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銘聽後感覺教會底蘊確實很深，一個地區主教就是序列五，比之前的英格麗還高一個序列。 　　這樣看來她也算是魔女教會的高層了，不過黎銘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主教是序列五，那大主教是序列四嗎？在往上還有什麼。” 　　艾俄斯手指輕叩桌麵，雙眼失去了焦距，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方，沉吟許久後才說道： 　　“不清楚，這些都是機密，我隻知道序列五以上在教會中被稱為聖者，好像就是教會中的最強者，大主教即便不是序列四應該也有接近的實力。” 　　聖者就是人類的盡頭嗎？黎銘感到有些遺憾，就他對看英格麗的表現來看，不認為對方很強，正麵作戰來說地球火力絕對能輕鬆解決。 　　而聖者就比英格麗高了兩個階位，最多強個十倍又能如何呢？黎銘不認為到了聖者就有追尋一切的力量。 　　“所以聖者之上就是神明嗎？” 　　“不，傳說中還有侍奉神明的天使，據說祂們也有接近神明的力量。” 　　這一次艾俄斯回答的很快，她翻閱的書籍中很多都記載過天使降臨於世間拯救世人的故事。 　　天使能被稱為祂，毫無疑問比聖者更加強大尊貴。 　　但這卻勾起了黎銘的思緒，序列五以後被稱為聖者，這比低序列、中序列更像是劃出一道明顯的橫線，就好像對方不再是普通非凡者一樣。 　　但就算超越了普通非凡者，黎銘仍覺得和神明的距離太遙遠，那如果中間再加上天使這個層次呢？這個階梯是不是就有了從弱到強的完整結構了。 　　“那…天使有沒有可能就是更高序列的強者，甚至於神明…” 　　黎銘靠近了幾分，壓低聲音說道。不需要艾俄斯製止，黎銘說到這就已經主動停下了，他相信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艾俄斯閉上眼嘆了口氣，她當然明白黎銘的想法，甚至於她曾經也思考過，但這想法對於從小在教會熏陶下成長的她來說太過於褻瀆，她不敢想。 　　她更願意相信這些非凡力量來源於神，事實上並非沒有凡人受神明恩賜變成天使的事件發生，她知道的就有羅塞爾大帝的次子博諾瓦。 　　“不要想這些褻瀆神明的事，我真怕哪天看到你被綁在異端絞刑架上。” 　　“艾俄斯姐姐，還有什麼事要做嗎？” 　　此時貝拉也做完了工作，正站在廚房門口向艾俄斯詢問，兩人也恢復了正常坐姿，結束了談話。 　　“沒有了，你可以休息了。” 　　“那我再去掃一下地吧。” 　　說完貝拉又去找了掃帚，黎銘看著這比以往更加乾凈的地板，笑了聲說道： 　　“這孩子還真是勤奮啊。” 　　艾俄斯則是有些無奈，對方表現越好她就越難以心安理得的將其送走。 　　“是啊，這是她今天掃的第九次地，我都在思考要不要給她發工資了。” 　　“也不是不行，就當找了一個女仆。” 　　黎銘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艾俄斯好像真的開始思索其這件事的可行性。 　　“人父親還沒死呢，說不定會回來接她。” 　　“接不接她都不妨礙人家工作嘛。” 　　既然艾俄斯有意，那黎銘也不介意順水推舟一下，貝拉的家庭他有所了解肯定需要這樣一份工作。 　　“先看她表現吧，你跟我來。” 　　黎銘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艾俄斯同意了，之後他打算去跟貝拉溝通一下讓她好好表現。接著就和艾俄斯一起上了樓。 　　“對了，貝拉，沒事不要叫我們，事情做完後你可以自己去洗漱休息了。” 　　“嗯，好的。” 　　進入辦公室後的黎銘四處張望，今天不是要學什麼儀式魔法嗎，為什麼沒看到材料？ 　　艾俄斯在她的桌子下翻找出一個正正方方的“凹”型握把，將其遞給黎銘，指著某處的地板說道： 　　“用這個把那塊地板打開。” 　　黎銘感受手中這古怪金屬質感的握把，起碼有五六斤重，他來到那塊地板前，大概知曉了使用方式，反正肯定不是用它砸開。 　　