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李叔心中不免有些擔憂:“福魔,你這答應的有點冒失啊!那錢員外可不是好相與的人。” 餘山則是無腦對福魔充滿了信心,“李叔,你就相信魔哥吧!他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福魔聽到這話,心裡微暖,有個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兄弟,真的十分的舒適,“李叔,我也有一定的把握找到兇手,隻要解決幾個疑點就好。” “好,福魔你心裡有數就行,有什麼要用的著叔的地方別客氣,直接說。” “放心吧!李叔,還真有可能有用得著您的地方。” “哦?盡管說。” 福魔沉思了片刻,“李叔,我想把那巷子徹底的搜查一遍,這就需要大量的人手。” “搜查巷子?為什麼?”李叔有些好奇。 “李叔,我們今天找到錢家千金的什麼?”福魔笑著賣了個關子。 “屍首啊!還能是什麼?”李叔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有沒有覺得少了點什麼?” 餘山聽到這話,著急的搶答道:“少了衣服,真的一件布料都沒有啊!” “山子,你這關注點,真是奇怪。”福魔笑罵道。 李叔則是若有所思,在內心裡仔細推敲著,突然眼前一亮大聲說道:“骨頭!” “對啊!李叔,我在那院子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一根骨頭都沒有看到......壞了。”說道這裡福魔臉色大變,頭也不回的朝著那狗場走去。 “怎麼了?”李叔和餘山緊緊跟隨。 福魔邊跑邊說:“還是經驗不足啊!今天在院子裡發現了那巴掌大小的皮膚時,我還看到了一塊布滿血漬油布,隻是當時沒有在意,都把心思放到皮膚上了,希望還來得及,沒有被火燒。” 但剛剛往回跑了幾步,就看到前方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福魔止住了步伐,接受了這個現實,他已經知道等他過去那油布估計連渣都不剩了。 李叔和餘山也止住了腳步。 餘山隨口說道:“一塊破油布有什麼要緊的?” 事到如今,福魔反而不急了,轉過頭去繼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李叔剛剛不是說了嘛,有皮膚有肉偏偏沒有骨頭,骨肉分離的如此徹底,說明兇手極有可能是屠夫,至少乾過屠夫的活,畢竟我們縣裡可沒有那麼多的人給他練手。” 李叔聽到這番推理贊同的點了點頭,餘山則沒有聽懂,也沒有強求,隻是摸著懷中被福魔換了的兩張五十兩銀票,自顧自的開心著。 “而我發現的極有可能包裹著屍塊的油布,極有可能是兇手拋屍的工具,一旦找到了它,那麼在鎖定來源,兇手就無所遁形了。” “不過現在情況也不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兇手非要把屍體喂狗,但他提著肉丟到養狗場這段距離一定很近,不然血腥味肯定會出賣他的。” “所以我推測,兇殺現場一定在巷子裡,甚至就在巷子裡的某間屋子裡。” 福魔一口氣推斷出了整個線索,偏偏又十分的符合邏輯,讓人懷疑真相似乎就是這樣的。 李叔聽完福魔的分析,內心越發的相信福魔就是天生乾這份行當的人。 欣慰的說道:“看來我是不用太擔心你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都是李叔教得好。”福魔謙虛的笑道,但內心深處感到格外的滿足,自己的邏輯被親近的人認可,這股滋味真是十分的美好。 “那要不乾脆我現在就派人去搜搜。” “不用了,今天大夥都累了,而且錢員外估計還在養狗場守靈,等待入殮師去把錢家千金拚湊起來,所以兇手不太可能再去現場。”福魔說道,當然更多的是他想楊嬸的飯菜和溫暖的被窩了。 ...... 走到院門口,就看到楊嬸正在門口翹首以盼,在看到爺三的身影後,內心鬆了一口氣,笑罵道:“你們爺三還知道回來,我這飯菜都熱了三遍了。” 