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停止後才遞過去一張手帕，來到這裡以後他也入鄉隨俗隨身帶了一張，雖然這裡已經發明衛生紙，但目前僅用於衛生間。 　　艾俄斯擦完嘴後直接收起來了，這個樣子也不好還回去，黎銘倒沒在意些什麼，隻是看向了那具怪物屍體，他的左手和小半個前胸已經沒了。 　　“你不想問些什麼嗎？” 　　艾俄斯感覺自己狀態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轉向黎銘詢問道。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你想說我也可以聽。” 　　黎銘坦然回答道，不過他看著艾俄斯的樣子還是有些好奇，她的禮裙已經破爛不堪，靠著僅存的布料才能勉強相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但讓他驚訝的是上麵有許多血跡卻沒有任何傷口，她的小腹平坦光滑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收回目光才發現艾俄斯在看自己。 　　“哼”了一聲抿嘴有些不悅，黎銘趕緊脫下外套包裹在艾俄斯身上並解釋道： 　　“隻是看你傷勢嚴不嚴重，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問題。” 　　“我沒事，你去把有用的東西都撿上，我們先回偵探社。” 　　此時的艾俄斯向外走去，她好像連雙腿上的燒傷都恢復正常，雙手捂著黎銘的外衣吩咐道，就是這個天氣確實有點冷。 　　黎銘看著地上那麼多的東西，索性將怪物身上的衣服脫下回收利用，用來將物品都打包起來，看著前麵的艾俄斯忍不住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你不是會通靈嗎？為什麼不問出快速掌握魔藥的方法呢？” 　　“他已經失控了，還能問什麼？我現在都能感受他那瘋狂的靈。” 　　艾俄斯同樣有著許多疑問，但可惜沒人能給她解答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個雅各家族最後的後裔，不然還可以找他的族人問問。 　　回去的一路上黎銘給艾俄斯講了事情經過包括她失憶的部分，她也給黎銘講起了城堡裡的經過。黎銘走的事情事情基本結束，唯一的麻煩隻有勞倫斯。 　　勞倫斯因為使用非凡物品時間過長已經失控了，好在他沒有對周圍人動手，隻是獨自砍著英格麗的屍體。 　　最終在其他人的配合下，帕爾默將一個靈樞一樣的吊墜掛在勞倫斯身上，然後他就昏睡了過去。 　　埃倫已經回到值夜者總部休息，大概會因為一些心理問題而休假一段時間，而雷蒙德得在那座城堡裡待個幾天，總體來說就帕爾默狀態最好。 　　可能因為他帶的封印物是給其他人用的，或許那就是依靠封印物的副作用來攻擊對手。 　　現在隻有帕爾默能在城堡裡處理現場，雷蒙德雖然也在，但暫時無法移動，好在喊埃倫回去時讓他順路叫了治安官來幫忙。 　　同時艾俄斯還解釋了剛剛的狀態，其實黎銘對艾俄斯的猜測是對方會不會懷有什麼怪物血脈或者本身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畢竟是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情節。 　　結果黎銘沒想到是因為神奇物品的副作用，艾俄斯說效果來源於她的吊墜，名叫“守護”。 　　副作用就是佩戴時會增加對血肉的渴望，強度會隨著使用時間而增加，受傷後必須進食足夠的血肉，超過一段時間後對血肉的渴望不可逆轉。 　　但效果也是極其強大，大幅度強化肉體及對肉體的控製，可以快速恢復傷口，並且獲得在陰影中潛行的能力。 　　在黎銘看來這同樣是屬於副作用很小的物品，除了惡心一點並不太影響戰鬥，甚至於在一些變態手裡可以說是沒有副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和英格麗吃的那血肉有些相似，都是肉體恢復方麵的能力，隻是她不會暗影潛行罷了。 　　回到了偵探社後艾俄斯讓黎銘在家休息，她則換好衣服打算出門去，黎銘那件外套直接被她丟了，她說這次結束後會給他換一件新的。 　　但黎銘看到艾俄斯在門口時突然癱坐下來，黎銘趕緊上前攙扶，他看到艾俄斯的肌膚又開始向瓷白色轉化。 　　這種介於血肉與陶瓷之間的質地看起來甚是可怕，黎銘摟著艾俄斯輕輕呼喊她的名字，感受著她的軀體在微微顫抖，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還好像上次一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大概十分鐘後艾俄斯就恢復正常站起身來，黎銘關心地詢問道： 　　“你沒事吧，有什麼事我可以替你去。” 　　