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餐(1 / 1)

九辰撇撇嘴角,真沒料到就隻因自己講了一句話,便能被歸成“大聲喧嘩”。   九辰身邊的工友瞳孔空洞無神,臉色逐漸變得慘白如紙,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又合上,那扭曲的嘴型分明是在痛苦地喊著“救命”兩個字。   顯然,羊頭廚師也必須謹遵食堂的規矩。哪怕目睹工友病情突發,他也毫無動靜。   九辰旋即緊閉雙眸,開始輪回。   (輪回開始。)   (你不敢貿然援助工友,畢竟這有悖於食堂規則,必定會瞬間觸發即死魔咒。)   (你環顧四周,發現有個醫生正坐在你身後用餐,他們戴著鳥嘴麵具,對有人暈倒一事渾然不覺。)   (你思考片刻。)   (既不能說話,又不能在飯畢前隨意亂動,那是否有其他辦法能引起醫生注意呢?)   (你拾起自己的勺子,朝身後的醫生拋擲而去。)   (醫生的麵具是陶瓷製成的,你用力拋擲勺子,竟然硬生生地將麵具砸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醫生察覺到了你和不省人事的工人。)   (他邁步走來,扛起工人就走。)   (正當你暗自慶幸時,羊頭廚師踱了過來,高舉著“禁止喧嘩”的牌子,直麵你。)   (羊頭廚師揪著你的衣領向外拖,你全身發軟,毫無反抗之力。)   (你被扔進了一個漆黑的小屋。)   (這裡四周沒有窗戶,空間逼仄,僅能容納一人站立。)   (你拚命敲打房門並大聲呼喊,然而無人回應。)   (你豎起耳朵聆聽了一陣,確認羊頭廚師已經離開了。)   (你抬頭望去,發現頭頂有一個通風管道,你的身高足夠,踮起腳尖便能夠到管道口。)   (管道口的柵欄堅固異常,你掏出藏匿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撬著螺絲。)   (漫長的十分鐘過去,你才終於撬開了頭頂的柵欄。)   (你縱身一躍,爬上了通風管道。)   (通風管道內布滿了灰塵,你縮成一團,艱難地在其中匍匐前行。)   (你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用水果刀繼續撬弄著柵欄。)   (柵欄被打開,你跳下管道。)   (這裡是宿舍區,你的隔壁是廁所。)   (此時,大多數工人和醫生都在食堂,沒有人注意到你。)   (你的手奇癢難耐,你掀起衣服查看,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腕上竟然長出了黑色的絨毛。)   (你心生恐慌。)   (你走到大廳,找到了工廠地圖。)   (你牢牢記住了財務部的位置。)   (你避開醫生的視線,順利找到了財務部。)   (財務部裡充斥著叮叮咣咣的聲響,你甚至聽到了醫生動用了電鋸,工人們在裡麵驚恐地尖叫著,似乎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九辰心下駭然,這分明是財務部,怎會如手術室一般?莫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手腕上的黑色絨毛開始朝著肘關節擴散。)   (你四處尋覓,在走廊的公告欄上發現了一張新的提示紙條。)   (【醫生急救手冊】)   (1.一旦發現病人受傷、昏迷或發病,不論你正在做什麼,都請立刻將其送入財務部。)   (2.醫生進行急救時,務必全程佩戴鳥嘴麵具。)   (3.急救過程中,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財務部。若有闖入者,應呼叫保安將其送入 001號房間。)   (4.倘若截肢也無法遏製病情惡化,就直接將人員送去屍體焚化爐。)   九辰的身軀止不住地顫抖,這裡究竟是工廠還是地獄?   (你撕下【急救手冊】,果然在背麵發現了兩行血紅色的字。)   (“我沒病!我沒病!我沒病!”)   (“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   (你心頭一驚。)   (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病,竟然需要截肢治療?)   (財務部的大門忽然敞開了。)   (兩個戴著鳥嘴麵具的醫生推著轉運平床走了出來,床上躺著昏迷的工友,他正含含糊糊地說著話,四肢已被徹底截斷。)   (你驚怒交加,喝問醫生這是在做什麼。)   (醫生置若罔聞,推著平床走進了電梯。)   (你急忙跟了進去。)   (你:我朋友到底怎麼了?)   (醫生:現在是早餐時間,你應該在食堂。)   (你:你們要把我的朋友帶去哪裡?)   (醫生:這與你無關。)   (此後,無論你如何呼喊,醫生都對你不理不睬。)   (電梯在負一樓停下,門一打開,“焚屍房”三個血紅色的大字映入眼簾。)   (醫生毫不留情地推著工友走進焚屍房。)   (你企圖阻止,卻完全不是醫生的對手。)   (你隻能跟著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還有呼吸的活人被推入了焚屍爐。)   (焚屍爐內傳出淒厲的慘嚎聲。)   (你滿心愧疚,心痛如絞。)   (你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臉上也長滿了黑色的絨毛。)   (你變成了可怕的怪物。)   (你不再是人類。)   (你死去了。)   (輪回結束。)   “哼……”   九辰捂住胸口,沉悶地呻吟了一聲。   在目睹活人被推入焚屍爐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柄利刃刺穿。   這次的死亡,是由於親眼見到同伴慘遭殺害,內心充滿了愧疚。“不可言說”借助領域詭異的力量,將自己變為了可怕的怪物,最終導致遊戲以失敗收場。   九辰看了一眼身旁的工友,他的麵容依舊痛苦到扭曲。   救是死。   不救也是死。   費盡心思去救,可救不活還是得死。   九辰感到一陣絕望,這個空洞領域的遊戲規則,竟是如此殘酷!   九辰深吸一口氣,再次輪回。   這是他當下所能擁有的最後一次輪回機會了。   (輪回開始。)   (你沒有輕舉妄動。)   (你讓自己平靜下來,即使現在的狀況異常復雜,你也堅信自己能夠找到通關的法門。)   (你一邊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著食物,一邊思考上一次輪回中獲得的線索。)   (1.“大聲喧嘩”的含義不僅限於大聲說話,任何與進食無關的聲響,都將被視為違規行為。違規兩次後,就會被關進禁閉室,但可以通過鉆通風管道越獄。目前還不清楚越獄被抓會有什麼後果。)   (2.這家工廠草菅人命,工人在他們眼中更像是囚犯或消耗品,隻要無法治愈,就會被直接扔進焚屍爐焚燒。)   (然而,也有可能是這些工人所患的疾病異常恐怖,若不將其燒掉,可能會引發更為嚴重的後果。具體緣由為何,由於信息有限,難以判斷。)   (3.不僅宿舍如此,工廠內所有的窗戶都被柵欄封住,在沒有合適工具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撬開柵欄。即便從窗戶逃出,工廠外麵也是三米高的大圍墻,翻墻簡直比登天還難。)   (4.你注意到一個細節,工廠裡沒有任何人使用手機,工廠大廳的座機也僅能進行內部通訊,因此,你無法通過打電話向外界求援。)   (你瞄了一眼工友的手環,默默記住了他的工號。)   (你吃完東西後,便獲得了自由活動的權利。)   (你走到醫生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醫生抬起頭,看了你一眼。)   (你並未言語,隻是側了側身,讓醫生看到了昏迷的工友。)   (醫生趕忙抬起工友匆匆離去。)   (你跟了上去。)   (醫生將工友送進了財務部急救。)   (你也沒閑著,繼續在工廠內探尋,在大廳上發現了工人的作息時間表。)   (【工人作息時間】)   (1.早上 6:30-7:00,查房。)   (2. 7:00-8:00,早餐時間。)   (3. 8:00-12:00,可自由活動。)   (4. 12:00-13:00,午餐時間。)   (5. 13:00-14:00,午休時間。)   (6. 14:00-18:00,治療時段。)   (7. 18:00-19:00,晚餐時間。)   (8. 19:00-21:00,治療時間。)   (9. 21:00,熄燈。)   (請所有工人務必嚴格遵守時間安排,這對你們的康復大有益處。)   (你仔細查看了一下作息表背麵,上麵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血字的痕跡。)   (你暗自思忖,血字似乎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既然它沒有對作息表提出異議,那麼自己隻要照做就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線索的文字,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依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你趁著這工廠的護士走神的瞬間,偷偷找到一臺電腦,迅速輸入了工友的編號,成功調出了他的檔案。)   (【工人】小唱)   (【編號】*   (【病歷】嚴重認知障礙、躁狂癥,伴隨著強烈的暴力傾向。)   (病歷上明確寫著精神類疾病,然而醫生的治療手段卻是匪夷所思的外科手術,甚至到了要截肢的恐怖地步。)   (你緊接著輸入自己的編號,電腦卻突然提示權限不足,無法查看該工人的檔案。)   (突然傳來的一聲犬吠,讓你渾身一顫。)   (你慌忙放下鼠標,警惕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犬吠聲的來源,但卻一無所獲。)   (你陷入了沉思。)   (你注意到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戴著不同的麵具,醫生和護士戴著鳥嘴麵具,而廚師則戴著羊頭麵具。也許,戴上不同的麵具就能夠扮演不同的角色,行使不同的功能?)   打不贏就加入!   (這個大膽的猜想讓你激動不已。)   九辰打看地圖看到了大廳5樓竟是醫生的更衣室!!!   (你決定冒險前往醫生的更衣室,竊取麵具。)   (你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監控攝像頭,由於保護隱私,攝像頭並沒有對準更衣室。)   (你悄悄走進更衣室,暗自慶幸沒有被人發現。)   (你躲在更衣櫃後麵,靜靜地等待著時機。)   (終於,大家都去了淋浴間洗澡,你趁機跑出去,偷走了一套麵具和衣服。)   (你確信除了失主,沒有人會發現你的偷竊行為。)   (你迅速跑進財務部。)   (此時,醫生正在給工友小唱進行手術。)   (當你戴上鳥嘴麵具後,眼前的景象瞬間發生了變化。)   (小唱的身上貼滿了各種奇怪的標簽,上麵寫著一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亂碼。)   (醫生頭也不回地喊道:“愣在那裡乾什麼?快把止血鉗拿過來。”)   (你戰戰兢兢地走到手術臺前。)   (你聲音發顫地問:“你們在做什麼?”)   (醫生麵色凝重地回答:“病人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必須截肢,否則如果病毒繼續蔓延,就隻能火化了。”)   (你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讓我試試吧。”)   (你小心翼翼地撕掉了小唱身上的標簽。)   (奇跡發生了,小唱竟然真的恢復了正常。)   (醫生對你精湛的醫術贊不絕口。)   (你害怕偷東西的行為被發現,於是找了個借口離開。)   (在財務部門口,你與麵具的失主不期而遇。失主氣急敗壞地對你破口大罵,怒斥你偷竊。)   (你忽然想起【急救手冊】上的規則 2:“如果有人在急救時闖入進來,請呼喚門衛將闖入者送入 001號房間。”)   (你毫不猶豫地拿起門邊的電話,撥通了門衛的號碼。)   (失主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萬分,他急忙轉身逃離。)   (門衛的人很快出現在急救室門口,他們戴著的是豹頭麵具。)   (他們迅速抓住失主,將他送進了 0 01號房間。)   (你強作鎮定地走出財務部。)   (由於擔心偷竊之事敗露,你匆忙趕到負一樓的垃圾房,把麵具和衣服統統扔進了垃圾管道。)   (然而,當你轉過頭時,卻驚恐地發現門衛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後。)   (門衛:有人告發你偷竊,我們已經查看了監控,證據確鑿。)   (你:我沒有……)   (門衛:少廢話,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們揪著你的衣領,架起你的四肢,將你帶到了 001號房間。)   (001號房間內空無一物,隻有四麵蒼白的墻壁。)   (你抬頭望去,一隻巨型蜘蛛突然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   (你驚慌失措地想要躲避。)   (然而,蜘蛛的動作異常迅猛,它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你。)   (轉眼間,你被巨型蜘蛛撕成了碎片。)   (你慘死當場。)   (輪回結束。)   九辰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滑落一滴冷汗,他的精神力幾乎耗盡,可還是沒有找到能成功拯救工友的方法。   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背上竟然長出了一小撮黑毛。   如果他不能盡快采取行動去救助發病的工友,那麼他自己也將因為內心的愧疚而迅速變成怪物,從而觸發死亡的警報。   所以——   他決定放手一搏!   現實世界中,那股神秘莫測的力量已開始侵蝕其他國家,許多工廠的病人都無緣無故地死在了病床上。全球民眾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龍傲國的挑戰者——九辰身上。倘若九辰能夠完美通關,那麼不僅是龍傲國,全世界的異醫院都將同步消失。   在直播畫麵裡,九辰正專注地吃著飯,而他身邊的工友已經快要窒息了。   “為何九辰不去救人?”   “食堂有規定不能亂動啊。”   “但字條背麵明明寫著見死不救也不行啊。”   “真是把我氣炸了,他還是早點死了算了,大家一起毀滅吧。”   彈幕上爭論不休,龍傲國的專家組也在緊張地探討著。   “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局麵,我們不清楚‘大聲喧嘩’的底線是什麼,如果製造其他噪音把醫生吸引過來是否可行呢?”   “這太冒險了,九辰已經違反過一次規則了,再違反就要受到懲罰了。”   “不過沒關係,我猜九辰應該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應對之法。”   視頻裡。   九辰迅速吃完了所有食物,他走到醫生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若無其事地站到了一旁。   醫生發現了暈倒的工友,立刻扛起工友朝財務部走去。   “他為什麼不直接去叫醫生呢?”   “像你這樣的人,去了空洞領域估計一分鐘都撐不下去。”   “記得遵守食堂的用餐規則後再發言好嗎?”   龍傲國的專家們直接忽略了那些爭吵的彈幕,全神貫注地分析著九辰的每一個動作。   “他真的非常冷靜,思維也極其敏捷。”   “他或許真的是全人類最後的希望了!”   “我猜他已經洞悉了紙條提示背後的深意,否則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全世界的人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他們的心早已與九辰緊密相連。   ……   空洞領域的世界裡。   九辰當然不清楚現實世界的人們正在討論什麼,他隻是按照輪回的結果,迅速來到了更衣室門口。   在前一次的輪回中,九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當醫生發現鳥嘴麵具失竊後,他並沒有立刻通知門衛,而是立刻四處尋找,甚至無視【急救手冊】的規則,闖入了財務部。   這隻能表明一個事實。   ——在醫生眼中,麵具丟失被發現比違反【急救手冊】更加可怕。   他們不敢承認自己丟了麵具,所以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尋找麵具。   如此一來,在醫生發現自己之前,自己都是安全的,也無需擔心被門衛抓捕。   隻要自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偷竊麵具、救人,然後再將麵具放回更衣室,自己就能完美地完成任務。   剛才自己在輪回的時候,在走廊裡浪費了太多時間,但現在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九辰動作利落地走進更衣室,輕而易舉地偷到了一套醫生製服,他那自然的樣子,連醫生都難以分辨。   九辰的心跳快得仿佛要沖破嗓子眼,但他仍然麵不改色地走進了財務部。   另外兩名急救醫生看了一眼九辰,旋即向他說明情況:   “六老師,這名工人在吃早餐時突然暈倒了,我們正準備給他做手術……”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九辰就已經完成了手術,病人幾乎在眨眼之間就脫離了危險期。   “我去,這是什麼手法?”   “真是前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六老師,你去哪兒?”   九辰不想聽醫生們的奉承話,他必須趕緊把麵具放回更衣室。   身後的兩名醫生跟了過來。   九辰一閃身鉆進更衣室,迅速將衣服扔到隔壁,隨機打開一個空的更衣櫃鉆了進去。   在狹窄的更衣櫃裡,九辰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六老師去哪兒了?”   “應該是去洗漱了吧?”   “怎麼如此不近人情呢?”   “罷了,他就是這種性格,不必理會。趕緊把那個病人送回自己的房間吧。”   兩名急救醫生並肩離開了。   九辰靠在更衣櫃裡,長出了一口氣,他手上的黑毛也終於消失了。   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空洞領域的提示音。   “冒險者成功解除了工友的危機,心情愉悅,精神力等級提升。你可以從以下兩個選項中選擇一項獎勵。”   “1.你在清醒時也能夠恢復精神力,每小時恢復 10點精神力。”   “2.你的精神力上限增加 20點。”   九辰思考片刻,果斷選擇了第一個選項。   畢竟他現在的精神力已經耗盡,如果隻能通過睡覺來恢復,效率未免太低了。   九辰一直等到周圍沒人了,才悄悄離開醫生的更衣室。   剛才在財務部救人的時候,九辰把小唱身上的標簽撕下,收進了自己的口袋,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拿出來看。   這時,九辰僅憑肉眼觀察,卻驚異地發現這些標簽竟然全都變成了腐爛的蠕蟲。   九辰一陣惡心,下意識地將蠕蟲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個稀巴爛。   ——為什麼自己戴上鳥嘴麵具之後,蠕蟲會變成寫滿亂碼的標簽?   九辰百思不得其解。   他暗自揣測,如果自己戴上其他動物的麵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或許會看到不同的世界,得到不同的線索。而這些線索,很可能與工廠背後的真相存在關聯!   “現在是早上八點整,請所有工人不要在工廠內部停留,請盡快前往二廠廣場自由活動。”   廣播聲突然響起。   九辰的身後隨即傳來一連串淩亂的腳步聲。   工人們如潮水般湧下樓梯,他們一言不發,隻顧埋著頭朝大門走去。   九辰不敢掉以輕心,趕緊跟上了人群。   他擔心即使是在自由活動期間,也可能存在不可違反的規則。   九辰來到二廠廣場。   一個碩大的告示牌立在二廠入口的東邊,上麵寫著【廣場使用守則】。   【廣場使用守則】    1.?二廠廣場的開放時間為 8:00-12:00,其他時間禁止進入二廠廣場。    2.?你可以在廣場上自由活動,但不得離開工廠。    3.?廣場上有眾多娛樂項目,你可以盡情體驗,但若發生傷亡事故,工廠概不負責。    4.?本工廠並未飼養犬類,如果你聽到狗叫聲,請立即與廣場的鐵衛或工廠的醫生聯係,你可能已經受到感染。   5.?二廠廣場東南角有小賣部,但切勿嘗試與店主賭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廣場使用守則的下方依舊有一行鮮血淋漓的字,這次的內容卻讓九辰不寒而栗。   “狗狗是……人類的朋友……”   “人……性……存……”   “我不是人了(劃掉)”   “我還是人!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