聽到這話,福魔才感覺到自己已經饑腸轆轆了,他才反應過來今天就吃了中午那一頓飯。 此刻的他就像是落葉歸了根,風箏有了拉住自己的線,他也有了自己的家。 “來了,楊嬸。”福魔加快腳步飛奔過去。 李叔臉上也帶著笑容,“老婆子,今天事忙,耽誤了。” 餘山則是激動的掏出那心口都要被摸包漿的銀票,“嬸子,我們掙錢了。” “好好好。”李嬸笑著說道,內心充滿了喜悅和富足,對她來說,每天能夠等到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吃一頓飯便是幸福。 “你們爺三快去洗洗去去晦氣,山子,你把衣服丟下嬸子明天給你洗。”待到三人走進,楊嬸看到餘山衣服上的血漬,但看到餘山生龍活虎的樣子知道沒有吃虧,便放下心來。 楊嬸由於李叔的工作性質,早已做好了多年的心理建設,男人事業上的事情,她無法插手隻能默默支持,暗自擔憂。 “嬸子,給,這是我和魔哥孝敬您的。”餘山說著遞過手中的一張銀票。 福魔開口說道:“楊嬸,你就放心收下,我們還有呢。” 楊嬸有些好奇的接過,但她大字不識一個,有些不太清楚這是什麼,便把目光看向了李叔。 李叔笑著說道,“這是孩子們的心意,五十兩銀子呢!” 楊嬸聽到這話,嚇得手上一抖:“多少?就這一個小紙片能值這麼多錢?” “老婆子,這是錢莊的銀票,你拿著這個直接去錢莊就可以換取紋銀五十兩!”李叔解釋著,對於楊嬸來說,錢莊那種存在,就是縣裡的達官貴人去的地方,每次遠遠的看著內心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你們不會乾啥了什麼黑心生意了吧?昧良心的錢咱可不能賺。”楊嬸在確定了銀票的真實性後反而擔憂了起來。 “嬸子,哪有,這不是錢員外家的千金失蹤了嗎?被我和魔哥找到了,這是賞錢。”餘山急忙解釋道,他可不想楊嬸誤會他們。 “錢家那丫頭丟了,這事我聽人說過,不是鬧得那麼大嘛。”楊嬸聽到這話把心放在了肚子裡,“還是福魔山子有出息,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偏偏被你們找到了。” 楊嬸也不再深究,隻是開心的收起銀票,“那這些你嬸子就幫你們存著,以後娶媳婦用。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不用,這才哪到哪能,您就給您自己花了。”福魔笑著說,“我和山子離結婚還早著哩!” “好了,別說了,這事聽你嬸子的,你們快去洗洗,我去熱飯了。”楊嬸說完,沒等答話直接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當父母的總想把最好的留給孩子,而對於自己永遠隻是能將就就好。 很快洗漱乾凈換好新衣服的爺三,一人一個小板凳,排排坐的等著楊嬸做飯,福魔他們本來也想幫忙,但楊嬸揮著搟麵杖把他們趕了出來,說是大老爺們在外麵忙了一天,怎麼還能做婦人做的活,他們要是都乾了,還要她做什麼。 楊嬸嘴上說著熱飯,卻也真的隻熱了個飯,至於菜早就洗好擺好等著爺三一回來就開炒,炒菜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便被端上了桌,水霧連帶著飯香飄散在院子裡。 ...... 吃完飯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月色下,聊著東南西北,聊著家長裡短,聊著案件,把楊嬸驚得一驚一乍的。 深夜,勞累了一天的福魔,在出門陽光味道的被子裡,就著餘山的呼嚕聲,麵帶笑容沉沉的睡了過去。 楊嬸照例在福魔餘山熟睡後,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在她的印象裡福魔小的時候,總是愛踢被子,每天大清早的頂個鼻涕泡,倔強的不願看醫生。 借著月光給福魔掖了掖被角,看著福魔清秀帥氣的容顏,長長的青絲飄散在周圍,楊嬸內心十分的富足喜悅,就是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