艾俄斯看著黎銘點了點頭，她不是喜歡硬撐的人，況且接下來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 　　“沒事，隻是今天靈性消耗的有些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去看看情況吧，給他們說一下那個盜賊找到了，讓他們把屍體處理掉，非凡特性和這些材料的事不用提。” 　　黎銘答應後又想到了什麼，實誠地看向艾俄斯說道： 　　“好，不過那些東西不用還給失主嗎？” 　　艾俄斯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這家夥總是在這種事上道德高尚乾嘛，頗感無奈道： 　　“第一，這些東西你怎麼還，交給值夜者代勞嗎？到時候敢來領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抓走。 　　第二，隻要你不說，他們就不知道，現在死無對證，最多知道我們拿走了他的非凡特性，就當是辛苦費他們又能說些什麼。” 　　黎銘站在原地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道理，她說行就行吧，反正有事算她的。現在他感覺每天需要思考的事少了大腦都有些退化了。 　　他快速到達了康德拉的城堡，卻發現此時外麵圍滿了人群，領頭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紐曼治安官。 　　旁邊站著的是帕爾默，此時正配合治安官的手下疏散人群，黎銘直接打了聲招呼上前詢問情況，帕爾默看了看周圍的人群，簡單解釋了下： 　　“康德拉子爵的城堡年久失修，這次舞會發生了瓦斯泄露，幸好及時發現。” 　　黎銘知道這是官方的說法，但那些經歷者會信嗎？他們可是看著符咒飄落，莫非值夜者有類似黑衣人的記憶清除裝置？ 　　“這樣啊，辛苦你們了，對了，那個盜賊我們找到了，他死了，希望你去處理一下。” 　　帕爾默點了點頭，他知道那位盜賊是非凡者，所以向那位治安官辭別後就和黎銘離開了，待脫離了人群後黎銘提醒道： 　　“你最好再去找點人，我們兩個人可能搬不走他。” 　　帕爾默麵露不解，他看到過那男人，正常體型，兩個非凡者怎麼會搬不動？ 　　“你們把他怎麼了？” 　　“他失控了，形態有些奇怪，整個人像一堆蠕蟲組成，可能還需要袋子來裝。” 　　帕爾默“嗯”了一聲，沒有多問什麼，失控的非凡者他見多了，並不覺得驚奇。他帶著黎銘上車，讓黎銘直接帶他去目的地就行，他有經驗。 　　他們當初戰鬥的地方是灰礦街區，外層街區就隻有它和黑礦河街區各占一半，名字取得很隨意但也很符合。 　　這裡靠近采礦洞，每天都是飛揚的塵土，整個街區都被沙粒覆蓋。期間黎銘跟帕爾默講了他追女巫的經過，如實說了她被另外一名女巫救走。 　　帕爾默是知道有兩位女巫的，這點倒是符合情報，反而是黎銘沒事讓他感到奇怪。 　　“那你還活著說明運氣真是不錯啊。” 　　帕爾默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語氣仿佛沒有感情，黎銘也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嘲諷，不過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我也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來到目的地，說來奇怪，剛剛黎銘大喊了一聲加上那麼大的動靜，現在周圍還是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屍體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 　　“這東西就我們兩個人搬嗎？” 　　黎銘看著眼前的怪物身體，體型倒是比正常人大不了多少，但是這手臂和身體太長太麻煩了，也不好裝車。 　　但這對於帕爾默顯然不是什麼問題，隻見他回到汽車邊從後備箱裡拿出兩個裹屍袋和一把鏟子，然後走進巷子。 　　“你去外麵守著別讓人進來就行。” 　　“好” 　　黎銘就在小巷外麵守著，順便研究下汽車，雖然後麵時不時能聽到鏟子砸擊肉體的聲音，但上過解剖課的他並不覺得害怕，甚至想要進去和對方探討下心得。 　　毫無疑問非凡者是種神奇的生物，黎銘好奇的事不多，非凡者和那些怪物的身體結構就是其一，他真的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釋放非凡能力的。 　　