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影子(1 / 1)

三輪瞳 又12點了 17391 字 2024-03-16

第一段   橘目一深深地望著放在安置架上的那些武士刀晚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因為他想起來一件事,是關於他童年時的某些片段,也許他早想忘記,可是始終忘卻不掉。   舊時的富士山微風拂過寺院的塔剎,晃動的鈴鐺,清脆而略顯空靈。   此時夕陽如輝冉冉西下像樹梢的那一抹紅所撇下的光澤   此時,不知為何死寂的富士山卻仍因櫻花而絕美無比,粉紅和淺白色的的櫻瓣墜在一顆顆蒼老古樹的枝頭於風中的的餘暉下婉轉搖曳,輕輕地散發出馥鬱的花香。   像是少女潔白的裙紗頃刻就會彌散在眼中殷紅秀發的少女夕陽點染著如海藻般飄逸的發絲,宛如一幅美輪美奐的油畫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讓人仿佛沉浸在一種夢幻的世界中。   慈顏的老人,橘源佐,他的爺爺正微笑著輕輕撫摸著他如綢緞般光滑的暖黃色頭發   橘目一緊閉的嘴唇,突然張開說道指著那邊的少女說道:“祖父,祖父那邊好像有一個好可愛的小姐姐”   橘源佐微微向右側靠了一下,貼近一旁的仆人伸出修長的手臂示意他過來。但滿是疤痕還有幾乎蓋住整了隻手臂內側和外側鬼武士半甲紋總是讓橘目一感到發自內心的害怕…………   他記得有一次和爺爺一起洗湯的時候爺爺全身都是紋身,尤其是背上不過那麼慈愛的爺爺他也沒有在乎什麼,甚至在泡澡的時候一起啃生菜吃西瓜……   橘源佐提起常溫接近30度的涼酒杯飲了一口   仆人遞過來的川島屋略微輕奢的垂木紋清酒具和清酒盒和可調節冰溫的清酒罐並非是琉璃玻璃的   喝了幾口清酒鞠源佐對目一說道:   “我的小目一啊,終究你還太小不明白,知道嗎?喜歡一個人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因為喜歡一個人那就是至死不渝的宿命,即使注定是劫難,而且在劫難逃,但是你一輩子也會像我一樣去追尋那個人縱使與所有人為敵。”   “唉~之前想想紅色的花瓣,紅色的雪花,紅色的裝束都蘊藏著無限的美好與純潔。我們之間的愛啊,宛如是永遠無法割舍的柔情就算墜入了冰穀,腳下又有寒冰在閃爍那我們也會攜手扯開這道鎖住我們的鎖   隻可惜整個世界第三隻紅蓮已然…………”   老人自嘲的笑了,但並非是因為愛情之類的但是自憐自愛從來都不屬於他的性格橘源佐表情十分嚴肅的回首示意幾個仆人退下   但是眼角卻微微抽動喟然而嘆但是想了想,仍然用和藹的語氣問道:“我知道爺爺平時陪伴你的時間不多可能你對我的記憶清晰,或者比較模糊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你長大了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藍天,會讓它變成紅色麼?如果是為了你最想保護的人?”   他此時才六歲多,年幼懵懂,但卻學著大人的樣子,表情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   “當然會因為我最想保護的人就是我的爺爺,在我的印象裡,爺爺是永遠不會老去的,我記得著名的哲學家尼采說過一句話印象很深,‘那些殺不死你的,會讓你變得更強大’所以爺爺你一定會陪著我,一起共度難關。”   祖父咧開嘴角笑了笑,凝望著孫子的眼睛,但不語,眼睛在手裡的機械懷表上看了看,但奇怪的是這昂貴的懷表走時的精準度卻極差,似乎時針從來沒有停留在12時出現整點的刻度,而分針和秒針卻經常重疊,形成了一個很顯眼的數字V   過了一陣子後突然急促的腳步聲靠近著他們,還沒到那棵古樹下便急促地開口:   “可那眼裡有著腥風血雨啊,史上最強鬼神的實力”   黑袍和尚對著祖父連連嘆息著說道,嘆息聲在空氣中回蕩著,就像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樣,橘目一躲到祖父身後半露著小腦袋,望著這個打扮古怪的僧人   “夠了,他隻是個孩子,至少現在還是,這件事情從此不要再提了,聽清楚了麼?”   “是麼?