩，往後行駛。” 馬克化身一個合格的教練，隻言片語就讓陳少清聽懂了挖掘機的操作——去掉大臂之後操作確實簡單了很多。 陳少清樂嗬嗬地在挖掘機蟹的巢穴裡麵開著玩，剛開始不熟悉，後來慢慢熟悉起來。 他說出自己的感悟：“左腳往前左履帶動，挖掘機就會右轉。反之，左轉。” 他經過馬克的悉心教導之後，能夠獨立地圍繞著挖掘機蟹的巢穴走一圈。 “接下來是油箱和發動機，目前油箱還有大半箱挖掘機蟹自己在體內合成的生物油，等到生物油用完後，你可以往裡麵添加通用一號柴油。” 馬克一邊講解一邊用工具改造，抬手用手背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他在安裝便攜式避難所的固定裝置，保證便攜式避難所可以隨意收回來，並且在紅衣坦克行駛戰鬥的過程中保持穩定。 陳少清在旁邊打下手，漸漸的兩人忙到日落西山，忙到月上枝頭。 波波乖乖地守在洞口警戒，一有喪屍靠近他就會警覺地立起耳朵來，等到喪屍走遠耳朵又耷拉下去。 陳少清把洞內的大石頭搬到洞口徹底將洞口堵住，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你的力氣可真夠大的！”馬克說。 很快火堆生起，挖掘機蟹的某些鮮嫩無毒的部分被兩人架在火上烤。 陳少清說：“機械你在行，烤肉我在行。這些肉絕對無毒，我光聞就能聞出來。” 以前當拾荒者的時候他什麼東西的肉都吃過，甚至是……，因此學會了很多分辨各種怪物的肉能不能吃的方法。 “馬克你看，例如這些肉上有肉瘤的就不能吃，這些是喪屍化的殘留物。大鉗子裡的肉全都能吃，聞起來有股肉香，沒有一點怪味。” 挖掘機蟹兩個大鉗子裡麵的蟹肉被靠得噴香，兩人一狗都吃得很飽。 “馬克，你為什麼不結婚？”躺在地麵上休息時，陳少清忽然問。 馬克苦笑：“因為一段失敗的感情。說起來很俗套，她是貴族小姐，我是平民老百姓。我們想要白頭偕老，她的家人不同意……現在，她孩子估計都有了。” 一段淒婉動人的愛情故事講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陳少清專注地聽著，聽得很投入。 馬克問陳少清：“你到底想把挖掘機蟹改造成什麼？” 陳少清不再隱瞞：“我想改造成一輛戰車，我給它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紅衣坦克。它……” 馬克搞懂陳少清的需求後，第二天開始製作隱藏陳少清秘密的金屬支架。 兩人在工廠區到處尋找，花了半天絞盡腦汁給便攜式避難所製作出了一個合身的金屬支架。 工廠區的防水布很多，暫時披上防水布，從外部已經很難看見裡麵的便攜式避難所。 陳少清說：“這輛戰車很快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人眼中，我會駕駛它擊殺懸賞怪物，駕駛它完成委托，駕駛它和人戰鬥。它會被人談論，它會成為故事中的角色。” 便攜式避難所能借助紅衣坦克的外殼在光明下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馬克圍繞著紅衣坦克雛形左左右右轉了幾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com 發表自己的疑惑： “作為一輛坦克，他最應該保護的就是駕駛者。而你這輛坦克，駕駛位置完完全全地暴露了。” 陳少清拍拍便攜式避難所外壁說：“這個你不用著急，我的秘密會解決這個問題。” 他轉身看向馬克， “馬克，你想不想去廢土上闖一闖？七年了，該走出來了。我的戰車缺乏一位機械師。” 馬克說：“我很期待你的秘密是什麼，你的邀請容我回去好好想一下。” “上來吧，馬克，回紅石鎮。咱們一起把大臂搬上來，大臂是你的了。” 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陳少清趁著夜色將雛形紅衣坦克開出13號城市廢墟。 挖掘機蟹底盤履帶的速度很快，並非像真正的挖掘機一樣慢，已經能夠達到中型坦克的速度。 馬克扭頭看著行駛中的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陳少清，驀然回頭盯著覆蓋長方體架子的黑色防水布。 為什麼？它心中疑惑，從履帶被擠壓的形狀來看，底盤上根本沒有重量。 “馬克！”陳少清微笑，“我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掀開黑布往裡麵看。” 回到紅石鎮時夜色正濃，紅石鎮寂靜無聲。 生物引擎的轟鳴聲很小，雛形紅衣坦克沒有驚醒周圍的鄰居。 陳少清和馬克將挖掘機大臂搬下來，搬進馬克的門店，馬克關門休息。 陳少清找來一張紅布，將紅布披在黑色防水布上，固定好，紅衣坦克從此問世。 紅衣坦克，一輛染血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