很明顯這個的世界的法術要麼依托於材料要麼依托於自身的非凡特性，不是那種念個咒語就能自動生成魔法的唯心力量，他相信背後一定有其規律。 　　還有眼前這輛黑色汽車，黎銘初步研究了一下，外貌和電視上民國時期的車有些像，但內部構造看著很奇怪。 　　低頭查看底盤，黎銘看見裡麵是許多復雜的機械結構和許多密集排列的管子，後輪位置有一個巨大並且封裝起來的箱子，黎銘猜測應該是發動機。 　　據說這車是蒸汽動力，雖然他不懂機械，但是根據高中知識蒸汽機真的能產生這麼大的動能嗎？想不明白的他決定回去問問艾俄斯，黎銘感覺她就是個行走的“百度”，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帕爾默才出來，一手拖著一個裹屍袋，直接扔進了車的後座，剛好可以裝下，然後坐上了駕駛室，黎銘也跟著上了副座。 　　“回偵探社？” 　　“嗯” 　　簡單的交流後兩人就沒有對話，帕爾默很快就將黎銘送回家，想到沒有那個家夥帶路，速度就是要快不少，可惜以後看不到他了。 　　進門以後黎銘就被艾俄斯喊到了她的辦公室，此時桌子上擺滿了撿回來的物品。 　　“來，我大概弄清楚這些是什麼了，咱們一人一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木乃伊的骨灰，據說對男性有特別的功效，這麼點大概五蘇勒，這是曼陀羅花的汁液，這裡居然有藍色和金色兩種的……” 　　除了第一個木乃伊骨灰外其它的黎銘都不知道能用來乾嘛，而且那東西他也不感興趣。但是聽到價格後大概知道用來做什麼了，就是不知道能去哪裡賣。 　　於是直接全部交給艾俄斯，讓她把不要的處理掉從債務中扣除就行，反正自己還欠著錢，說起這個艾俄斯也想起來一件事。 　　“最近應該沒什麼事，你可以把那匕首給我了，現在我把它郵寄出去，加急一下，下個周日差不多就可以到了。” 　　加急還得七天才能到，一去一來就是半個月，黎銘有些懷念地球上的快遞速度了，將匕首交出去後開始思考起之後的序列，教唆者嗎？ 　　“你不要著急晉升，那幾個女巫身上說不定有配方線索，低序列不容易失控但也隻是相對的，不要冒險。” 　　艾俄斯看出了黎銘的想法提醒道，哪怕服用完美配置的魔藥，每年失控的人都不計其數，更何況非凡特性。 　　接過黎銘的匕首，艾俄斯將其放在桌子上，看著桌子上的非凡材料有了些其它的想法。 　　“既然你不要了，那就充當學費吧，下個周的非凡課程教你儀式魔法，要不少材料，你目前的能力和財力也隻能使用這種可以借助外力的魔法。” 　　艾俄斯打開下麵的抽屜，找書苑 www．zｈaoshｕyｕaｎ.com 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一本書，放在了桌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麵讓對方集中精力，嚴肅地說道： 　　“你可以把這本書拿去看看，不要外傳，對普通人很危險。記住除了七位正神，上麵的尊名不要頌念出來，裡麵的祈禱語默念都不行，你可以看一句停一會兒。” 　　黎銘聽著艾俄斯的話語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書，但沒有想象中那麼古樸有特色，也不像他想象中的羊皮卷，而是普通書籍，看著嶄新而樸實。 　　隻見上麵寫著《已知尊名與咒文收錄-1331年版》，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編輯出版。黎銘感覺對這個世界的神秘感有些破碎，這些東西還有專門的出版社嗎？ 　　黎銘拿到書回到了臥室，沒有打開看，折騰一天他也有些累了，害怕一個走神就將上麵的內容給念出來。 　　其實他很想嘗試如果默念後對方真的能聽到嗎？神明真的能監視全人類的心聲嗎？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作死。 　　待黎銘離開後艾俄斯拿起了一張羊皮卷，開始寫起信來，這種物品可以承載靈性對於靈界生物也更加容易攜帶。 　　其實並不需要七天，但有些事，並不能告訴黎銘，當寫好信後她拿出蓋章，這並不需要公證，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 　　將匕首和信件等物品裝好，想著這些東西怎麼可能通過郵寄的形式送出去。 　　然後來到了她的密室，布置好祭臺，就以古赫密斯語開始頌念： 　　“遨遊於上界的靈 　　可供驅使的友善生物 　　獨屬於塞薩爾·愛德華茲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