家主大人,他到了最後一定會幫助三輪瞳,與我們為敵   國光大師已經說過了他可是個被詛咒的充滿戾氣的鬼神,這點你我都知道,如果這一次不能抓住時機,就會毀了我們所要奪回的一切,您還記得當年與“祂們“的戰爭麼?真是慘不忍睹。”   橘源佐此時不想再去與他爭執小孫子根本聽不懂的話題選擇了主觀上的緘默。   一片沉默過後,爺爺摟著小小的橘目一,兩人靠在一顆櫻樹上,讓他感受著富士山的神秘和壯觀,此時,一望無際墜著粉白色櫻花的樹群環繞著他們在四周連綿鋪沿,天是那麼的藍,空氣是那麼的清新,像是一個氣息氤氳的幻景一樣,就連四周的微風都能傳來甜美的氣息,祖父輕輕地提起橘目一的手臂示意他張開稚嫩的手掌讓甜美的微風在手中肆意的流淌風兒吹拂著他的臉龐,他感到有些冷了,就一頭鉆到了祖父的懷裡。祖父捏了一把他圓嘟嘟的小臉任憑他緊緊抱著自己不過卻抬起疲憊的眼睛盯著和尚像是有些自嘲的說道:   “我相信我的孫子,不會成為血統中永遠承受詛咒的那一個,如果要讓詛咒背負,我寧願代替他,不過至於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整天花天酒地,滿腦子想的都是繼承家族的財產,與那些名媛混在一起這隻會讓家族蒙羞,你覺得他到時候會派上該有的用場?”   黑袍和尚聽後並沒有再多說話,隻是望著男孩一臉茫然的臉龐和清澈如洗的眼睛,確實有些舍不得。   “爺爺,你怎麼了目一做錯什麼了嗎?”   橘源佐寵溺的對他笑了笑良久後轉移了目光他抖開袖口伸手指向那片廣闊的櫻花林淡淡地說道:   “目一看見那些飄落的櫻花了嗎?它們好美啊,你說是不是?”   橘目一望著那些被山上的晚風席卷下來的粉白花雨。突然伸出小手舉過頭頂輕輕拾起落在頭發上的一瓣櫻花,此時一滴雨水被吹落於他的衣領,他警覺的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顫   “真是可愛的小目一,不是麼?別怕,爺爺會永遠陪著你的。”   “真的嗎?爺爺不許騙我。”橘目一連忙說道   “當然啦,我怎麼會騙自己的小孫子呢?”橘源佐用滄桑的手撫摸著男孩紅暈的臉頰,慈祥的笑著,但還是略感艱難地開口說道:   “不過目一啊,終有一天你會長大,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做的,爺爺會一直陪著你的,見證著你的成長,但不是永遠……”   “為什麼啊?我就要爺爺陪著,長大了我也要,永遠陪著我,我要和爺爺一起看每年的夏夜花火,一起煮芋頭和賞紅葉櫻花,還要天天讓爺爺給我買我最喜歡吃的……”橘目一撅著小嘴緊緊攥著祖父的和服角帶不放撒嬌的說道   橘源佐額頭上飽經風霜的皺紋稍稍舒展開來蒼老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無奈又憐愛地抱起橘目一舉得老高假裝很生氣的說道:   “剛才不是說要聽話嘛,表情那麼嚴肅,怎麼了又要撒嬌啦?我還以為你活脫脫像個小大人一樣呢,瞅瞅你現在的小嘴都可以掛上醬油瓶了,不過嘛~那樣也好啊,爺爺就好好陪著我的乖孫子,好不好啊?”   橘目一噗哧一聲笑了,露出了兩排碎玉似的潔白牙齒,搖晃著小腦袋粘著祖父說道:   “那可不許反悔,我們拉勾,我還要讓爺爺帶我去打棒球還有…還有參加好多好多次的煙花祭。”   “真是越來越貪得無厭了啊,你這小家夥……”   橘目一伸出稚嫩的小手,橘源佐楞了一下,但還是任憑他勾住了自己的手指   “那就拉勾上吊100年不許變,不然的話,額……撒謊就會被奇怪的天狗捉去的……”   橘源佐終是不忍,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更何況脆弱的讓人心痛,但麵對要讓最強的鬼神附體於他,這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同時也沒有任何理由讓自己的孫子成為一個像自己一樣沒有感情的殺器,更不想他與五大家族為敵成為一個拉著一個女孩兒的東躲西藏的逃亡者   “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橘目一開心地點了點頭,緊緊跟在爺爺後麵,小小的木屐踏出了飛濺的泥水,但橘源佐此時眼裡卻略帶憂傷和一絲倦意   