果然，將其放上後便牢牢吸附在那塊地板之上，但卻異常沉重，黎銘找好角度才勉強將其打開。 　　看到地板後的鋼板他大概知道那個握把是什麼了，這世界上居然有強磁鐵？不過下麵不是自己想象的暗格，而是一條密道。 　　“下去，別亂碰。” 　　背後的艾俄斯喊道，黎銘猶豫了一下還是爬了下去，這種不知通往何處的密道多少讓他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選擇相信艾俄斯。 　　隨著攀爬，他感覺自己已經穿過了偵探社一樓的位置，這是通往地下的。 　　在下來後看著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他猜到這是艾俄斯的密室。 　　在他下來後，艾俄斯緊隨其後，熟練的來到裡麵的工作臺上坐著，身後是她的書架，黎銘猜測能放在這裡的書應該不一般。 　　艾俄斯拿起桌子上早就整理好的筆記，遞給了黎銘，筆記本上大概寫了八九篇，都是用工整但卻看著機械而別扭的中文書寫。黎銘看了開頭就知道這是什麼。 　　“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你抄寫的？” 　　“嗯，原版我可拿不到，就這個也是抄的別人的抄寫版本，你看看上麵寫了些什麼。” 　　說完黎銘就開始閱讀起來，艾俄斯看著黎銘那聚精會神的樣子忍不住誠懇的詢問： 　　“這上麵的文字你能教我嗎？” 　　黎銘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可以啊”，但隨後想了想又補充道： 　　“但你得給我免一點學費。” 　　聽到這話的艾俄斯忍不住輕笑出來，也是，這家夥確實不知道能翻譯羅塞爾大帝的筆記意味著什麼，想來即便是那些聖者也會非常感興趣的。 　　黎銘看起上麵的內容，其中大部分都是寫發生的趣事，一般很簡短。比如又遇到了哪位夫人小姐、比如吐槽自己的對手和寫自己的勇猛強大。 　　日記上好像隻有月份，不知道這幾篇是不是屬於同一年，總體看下來應該是發生在他成為“蒸汽之子”時期的故事。 　　但也有幾件有價值的事，比如某位名叫查拉圖的神秘人教會他“扮演法”，比如工匠之神教會主動找他讓其成為“通識者”。 　　看完後黎銘抬起頭詢問艾俄斯： 　　“通識者是什麼，工匠之神教會是現在的蒸汽教會嗎？還有你知道查拉圖這個人和扮演法嗎？” 　　艾俄斯知道這是黎銘從日記上得到的信息，畢竟像通識者這些知識自己可沒教過。。 　　“那是屬於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序列，對心智體有提升，會加強理解能力，並且能回憶起自己學過的知識，不會再忘記。” 　　艾俄斯倒是知道羅塞爾作為“蒸汽之子”是一名強大的非凡者，但現在她才明白羅塞爾作為通識者意味著什麼，黎銘此刻也明白為什麼羅塞爾能把路堵的這麼死。 　　“難怪他會的這麼多，現在成為通識者還來得及嗎？” 　　“想失控的話你可以試試。” 　　艾俄斯知道黎銘隻是感慨一下，接著又扶著下頜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工匠教會是蒸汽教會的前身，自從進入蒸汽時代後就改名了，至於後麵那些我沒有印象。” 　　“原來教會還會改名啊？” 　　“一般不會，這個我聽過一個比較有意思的解釋，據說是因為工匠之神的神諭，為了世間眾生而改名。 　　就想你說的你們那裡曾經有過蒸汽機，但很快被那些用閃電的機械淘汰一樣，一開始蒸汽機確實因為動能問題導致機器沒辦法到達預期，但神明完善了他們。” 　　頓了頓艾俄斯才看著黎銘說道： 　　“祂將教會名改為蒸汽，讓不可能的理論變為現實，這是神明的權柄，祂們遠比你想象的更加強大。” 　　黎銘點了點，知道這是艾俄斯在提醒自己，沒有必要他不會故意去冒犯神明。看見黎銘明白自己的意思，艾俄斯又轉而說道： 　　“我的叔叔曾經告訴我，讓我去做偵探，說不定能從中找出快速掌握魔藥的方法，我懷疑扮演法就是它的名字。” 　　“所以這個意思是讓我們去扮演和魔藥名字相同的職位，可這有用嗎？