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等等,什麼靈草(1 / 1)

“懸你姥姥!”蛐有善大罵一句渾身一抖,他身上頓時猶如雨點般落下無數“血絲”來,這些血絲落到地上便飛速蠕動前行,眨眼各個變得如同牛犢大小,化作一頭頭猙獰的腹袋蛐蟮,鋪天蓋地般將鱟無疆淹沒其中。   幾乎是與此同時,披著隱身鬥篷的陳炫璋已經趁亂摸到了敖玉身邊!   按照蛐有善原本的計劃,隻要陳炫璋和敖玉匯合一處,就立刻用隱身鬥篷也罩住敖玉,然後由他纏住鱟無疆令其無暇分身,陳炫璋則可以趁機帶著敖玉逃出大陣了。   但計劃不如變化,現在敖玉昏迷不醒,陳炫璋剛伸手碰到敖玉的身體,手掌竟被燙得“滋啦滋啦”作響。他急忙撤手放在眼前一看,雙掌的皮肉都燙焦了!   “這麼燙!”陳炫璋一邊呲牙咧嘴吸溜著涼氣,一邊嘗試伸手再去碰觸敖玉的皮膚,又是“滋啦”一聲,他觸電一般收回手掌。   轟!   敖玉皮膚升騰起藍色火焰,身上的衣服在此刻竟燃燒起來!   “這……靠!”   陳炫璋瞪大眼睛,一時束手無策!   這時敖玉“嚶嚀”一聲蹙眉轉醒,滿臉痛苦吐出一個字:“熱!”   一張嘴,口中都噴出火來!   “啊啊啊!”她痛苦慘叫著,突然滿地打滾起來!   這火沾什麼都著,連地上的砂石沾染上火苗後都燒了起來!   陳炫璋見狀哪裡敢碰,嚇得急忙跳腳躲開。   “熱啊!熱死我啦!”敖玉慘叫著來回打滾,此刻她渾身都燒了起來,渾身皮膚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看起來極為駭人!   而她身上原本穿著的衣衫已徹底破碎離體,她蜷縮著,光著身子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慘叫。   這怎麼辦?   怎麼辦!   陳炫璋心急如焚,扭頭看了眼另一邊白熱化的戰場,就想要張口叫停他們,但就在他張嘴即將發出聲音的時候突然想到一樣東西——錦襴袈裟!   這東西不是號稱水火不侵嗎?   陳炫璋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袈裟將其抖開,也顧不得那株化形草跌落在地,看準時機直接將其蓋到敖玉身上!   滿地打滾的敖玉感覺到身上覆蓋了東西,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其扯住,拚命往身上包裹。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連沙土都能燃燒的火焰竟開始緩緩熄滅,不一會兒就泯滅成煙,就連敖玉血紅的皮膚都開始褪色,開始恢復正常。   敖玉大口呼吸著,仿佛離水的魚兒一般,原本痛苦不堪的表情此刻也露出舒爽神色來。   陳炫璋見狀大喜,不愧是錦襴袈裟,真的水火不侵,真的有用!   另一邊戰場中煙塵激蕩,正在激鬥中的雙方打出了真火,都沒注意到這邊的情形變化。   陳炫璋扯開隱身鬥篷顯出身形,上前一步蹲下來急促道:“我來救你出去!”   說著再次試探碰觸了下敖玉的皮膚,此刻她的皮膚冰涼,已完全恢復正常,於是他順勢拉住敖玉的手,想要將其拽起來。   但剛一用力他就發現,敖玉渾身都是軟的,仿佛沒有骨頭一樣。   “陳和尚……”敖玉虛弱開口,眼神無力看著陳炫璋。   陳炫璋扯著袈裟蓋住敖玉露出的身體,又撿起跌落在一邊的化形草隨意塞到袈裟裡,一咬牙直接將敖玉攔腰抱了起來。   “靠,這麼重!”他就像是抱起了一頭豬,一個趔趄差點跌個狗吃屎。   要知道敖玉的本體是一條龍,有多重可想而知!這還是陳炫璋現在有法力傍身的緣故才能抱得動敖玉,否則,他抱都抱不起來!   “我先帶你出去!”陳炫璋說了一句,便牙關緊咬不敢再泄氣,他認準方向,抱著被袈裟包裹的少女,掄起雙腿便快步飛奔而去,眨眼便消失在溶洞深處。   而在他身後,兩個妖怪戰況正酣,誰都沒發覺敖玉已然不見。   鷹愁澗對岸,某個溶洞之中,一道光幕突然憑空浮現在洞中,跟著這光幕蕩漾起圈圈漣漪,陳炫璋抱著敖玉從光幕中一步邁出,再堅持不住急忙把敖玉放在地上,累得滿頭大汗的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癱坐在敖玉旁邊。   總算是順利把人救出來了。   敖玉似乎恢復了些力氣,掙紮著坐了起來,靠在洞壁上,一雙大眼眨巴眨巴盯著陳炫璋,開口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能不能把你的身子裹住點再跟我說話?”陳炫璋無語指了指滑落到敖玉腰部的袈裟,“姑娘家家的要注意形象!”   敖玉沉默了一下,伸手拉起袈裟裹在胸部。   “鱟無疆騙了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敖玉眼神暗淡低沉道,“他不是真心幫我,他隻是想跟天庭告狀……陳和尚,我害了我們一家……”   “你沒害。”陳炫璋笑了笑,“通天令被我毀了,他的狀沒告成。”   敖玉愣了好一會兒,眼睛逐漸亮了。   “真的?”她的聲音充滿驚喜和不敢置信。   陳炫璋含笑點頭。   “太好了!”敖玉由衷笑了出來,這樣子的她才像是個活潑少女。   但她很快就又收斂起笑容,認真對陳炫璋道:“那你又救了我一次——不,是救了我們一家。”   “蛐管家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陳炫璋道,“他跟我說,你父王為了救你,找了觀音菩薩為你求情。但觀音菩薩提出一個條件才肯幫你。那就是你必須變成一匹馬,馱著我去西天取經。”   “我去。”敖玉道。   “答應這麼爽快?”陳炫璋一怔,“你就不怕我騙你?”   “你是救命恩人!”敖玉一臉嚴肅地說。   頓了頓,她又眼神一黯,低聲道:“我雖然恨我父王,但我不想他死,我已經知道我做錯事了。”   陳炫璋看著她問道:“你剛才渾身著火,是鱟無疆搞的鬼?”   敖玉用力點點頭:“他在我身上種了南離真火。其實剛才是我主動引爆火種的。我本來想隻要我死了,就一切都沒事了。”   她看著陳炫璋認真道:“幸好你救了我,不然我就白死了。陳和尚,謝謝你的靈草和寶衣。”   陳炫璋一怔,心中驟然生出一絲不妙:“等等,什麼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