此時又是一陣冷冽的風佛過,頃刻間,萬櫻之林像是被風聲驚擾了一樣,如海浪般數以萬計的櫻花花瓣墜落在空氣中,漫舞交織,如同花雨般,宛如飄渺的雨霧紗幔如絲如波的呈現在眼前,雖然很美,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艷與陰森   在此刻亂花迷離之中,橘目一牽著祖父的手走了很遠,身後一片難以界定的花色落滿崔巍的山崖   幾年後的橘源宅院,四月的富士山的確是最美的季節,紅色的朝霞卻穿透了昏暗的窗戶映在了日不見光的老人的臉上刺痛了雙眼,頭發花白的橘源佐此時滿身滄桑脫下白色上衣望著鏡子裡多年戰場殺伐所累積傷疤的自己和疲倦不堪如同修羅一樣的臉龐,痛飲了一口烈酒,用手輕輕卷起地上的黑色衣袍困乏的端坐在用藺草編織成的榻榻米上仰首望天花板長長嘆了口氣緩緩拿起那把安置架最中間的武士刀,在那把刀的刃下早已屠戮了無數的黑暗與亡靈……   橘源佐緩了緩神,平靜的用手裡的式油布擦拭著手裡的刀,含了一口酒噴在鋒利無比的刀刃上,刀身此時像卻是受了高溫一樣蒸汽瞬間彌漫,血紅色的波浪鍛紋愈發鮮艷   黑袍僧人雖不敢驚擾,但還是讓幾個小沙彌輕輕推開木框拉門向他行了個佛禮見他沒有一絲怒氣便輕聲細語的說道:   “按您的吩咐,盡管已經有數千名僧人日以繼為那把刀在靈泉寺打坐參禪所超度妖刀屠戮亡靈所攢下的萬年戾氣,不過這倒更像是一場追悼的祭奠,無不透著種種寒意,像是有魔鬼在周圍呻吟一樣場麵那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已經有很多人產生了各種夢魘,像是被魔鬼們拉入了地獄發瘋似的歇斯底裡,嘴裡吐著白沫含糊不清的胡言亂語,和發了癲癇一樣。一個又一個僧人被抬進了當地的醫院,可是麵對這些奇怪的病例,還有臨泉寺的詭異儀式,政府隻能下令對此行為武裝製止,我們也沒有辦法,不得不中斷,就連國光大師也束手無策………”   是啊,畢竟是最強的妖刀,就像是當年的雨村一樣,不血不歸,飲盡了數以萬計的敵人頭顱的鮮血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抑住它的欲望與戾氣隻能任憑其反噬了它的主人,就像上一次的那場戰役,我尚且年少膽怯,不過仍然與父親大人一同上陣,在長崎與那些不可名狀的怪物和他們所謂的偽神,殊死一戰,哪一天屬於萬計的戰士,即使有著槍械,也被“他們”開膛破肚撕成碎片,到處都是破損的硝煙房屋,一個又一個英勇的戰士倒在了血泊中滿地的骨骼殘渣、肌肉碎塊,斷肢和頭顱慘不忍睹,直到最後戰士們都已經喪失了理智,朝著自己的人胡亂的砍殺開槍,而雨村已然就快要反噬了我的父親,不過他並沒有實力控製住此刀的強大邪氣與威力。雖然他身負重傷卻緊緊握著那把象征著人類命運的武士刀把我推向一邊,縱身一躍,想要斬下那所謂偽神的頭顱,不料卻被“祂”緊緊扼住了咽喉提了起來,就像扔垃圾一樣丟在一邊,順便欣賞了一下那把雨村,所謂人類的武器,並徒手直接掰斷了還沒有真正“蘇醒”的它,眼看著那一股股黑潮和像來自地獄的魔鬼漸漸的吞噬了這座城市,那時這座城市幾乎死了一樣,日月無光,我們真的束手無策”橘源佐喝了一口清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不過說來也挺巧的第二次的世界大戰,我們偷襲了珍珠港,引得美軍加入戰爭,卻恰恰在這裡投下了一顆原子彈原本隻想著讓世界再次和平,打破戰國主義的幻想,可沒想到這無心之舉卻幫助了整個地球的一切蒼生,因為強烈的核輻射和幾千度的高溫明顯“他們”也適應不了,隻好放棄了這次的侵略,不過~這真是可笑至極,想去侵略別人的敵人卻成為了被他人侵略的對象,想要毀滅敵人陰謀的人反倒成為了拯救自己的同盟……”   橘源佐自朝的笑了笑拿起白色的酒壺往陶瓷盃裡續了一點酒,緊接著話鋒一轉:   “不過這把修羅切麼,我會去嘗試成為它新的主人,就像當年的妖刀雨村一樣,就像當年我的父親一樣,如果能真正的駕馭它的實力,那麼也許可以與其一戰”   橘源佐伸手用一旁的短刀在手掌上割出一條刀痕任憑血水滴落在在妖刀赤紅的刀刃之上,它像是有靈性的一樣瞬間將血吸收了進去一飲而盡的感覺,並開始在他的手中躁動不安,像是並不滿足這幾滴鮮血一樣,他撥開雪白的長發淡淡地笑了   “世人都想要擁有這三把刀的力量,可是卻不知道到底二者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家主大人啊,你老了,身體要緊,這些你必須都繼承於他,相信以他的實力,擁有伊耶那岐所誕下的詛咒定能駕馭那把刀的”   “是啊…這是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卻不會這麼做,因為這是我的責任,像一個武士一樣光榮的戰死也好,這再次立下的戰旗,當由我獨自去麵對而不是我的孫子”   橘源佐說話的同時咳了兩聲,卻在手心咳出一口鮮血但他卻並不在意   他輕輕地撫摸著工藝復雜的武士甲胄布滿血絲的眼睛凝望著呈翼狀的金屬立物,長嘆了口氣   “這已經不再是象征和裝飾品了,“他們”也許永遠無法知道人類的潛力和極限,認為再也不敢與其抗衡,不過………”   橘源佐撐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黑袍僧人想去上前攙扶卻被他揮手示意退下,他將那把手中躁動不安的太刀收回刀鞘別在了腰間   “從室町時代起,這三把刀和甲胄就一直見證著家族的興衰,幕府將軍們根本什麼就不懂,如今傳到我這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了,113歲的高齡能躲過核輻射的影響,能活著都已經算是奇跡了,就讓我再次拿起這把刀,再一次像武士一樣從可笑的“GOD”手中奪走我們失去的一切吧,國光大師會好生教導我的孫子至於怎麼做,那是他的事。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更何況當年的那段歷史,日本政府早就已經不會公布於眾了,那些死傷的人民和毀壞的城市隻是堂而皇之的說是被核彈所摧毀   讓一切的權柄重歸人類所有,在我還沒有墮入魔鬼之前,召集所有的忍者、武士、陰陽師以及浪人,還有能效忠於我的劍客,即使沒有國防軍軍械武器的參與也要與“他們”再次一戰。”   黃昏的夕陽下橘源佐此時目光無比的堅韌,緊緊握住腰間別著的那把刀,黑袍僧人剛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   “這混沌黑暗的世界,總會有人來就此了結,櫻花永遠不會停止在樹上的生長,它們的墜下,並不是減輕了枝藤的負重對曾經的謝幕,而是對將來自己的重塑與輪回。”   橘目一偷偷地趴在窗戶上雙腳還夠不到地麵,他偷偷地聽著祖父與那個和尚的對話,但是後來他們說了些什麼貪玩的橘目一就沒有繼續聽下去了,而是與福山一起帶著磨好的山葵泥和蕎麥麵還有秋刀魚飯團出去野餐了   一直到幾個月後他想要找祖父一起去買黑莓蛋糕,爺爺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寵溺的說道:“這次不行了,爺爺不能再繼續陪著你了,因為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須獨自麵對,還記得以前我對你說的這句話嗎?”可橘目一卻抱著爺爺緊緊地不撒手,但無奈還是被侍從們拉了回來,祖父對他擠出了最後的一個微笑,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不過他卻始終忘記不了那天爺爺離去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坐在床頭哭的很是傷心連忙沖出家門此時卻下著很大的雨,被女傭侍從們安撫著拉回了家   他表麵上裝作答應了卻趁著他們不備的時候猛地跑了出去,踩著院子裡細細的白沙,在瓢潑的大雨中那些武士裡他看見了爺爺他哭著大聲喊爺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爺爺似乎也聽到了,摘下頭上的兜盔夾在腋下回頭朝他望去,片刻後,馬上又轉身隨著眾人離開了……   直到長大14歲以後,橘目一才從祖父房間的遺物中找到一封褶皺的書信,是寫給他的,雖然字跡些許斑駁,但是仍能知道大致的內容   “爺爺可不會浮皮潦草的這麼和你說再見,畢竟我答應過你,我在自己的肉體毀滅之前,小目一,我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我們可是拉過勾的,忘了嗎?