要是這麼簡單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失控了。” 　　這也是艾俄斯不解的地方，她當偵探幾個月以來並沒有感覺好多少，值夜者中那群不眠者整天不睡覺同樣有不低的失控率。 　　而且由於魔藥名和能力很相配，大部非凡者都會從事相關行業，但每年同樣有大量野生非凡者失控，這裡麵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不知道，算了，等我有思路了再告訴你，先開始今天的課程。” 　　艾俄斯離開了座位，從堆放材料的架子中拿出一根漆黑和一根深紅的蠟燭放在桌子上。 　　“低序列者雖然自身靈性弱小，不過可以通過儀式魔法向上位存在祈求幫助，但最好是祈求七大正神，未知存在大部分都伴有極大的風險。 　　它們往往會讓結果不可控，曾經有人向邪神祈求讓仇人遭受報應，然後他變成了怪物殺死仇人，當然這也算是成功，但其實大部分人都隻是受到詛咒不明不白的死去。” 　　“七位神明都可以祈求嗎？” 　　“在魯恩我建議你向女神祈求，你手裡就是向祂祈求的道具，不過其它神明也行。 　　但不是永恒烈陽的信徒不介意向祂祈求，還有風暴之主，如果你不是異端，正神就算不給予力量但也不會傷害你，但風暴之主有時會故意破壞你的儀式。” 　　黎銘看著自己手裡的蠟燭，想到不久前好像才碰到祂，在不清楚對方用意的情況下他不想冒險，但既然當時沒死，是不是說明祂放過了自己？ 　　要是換其它神明萬一看到自己是另外的態度就麻煩了，簡單思考過後做出了決定。 　　“那就向女神祈求吧。” 　　“你還真挑上了啊，祂可未必會回應，隻是教你怎麼使用儀式魔法，如果不行你隻能嘗試向其它神明祈求。” 　　吐槽了一句，艾俄斯拿起桌上的紅色蠟燭開始說道： 　　“首先根據你需要的效果來決定使用哪兩種蠟燭，他們同時也是一種象征，紅色的由月亮花、深紅檀香等製作而成，象征著女神緋紅之主的身份。” 　　然後又拿起黑色的蠟燭道： 　　“而這個是由夜香草、深眠花製作而成，象征著黑夜。” 　　黎銘看著艾俄斯手裡的蠟燭思考片刻後問道： 　　“所以用這兩個蠟燭就可以借助女神緋紅和黑夜這方麵的力量了？” 　　“沒錯，但還有一根，代表自己，那邊那幾根普通蠟燭都可以，隻是添加了一些薄荷，往裡麵添加神明喜愛的物品可以增加成功率。” 　　然後艾俄斯對著黎銘亮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進行儀式魔法需要在乾凈且安靜的靈性環境中，找書苑 www.zhaoshuyｕan.coｍ 這對我很容易，我強大的靈性通過這枚被祝福過的銀戒就可以直接生成靈性環境，但你不行，得像這樣。” 　　艾俄斯又找出上一次那位盜賊的銀色短劍，這應該是他使用儀式魔法的物品，隻是被迫用來戰鬥，上麵都卷刃了，不過不礙事。 　　“接下來你注意聽，可以用本子記下發音，不要跟著念，不要打擾我。” 　　接著艾俄斯依次點燃蠟燭，拿出一小罐物質，將短劍插入其中，開始頌念咒文，隻不過黎銘看著那罐子有些像廚房同款裝粗鹽的調料罐。 　　頌念完後接著就將短劍拔出，用手帕從上到下擦拭乾凈，然後將其斜指向空中，繞著桌子外圍緩緩走了一圈。 　　這莫名讓黎銘想到了以前看過的跳大神。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黎銘能感受到匕首上散發的力量，飄散在空氣當中，最終在艾俄斯回到原點時相互勾連，構成密閉的靈性之墻。 　　完成以後艾俄斯又從架子上拿下一瓶芳香氣味的液體，將其各滴三滴在三隻蠟燭上，這時黎銘才注意到“三”這個數字在神秘學上好像有特殊意義。 　　蠟燭的火焰生成淡薄的薄霧，將周圍籠罩，目光所及開始變的虛幻。 　　黎銘看到艾俄斯拿起一張照片在上寫著什麼，隨後又開始用那古怪的語言開始頌念。 　　結束後艾俄斯開始擺弄起旁邊的水晶球，另一隻手拿著照片，這時蠟燭的火焰驟然變盛，艾俄斯開始聚精會神的看著水晶球。 　　身旁的黎銘此時同樣能看見水晶球上有畫麵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