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好?(1 / 1)

哪個混蛋冒充老子往我家裡寄信?   維克托看到那封信時,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惡作劇。   畢竟他往日裡張揚跋扈慣了,算是密蘇勒州的第一敗家子,瓦爾丁鎮的“女見愁兼寡婦收割者”,可以說是遠近聞名,鎮上的人沒幾個喜歡他的。   隻可惜那些慫貨不敢當麵指責他,隻能背地裡搞出這種嚇唬人的把戲。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維克托又不會缺斤少兩,反而越長越胖,吃好睡好,嘛嘛香!   沒辦法,人家是注冊投胎技術師……   扔掉信紙,維克托伸著懶腰,瞧了眼墻壁上的掛鐘,已經五點過了,馬上又要到晚餐時刻。   他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長膘的肚子,心想就這麼下湖裡遊泳,估計都不會沉下去,因為天生就自帶一輪遊泳圈。   忽然!   叮!   維克托大喜,以為係統來了!   然而並不是,那是他的“金手指”掉地上了。   這小玩意兒在地板上轉了幾圈才停住,維克托因為長膘的關係,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金手指撿起來,整個人大汗淋漓很是疲憊。   “怎麼回事兒,感覺我這幾天長了快五十斤了,脂肪積累的速度有這麼快嗎?養豬都沒這麼誇張吧?”   維克托喘了幾口大氣,皺眉擦了擦金手指上的灰塵,然後從玻璃茶幾下掏出來一個小盒子,將金手指暫且放了進去。   來到異世界後,維克托也玩過這枚金手指,不過這東西不是把他領去女仆洗澡的浴室,就是仆人偷情的後花園,包括上次強尼和蘇珊滾床單的房間,也是被金手指給帶過去的。   與其說是仙人指路……不如說是仙人偷窺,實在是有違人倫,過於邪惡,維克托在看膩了這些事情後,對這枚金手指的功能是嗤之以鼻。   他現在可沒興趣去偷窺女仆洗澡,隻瞥了一眼,發現手指方向的壁龕下,有一張日歷。   現在是格瑞貝恩通用歷法,第三紀的1864年8月18日。   維克托所處的賽克瑞德合眾國,在過去是西大陸的殖民地,而西大陸歷法潛移默化的被格瑞貝恩帝國的歷法所統一,因此賽克瑞德也沿襲了這套。   算了,看日歷乾嘛,現在是晚餐時間了……   維克托還是很期待今晚那些反光罩子裡,究竟會盛著怎樣的美味佳肴。   ……   莊園主人一家會在主餐廳用餐,而那些仆人在伺候完他們後,才會去另外的仆從餐廳吃晚餐。   父親坐在長餐桌的一端,維克托與妹妹挨在一起,他們那陰鬱的母親坐在對麵,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餐盤一個個陸續被打開,火雞、奶酪蛋糕、牛排、水果沙拉、多汁的哈密瓜……都是讓人食欲大增的菜品,維克托猴急的開始進食。   可此時此刻,以他那肥膘的體態,僅僅是伸手拿捏刀叉,都顯得有些困難。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等待晚餐的一個小時裡,脂肪似乎又長了一圈出來,已經可以媲美相撲選手了。   即便是再愚鈍的人,此刻也能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定是出了大問題。   耳畔傳來母親細致的喝湯聲,她的動作機械且具有頻率,雙目無神像是失了靈魂的軀殼;旁邊的妹妹開始抱怨食物不合她口味,反反復復的嘮叨著同樣的幾句話;父親大人不吭一聲,翻報紙的聲音夾雜在妹妹的吵鬧聲內,那紙頁似乎永遠都翻不完。   莫名其妙的,維克托第一次在這個家裡感覺到了無法形容的壓抑與恐懼。   忽然,父親發聲了。   “你的營養攝入有些少了,都瘦成什麼樣了,今晚該多吃點,維克托……”   不那麼嚴苛的父親喜歡一邊看報紙一邊用餐,他的話有些古怪,若不是眼中還有神采,維克托甚至會認為自己的父親瞎了。   我都快長成一頭豬了,你居然還覺得我瘦?   維克托像個肉球一樣壓在椅子上,目光不可查的透過報紙的邊沿與自己父親的眼神碰撞,冷不丁的,他似乎看到了父親掛在嘴角上的一個詭異無比的笑容……   “我感覺我吃飽了……”   維克托的額頭有些略微出汗,他挪動自己的身體,覺得現在起碼有兩百五十斤了,著實誇張嚇人,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啪拉!   椅子突然被壓斷,維克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慘嚎連連,但坐在餐桌上的家人們竟然沒什麼反應,父親依舊看報紙、妹妹還在耍脾氣、母親也喪著個臉機械般的喝著綠豆湯。   整個家庭聚餐的場麵,像是被掛在墻紙上的畫卷,給了維克托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扶少爺起來繼續用餐,文森特……”母親冷冰冰的說道,然後伴在旁邊的女仆與管家就重新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將維克托抬了上去。   “我吃飽了各位,送我回房間……”   維克托的要求並沒有得到仆人的反饋,並且他們還將其五花大綁了起來,強行固定在了餐桌邊。   “等等……”   維克托突然感受到了彌漫在家族之間的恐怖氛圍,而麵前的所有人,在這一刻的表情都扭曲了一分。   “不……你沒吃飽,你現在攝入的營養還差太多了,得再來幾次才行。”妹妹在邊上笑瞇瞇的露出缺了門牙的嘴。   隨後,那幾名平時恭敬的仆人,便開始粗魯的往維克托的嘴裡,塞著滿桌子的食物,塞得他都快窒息了。   “多吃點!多吃點!”   維克托眼珠子充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布滿了血絲,他奮力掙紮,但擁有這樣的體型,即便無人壓製,他也不能做出簡單的翻身動作。   隨著食物不停的攝入,維克托能看到自己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膨脹,他不知道生活了十年的家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在此時不停沖擊他的意識。   一直到那肚子漲的比餐桌還大,推翻了所有的餐盤和擺件時,它終於破開了,然後便是撕心離肺的疼痛,瞬間就充斥了維克托的全身,猶如高壓電在身體上遊走一般。   沒有猩紅的鮮血噴濺而出,隻有那黑色蠕動著的、無法定型的、某種不可名狀之物,從他的肚子上裂開的傷口裡用力的向外擠壓了出來!   維克托瞠目結舌,在恐懼的催化之下,他慌亂的忘記了死亡,腦海中隻有無數歇斯底裡的嘶吼,意識隨即崩潰湮滅……   ……   清晨,鳥兒鳴叫,陽光延續了這段時間的明媚溫暖。   空氣格外清晰……   睡到自然醒的維克托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準備繼續迎接這無所事事的時光。   掃了一眼日歷,1864年8月18日,又是無聊的一天。   簡單洗漱了下,維克托來到陽臺上,懶洋洋的背靠椅子躺下,看著前方一片片雪白的棉花地,觀摩農奴的勞作,欣賞這終將歸於自己的“江山”!等著那便宜的父親哪天歸西,然後繼承這上百畝的產業。   穿越已經過了十年,還是沒有覺醒係統,但維克托一點也不慌。   為毛?因為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