既然神賜的死我必須接受但那神明所遺漏的幾乎看不見的光芒與生的希望,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找到了,我會等著你帶著那一抹希望為之去追隨,為之守護,不過我真的還想再帶你去賞好多次的櫻花啊,但是請原諒爺爺,下一次吧,也許等爺爺凱旋歸來之時,一定會帶你去的。”   可是一晃14年過去了,卻一直等不到爺爺的約定與凱旋,也許可能誨而不言是某種對他們彼此的成全吧……   “怎麼還不睡?都已經3:00多了。”   黑色短發的男孩推開他房間的紙質門框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購物袋,裡麵裝著滿滿的山藥、高菜、蘑菇、豆腐還有新鮮的牛肉問道。   橘目一翻過身瞄了一眼男孩,摘下耳機,眼裡擠出一堆不滿   “又去哪鬼混了?難道跟我父親一起,不是告訴你不要再去風月場所麼!”   男孩無奈地笑了笑把塑料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沒有什麼,隻是出去買了一點壽喜鍋的材料”   但是眼睛卻在安置架上晃了晃   “少主大人,你為什麼總是把這些刀放在佛龕的旁邊,而且這個佛龕怎麼能放在臥室裡麵呢?這樣破了這間屋子的風水可不太好。”   橘目一雙手托在頭上不在焉的回答到:“我可沒有那麼多講究,這些破刀放在這兒就放在這兒吧,反正也沒什麼用,不然二戰真靠這些武士刀去對付敵人麼,槍類炮彈專甲直升機總之機械化的戰爭什麼的才管用吶,不過~你還是不要總是強硬的轉移我的話題,因為每次跟你說話的時候,你總是用別的事情搪塞過去   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又陪我父親一起去了?”   男孩陪臉尷尬地說:   “家主大人可沒有再讓我陪他去,還記得去年您非要拉著我和你一起在那些名媛麵前大鬧一出嗎?我們捉了那麼多惡心的蛞蝓偷偷地丟在他們掛在落地時衣架上的外套裡麵,那些平時嬌生慣養的名媛被嚇得不輕家主大人肯定不會再帶我了,更何況那些都是屈指可數的富人區世古田裡麵全是大家閨秀,為此甚至還痛扁了我一頓不過你倒是躲過了一劫,倒黴…………”   “不過這次上街還真是在街道上撿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再加上家中的一些沒有用的雜物,您還記得還的今天是什麼日子嗎?7月8號呢!日本的“當鋪日”,不過以您的記性肯定會不記得,我本來是想去那街道東邊的典當行碰碰運氣,別的東西倒也當了點錢,不過就是這把刀沒人收”   橘目一緩緩的欠起身子側著臉看了看那把刀,身生滿了銹跡再加上破損的刀鐔,刀刃又鈍得不行甚至就連刀鞘都沒有咧嘴朝男孩壞笑道:   “雖然家族已經被我老爹弄成這樣了不過倒不至於沿著街頭當東西吧,呶比方說像這樣的垃圾,你還是趁早扔了吧,丟不起那人知道吧,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你先過來一下。”   男孩湊到跟前,橘目一猛的起身用左手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   “還有不要叫我少主,不要再叫我少主,就叫我目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福山,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福山慎吾笑著掰開橘目一的手   “好啦好啦,疼,知道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的手勁有多大?不過話又說回來家主大人和“國光”佛法大師在附近的時候我可不敢目無尊卑啊,畢竟我是……我是家主大人在大阪一個快要塌的屋子附近撿來的,那時我還是和妹妹翻著垃圾堆過日子的要不是家族的收留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橘目一端坐了起來,朝他翻了個白眼“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啦?像你這個人啊,陳芝麻爛穀之類的總喜歡提,不過你提到的那個大師我倒是覺得確實可疑,到底是乾什麼的?