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中學遺址附近清理完，通向附近小河挑水的安全道路終於打通，以後挑水不用再提心吊膽。 　　同時陳少清也意識到領地戰鬥力的不足，五個心腹手下的槍法可能都很爛。蹩腳的爛槍法，八成一個照麵就被對麵的敵人一槍打死。 　　“以後要加強對你們的訓練。” 　　陳少清走到小河邊，看到一半清澈一半汙濁的河水從上遊流下來。河水來自於上遊融化的高山雪水，留下來被沿途喪屍和垃圾汙染。 　　河水清澈見底，宛如一塊晶瑩的翡翠。陽光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給人一種能直接飲用的感覺。 　　然而水麵上卻時不時有廢棄物，垃圾，動物的毛發飄過。水中隱隱有臭味，讓人覺得惡心。 　　“河裡麵有水怪（一種喪屍變種），挑水的時候要小心。”陳少清嘆氣，“唉！這世界上竟沒有一條河流是乾凈的。” 　　挑水時可能會遇到水怪這個問題需要解決，這讓陳少清犯了難。集思廣益，他開始征求大家的意見。 　　有人說用一根繩子綁住水桶，遠遠地丟進河裡，等到河水把水桶灌滿再把水桶拉起來。 　　陳少清認為水桶不行，等你把水桶從河水裡拉起來桶裡麵的水早倒光了。需要製作一個專門的水瓶，在水瓶上方鉆一個孔。 　　最後馬克一槌定音：“挖條溝把河水引過來吧，溝挖狹窄一些，河裡的水怪便不會往溝裡跑，窄溝裡有水怪也能立馬被發現。” 　　陳少清雙手拍拍褲腿上的泥巴，有一種剛才自己這些人一本正經地討論很呆的感覺。 　　梁風跑回去拿鏟子，馬克帶來的修理工具中有一把鏟子，拿回來帶著李根生等人把河水往荒野上引流五到十米。 　　陳少清想起今天是見龍靈的日子，把馬克拉到一邊說：“馬克，我要去給一個上過一點點學的十幾歲小女孩做家教，她家住在紅石鎮，我被聘請為她的家教老師。” 　　“你這是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要去見那喪屍小女孩吧。”馬克說，“我這裡有一本以前我在坦克城讀學堂的時候剩下的初級數學課本，你拿過去用吧。” 　　小女孩喪屍龍靈出場殺上官東亮的時候馬克也在場，瞞不了他。 　　回到致遠中學遺址內辦公樓，馬克拿出小時候留下來的初級數學課本。 　　陳少清翻開課本如同在看天書，對馬克說：“教我幾招馬克，我要在她（它）麵前秀幾招。” 　　“吶，這有兩道分式方程題和一道方程應用題。我提前把答案寫好在這張紙上，你到時候拿給人家看。” 　　陳少清從馬克手中接過寫有三道題答案的紙條，如獲至寶。順便還問了馬克一些方程的概念，聽得模糊不清。 　　拿到“真經”，他信心十足地踏上去13號城市廢墟的旅程。 　　龍靈千辛萬苦克服了喪屍汙染，成為一種擁有清醒人的意識的喪屍變種。陳少清這樣做有助於它保持人性，徹底戰勝喪屍汙染。 　　恒鑫大超市附近區域，一戶人家的門口。 　　陳少清屈指輕輕扣門：“在嗎？龍靈。” 　　“嗯！” 　　陳少清胳肢窩下夾著坦克城初級數學課本，宛如一個老學究。推開門，看見客廳裡電視機，沙發，玻璃桌麵這些東西都保存得完好。上麵蓋著一張花布，花布乾乾凈凈，沒有灰塵。 　　上一次來的時候花布上撲滿灰塵，看來是龍靈把花布上的灰塵清理了。陳少清很欣慰，龍靈越來越有人的樣子了。 　　他走到沙發旁坐下，把書本攤開放在玻璃桌麵上，對走廊上喊：“龍靈，來上課啦！” 　　走廊另一邊是房子的後門，後門外是小院，龍靈在小院子快樂地蕩秋千。 　　聽到陳少清喊它去上課，龍靈呆愣住了，舊時代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它，讓它想起被課外補習班支配的恐懼。 　　“哦。”回答之中難掩落寞。 　　它跳下秋千，飛奔到客廳，看到陳少清後笑逐顏開：“你，來，了。” 　　陳少清晃了晃手中的初級數學課本說：“今天我們學習很有意思的課本。” 　　很有意思！龍靈說好呀好呀，坐到陳少清旁邊，盯著攤開放在玻璃桌上的課本。 　　陳少清開口就是：“方程是一種數學工具，方程它把未知量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當成已知量進行運算。方程——” 　　話說到這裡就卡住了，陳少清忘記了。馬克那家夥語速太快，陳少清又是個半文盲，能記住就有鬼了。 　　“哦！我知道了。” 　　龍靈使出以前專門用來應付家教老師的語氣，恍然大悟一般點頭。 　　其實它根本就不懂，為了不被以前舊時代的家教老師責怪，也為了不被媽媽罵，它習得了這種恍然大悟的語氣。 　　陳少清實在是一個稚嫩的家教老師，看不透龍靈的狡猾，被它騙到了。 　　它聽懂了！看來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少清重拾自信，侃侃而談。找書苑www.ｚhaoshuyuan.com 從天南講到地北，講酒館裡跟獵人們吹牛聽來的故事，最後以“這就是方程”為總結。 　　末了，他拿出兩道解分式方程題。 　　“龍靈，做一下這兩道題。” 　　龍靈注視著放在自己麵前的解分式方程題，神情由歡樂變得呆滯，目光由靈動變得暗淡。最後雙手托腮撐在桌麵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精美的瓷器雕像。 　　“我，不，會。” 　　陳少清等的就是這句話，嘴角含著微笑，拿出寫有答案的紙張來放在龍靈的麵前。 　　“這題簡單，是這樣做的。” 　　他把紙張對折了一下，遮住了下一道方程應用題。還有一道題，不能讓龍靈提前看到答案。 　　“哦！原來是這樣。” 　　龍靈又使出了“看家本領”，標誌性的恍然大悟語氣。就好像它本來是會這道題的，有一個地方沒想通，現在徹底想通了。 　　陳少清接著把第二道方程題拿給龍靈做。 　　龍靈在舊時代就是個學渣，當然做不來。 　　它拿出封麵已經發白的寒假作業，翻到15頁，之前的那道題。 　　甲地距乙地120km，A從甲地出發前往乙地…… 　　這道題已經寫上了答案。 　　兩道題對比，看了又看，還是不懂。 　　“我，不，會。” 　　“這樣做的。”陳少清又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答案。 　　“我要，聽，故事。不，做，題，目。” 　　“……” 　　……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傍晚的時候，陳少清離開了13號城市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