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同於他見到的任何地方,或者說現實世界中根本沒有與這裡相似的任何場景,或許隻有最大的圖書館才能有幾分這裡的神似。 但也僅僅是神似。 在這裡,每一個書架都像是一棟大樓,不是僅有六七層的居民樓,而是堪比市中心動輒數十甚至上百層樓的那種大樓。 見到這般景象,秦淼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樣的材料才能建成這樣的事物,而且,這麼高的書架,要怎麼拿書? 不過,很快便有人解答了他的疑惑,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麵向很是俊俏的一名青年腳踏一個蒲團路過,他對著兩人微笑點頭,駕馭著蒲團去往了更高的地方。 這時候秦淼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壞了,玩真的啊。 再一看那些書架,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到了杜白書隻是的地方等待片刻後,杜白書換了身更為樸素的衣服走了過來,他從袖子裡掏出兩個蒲團遞給兩人,說道:“雖說我這裡的功法很多,但我並不是個很好的老師,具體想修什麼,就看你們自己的緣分了。” “您沒推薦的嗎?” “我的推薦嗎?嗬,不一定是你們想要的。” 杜白書輕輕招手,自路牌中飄出一本書,他隨意翻看了兩眼,隨後說道:“來這邊。” “給你們的蒲團隻能在這裡用,可以帶出去,也可以在離開的時候交給我,但要帶出去的話得保管好,不然丟了的話可別再來找我要。” “蒲團很重要嗎?” “隻是為了方便你們找書弄的,也不算特別重要的東西。” 拐過幾個書架,幾人抵達了目的地,杜白書抬頭指著上麵,說道:“這上麵就是差不多適合你們的功法了,這裡的功法屬於通用功法,無論你們到了什麼地方都能用,但相對的,修行的進展也會稍慢一點,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 杜白書突然看向秦淼,“你應該沒修煉過吧?如果那樣的話,你可能就用不了這個蒲團了。” “嗯?因為我不能控製靈力之類的東西?” “差不多,不過不是問題,你自己在這上麵找吧,找到中意的之後隻需要誦念它的名字就行,它會自己來你身邊。” 杜白書將手中從路牌裡取出來的書遞給秦淼,這本書不厚,但秦淼拿在手中時卻是莫名一沉,差點沒能接住,而當他翻開書頁,內容一映入他眼中的一瞬間,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無數信息沖擊著他的腦海。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下一刻就要炸開,這個時候,杜白書伸手輕輕摸了下秦淼的腦袋,秦淼身上的諸多不適在此時消去大半,手上的書籍也不再沉重。 秦淼本想道謝,卻突然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手中捧著的不是書籍,而是一個大腦,一個遍布溝壑和血絲的蒼白大腦,周圍的書架也變成了扭曲蠕動的血肉,每一本書都變成了一個大腦,醜叁正踩著一個布滿血絲的大眼珠子湊在那些大腦麵前好奇的看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秦淼的心頭,他眼中的一切都讓他趕到惡心反胃,但好奇心仍去試著看向遠處。 交錯的通道變成了血管,書架全都變成了嵌著灰白大腦的猩紅血肉,空中還有著垂落下來的觸手和不知名事物。 “嗯?你怎麼了?” 秦淼向聲音的主人看去,下一刻,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疼痛由他的雙眼蔓延到全身,但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甚至連發出聲音都做不到。 在杜白書眼中,則是秦淼在看向他後突然就炸了,嗯,字麵意思的炸了,要不是他出手較快,肉泥骨塊和鮮血估計糊得到處都是了。 杜白書嘆息一聲,從袖中滑出一根戒尺,重重的敲在書本上,又單手掐訣,讓化作肉泥的秦淼恢復原樣。 也正是此時,杜白書的旁邊突然裂開一道漆黑的口子,店長的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看到這裡的慘狀後,眉頭一挑,看向杜白書:“怎麼回事?你這兒還能死人的?” “小家夥們好久沒見到凡人了,想戲弄一下,但做得太過火了。” “所以有人才會說,死物還是不要有靈性得好。” “......雖然我不是很認可這個說法,但並不妨礙我現在說一聲確實。” 被秦淼捧在手中的書籍無力的翻動了一下書頁,似在抗議,但剛剛那一記戒尺已經打散了它的大部分力量。 醜叁也發現了這裡的異常,控製著蒲團飛下來,問道:“店長,這是怎麼了?” “出了點小意外,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我就順便看看你準備選什麼吧。” “我準備當劍修!” 醜叁笑嘻嘻拿出了一本書,封麵上寫著“月華劍訣”。 店長扭頭看向杜白書:“怎麼說?” “月華劍訣,我想想,嗯,是個年輕人留下的路子,還不錯,在末法時代的時候都能練練,這妮子根骨也不錯,能練。” 店長看了他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眼神明顯有些不滿,但杜白書隻是笑著不再多說,他隻得嘆氣道:“那行吧,你願意練這個就練這個吧,以後沒事可以多來這邊逛逛,說不定就能遇見什麼不錯的東西。” “唉?可以嗎?” “當然。” 開口的是杜白書,隻見他雙手籠袖,笑道:“白帝書齋歡迎任何人,但進入書齋後,一,不得喧嘩,二,不得打鬧嬉戲,即便是有血海深仇也不許動手,三,書齋設立有武鬥場,任何需要動手的糾紛都可以在這裡解決,在這裡動手,我不會管。” 店長也開口說道:“記住了,這裡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也別想著比拳頭大什麼的,在這家夥的地盤上,你拳頭再大也打不過他。” 秦淼正一臉懵逼的從地上爬起來,聽到這話,更是一頭霧水,撓了下腦袋後終於是忍不住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被不聽話的小家夥捉弄了一下,不礙事。” “是,是嗎?” 秦淼的腦海中慢慢浮現他隻見見到的那些景象,一時間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杜白書見他這個樣子,笑問道:“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了嗎?” “沒,沒什麼。” 秦淼試圖抑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靜,但在見識過那極具沖擊力的那一幕後,饒是以他的功力也沒辦法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很多東西就差寫在臉上了。 店長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多問,隻是看向杜白書:“看來你得賠償我員工的精神損失費。” “看來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