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她麼這是吃定我人好了?” “老子沒日沒夜的乾了大半年,就掙了這麼幾萬塊錢,你說一起花了我倒是不在意,你他麼借老子的錢、還不還,你莫不是個騙子吧?” “隨你怎麼想,反正就是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不怕你!我哪怕就是去賣,也還你錢,別再聯係我了。” “喂!”…… 這年頭借錢的人都這麼理直氣壯的嗎?太他麼紮了。 嗚嗚…… 馬田忍不住的哭泣了起來。 借錢不還也就算了,還罵自己是狗男人、爛仔。 人品這麼差的嗎? “嘟,嘟……” “接電話啊!”馬田每天充滿希望,內心忐忑的催著林夢曦還款。 “我她麼都跟你說了,我沒錢!我連吃飯的錢都是別人給的,你要的話我找別人借了三百給你,你要不要?以後別再找我了!” 三百?媽的,這年頭女人比小人還難伺候,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要!” “好,你在廠門口等我,下班給你。” 三百老子也要,憑什麼不要?就是因為借錢沒憑證,每次他媽的都是給現金,後悔藥都沒得吃。 這女的絕情到不得好死的地步,你能想象麵對麵的女孩,如今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太他麼紮心了…… 馬田在門口左等、右等。 “怎麼還不出來?” “馬田!”隻見馬大姐在出口處呼喊著自己。 “這是林夢曦讓我給你的,馬田啊,那姑娘不行,就不是個好姑娘,吃男人的,喝男人的,老是跟著不同的男孩子出去玩,我今天還看到她又跟別的男孩子混在一起。你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搭理這種人了。” “謝謝你,馬姐。” 馬田失落的從馬大姐手裡拿回自己的三百大鈔,心想,莫不是這三百也是跟哪個男的借來的吧? “有病啊!乾我鳥事。” 真是褲衩子都被騙完了,還他媽連個嘴都沒親上。 劈啪! 一陣驚雷聲響起,馬田感覺到心臟的血液仿佛降到了零度以下,四肢冰冷,身體僵硬。難以撫平的傷痛,麻木不仁,久久不能釋懷。 也太慘了點。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話怎麼感覺這麼的熟悉? 像是那個艾雪珂嘴裡說出的話:“你是我遇見過對我最好的男生,但我們不合適。你要恨,就恨我吧。” 劈啪! 烏雲遮蔽了整片大地,也遮蔽了馬田心中的整片森林,誰讓自己僅遇見了其中兩棵歪脖子樹,還自我感覺挺美,真不如吊死自己得了。 瓢潑大雨,氣勢磅礴的沖刷著他的臉頰。 雨水夾雜著苦水,從頭頂百匯順流而下。 哢嚓! 馬路上一棵百年的老楊柳樹直接被雷劈成了兩半,搖曳生姿的柳條隨著軀體被瞬間解體,倒向了兩側。 “喂!小心啊!” 但為時已晚,柳樹枝乾迎著額頭而來。 “我他麼下輩子一定做個渣男!” 馬田迎著那倒下的楊柳樹,死磕而去…… 醫院窗外淅瀝的雨水止不住的哭泣,像是在詮釋著什麼……已經發生過的虐心事。 一對老夫婦,白發鬢角已然年近古稀,他們彼此相扶,顫顫巍巍的走在醫院重癥監護室的走廊裡。 一位年輕的醫生從監護室走來,母親眼裡擎著淚水,父親肢體顫抖,拍了拍她老態龍鐘的肩膀,老邁粗糙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問道:“醫生,我、我兒子怎麼樣?” “叔叔阿姨,請節哀!” 聞聽醫生的話,兩位老人瞬間便潸然淚下,泣不成聲的依偎在醫院走廊的墻角。 他們沒有嚎啕大哭,沒有用力嘶吼,隻是像是兩個老無所依的老人一樣,在墻角處低聲抽泣。 那年輕的醫生見狀,走上前去安慰著兩位老人,並攙扶著他們走到了醫院談判室。 “叔叔阿姨,這份搶救無效和腦死亡同意書,還請你們二老簽字。” 父親和母親二人抽泣著,用顫巍巍的手將知情同意書接了過來。 看得那年輕的吳醫生有些於心不忍,老來失子,痛徹心扉,還強忍著沒有放聲大哭。 他想了想,艱難的開口道:“叔叔阿姨,你們的兒子是自然腦死亡,並沒有其他的病癥,關於器官捐贈……就當是你們的兒子以另外一種方式,還活在這個世間。” …… 一樓4班門前,青草萋萋,楊柳的枝條隨著五月和煦的微風,輕輕搖擺。 高三4班內卻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因為今天下午,將是市第八高中專為高三畢業生準備的趣味運動會。 為了緩解即將麵臨高考學子們的緊張氛圍,也為了讓高三畢業生在高考前夕放鬆心態。 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每年麵臨高考的學子都會有這麼一次集體活動。 “快點啊!金梅兒,我先去羽毛球場地報到,我參加了兩個項目呢,快來不及了。” 金梅兒的閨蜜,梅婷在教室的後方呼喊著。 “毛兒,等我一下。”金梅兒喊著她的乳名,小步快走的從位置上朝著教室後門走去。 兩人手拉著手,歡快的和其他女生們一起前往體育場。 “喂!哥們,起來了。人都快走完了,你還有心情睡覺啊!” “喂!” 同桌的弘建從正熟睡的馬田背後拍了他一把。 馬田頓時驚醒的從位置上坐立而起,眼神茫然。 “發什麼呆呢,兄弟。” 他晃了晃漲疼的腦袋,從最後一排的墻角仔細看了看周圍。 熟悉的老式黑板,用那種油漆澆灌而成的黝黑發亮,上麵還寫著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筆工工整整的寫著名人的話,‘十年寒窗,信餘百天,為求圓夢,立此誓言。’ 短短十六字,抄寫在教室後方的黑板上,沒有所謂的其他板報內容,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語言,看起來已經寫在上麵很久了,還有被後來補充的痕跡。 他又扭頭朝著教室前方的黑板上看去,隻見一角寫著,‘高考倒計時九天。’ “你是弘蛋?” 馬田疑惑的問道。 “兄弟你睡迷糊了?發什麼呆呢?連我都不認識了。” 說著他抬起手就朝著馬田的腦袋上摸去。 “你他麼乾什麼呢?”馬田又見如此熟悉的麵孔,下意識的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開。 “也麼發燒呢?” “你才發燒了呢!” 馬田沒好氣的問道:“高考還沒結束嗎?現在是哪一年?弘蛋你丫的多大了?” “咦?我說兄弟,你沒事吧?也沒發燒啊,怎麼糊塗了?我怎麼感覺你不太對勁呢?” “我乾!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他麼才燒糊塗了,有病啊!” “有病?你生病了啊兄弟?”說著弘蛋古怪的看著馬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貌似能看出點什麼病癥一般。 “你他麼才有病呢,病的不輕,滋你一臉血呼哧啦的。老實回答問題!” “你絕對有問題老鐵,我比你大一歲,今年2000整年,高考倒計時不是每天寫在黑板上的嗎?你這莫不是碰見了什麼鬼打墻之類的東西了吧?” “你最近靈異小說看多了,你知道什麼是鬼打墻嗎?滾犢子。”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做什麼鬼夢了,大白天裡說夢話,肯定是。哈哈!” 弘蛋像是推理出了什麼偶然發生的事實一般,馬田所表現出來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弘蛋,我發現你是真賤吶!” 弘建笑出了聲,嘴裡問道:“來,兄弟。你給我講講你夢見什麼血哧呼啦的場麵了?我跟你說,我最近在看盜墓一類的小說,那場麵、那詭異……” “你有事沒事?沒事,滾!”馬田打斷了他的話。 “我發現兄弟你,真是有點問題。”弘蛋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麼問題?你是賤人嘴賤聽不出好賴話吧?” “啥?你看誤會了不是,今天是運動會啊兄弟,你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 馬田聞聽弘建的話,嘴角笑出了聲。 “兄弟,你怎麼啦?怎麼又傻笑起來了?你絕對有問題!” “媽的,我愛笑不成?不就是兩千年整嗎?還沒高考,今天是趣味運動會嗎?我怎麼會忘,勞資還記得這輩子一定要做個渣男呢。”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