整個家族甚至我老爹都會對他畢恭畢敬的。”   福山確實不知,用手屢了屢被他揉得像雞窩一樣的頭發說道:“國光大師幾乎每次參禪打坐的時候一旁的普通僧人都聽不懂,不過他似乎總是老樣子總感覺在密謀策劃著什麼”   “我就說嘛,就是這樣,那件怪異花紋的黑袍,他似乎就一直披在身上,搞得和一個妖僧一樣………”   在他們對話的過程中突然在宅院的雪浪石旁用於點綴的日本辛夷上落滿了各色各樣的鳥兒越聚越多   福山隻是覺得很奇怪,隔著隔著落地玻璃看見了最近的一隻鳥兒一隻藍枝根鳥嘴裡銜著一封書信   “喂,目一,這些鳥兒好奇怪啊,山茶花和這些柏樹楓樹還有花上全是鳥兒!”   橘目一也注意到了,緩緩的起身指著那個麻雀“它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去從傭人那裡拿兩個網兜過來我們從後麵偷偷把它捉住,可好?反正您也閑的睡不著。”   目一點了點頭,福山得到了默許便脫下木屐親聲輕腳的離開了他臥室,可是他越靠近寬大的落地玻璃,注視著外麵的那隻藍色的支根鳥,它也在歪著腦袋看著自己似乎並沒有懼意。   就在他接近落地玻璃用手搭上去的時候,那隻鳥兒便飛走了,隻丟下了嘴裡一直叼著的那一封書信,剎那間幾十隻叫不上名字的鳥雀也一起隨著它撲騰著翅膀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後便驚慌失措的飛走了   他也感到納悶,明明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害怕自己,為什麼此時會如此受驚,他來到柏樹下,從鵝卵石上拾起那隻鳥兒遺失的書信走回了房間,平鋪在桌子上,信封用於封口的蠟油仍然完好無損的沒有人動過,他十分警覺地拆開信件,裡麵既沒有收件人,也沒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隻是在一張淺黃色的信紙上寫著一段文字:   “當一切尚未開始魔鬼還在幸福的搖籃中沉眠,充滿欲望的人們唱著甜美的歌謠哄她入睡,但熟不知漫長的旅途中,他們忘記了自己唱的究竟是什麼歌謠,他們拖著沉重的步履向前行進,他們總是以為遠方的伊甸園是最美好的樂園天堂有各種鮮脆欲滴的果實,和各種飛禽異獸,還有最為重要的被天堂的聖光所照走的深愛之人,但根本沒有察覺到撒旦所幻化的黑蛇正盤踞在樹乾上等待著他們,當災難降臨之時,阿巴頓將從無底之洞降臨人間一切都化為了火海,一匹匹黑馬從深淵地獄襲來,人們跪倒在地苦苦的哀求著,不知道能否得到上帝的寬恕,因為始終沒有人逃得了誘惑和欲望,其實這些才是最可怕的魔鬼終有一日魔鬼們會撕裂沖破他們的胸膛遁入無邊的地獄,到那時就是一場腥風血雨薩拉佛與魔鬼的戰爭會致死不休。那些命運啊,那些歌謠啊,他們多如海裡的沙子一樣,也許有一天你也會背負著那所謂的命運,哼唱著那些歌謠行走在人山人海的城市間大街小巷都是街道並愛上那隻名叫欲望的魔鬼。”   這時候福山拿著兩個網兜急忙跑了過來擦拭著額頭的汗喘著大氣說道:“白忙活了,好不容易從老仆人那裡拿到了網兜,可是不知道那群鳥兒不知道被什麼給嚇到了,全部都飛走了。”   可是他看著橘目一似乎並沒有在聽他講話,隻是一直細細端詳著那封信紙,橘目一翻開信紙的背麵是一個明晃晃的黑桃8此時的緊閉的雙唇突然張開問道“福山啊,8是什麼意思?”   福山無奈的聳了聳肩“哎,所以說有時候一路過街邊占卜或者是塔羅牌的地方總是您很不屑的扭頭就走,我拉你都拉不住。”   “所以說8是占卜的意思之一咯?”   麵對著如此少主的疑問福山隻能抖落黑色的振袖用手背撐著腦袋思量片刻說道:   “不是啊,目一,這不一定就是占卜,因為數字8象征著很多意義,塔羅牌上,他代表著韻律、退化和進化的交替循環、振動、漲潮和退潮、諸如此類。星座上嘛它代表著是白羊座的神話人物,不過也許這隻是一個故事而已,就比方說那個什麼來著哦,對了,中國的一個寓言故事《蛇吞象》。”   他頓了頓緩了緩神情繼續說道:“根據民間傳說,在古代的時候有一個十分窮苦的人,一日在路上遇到了一條已經奄奄一息的小蛇,眼看它就要徹底死掉了,一時心善就把小蛇給救了,讓人猜不到的是,這條小蛇居然通人性,沒有上演“東郭先生”的悲劇,而是選擇了報恩,由於小蛇修煉多年,在仙術上頗有造詣,於是打算滿足恩人的幾個願望,這個開頭其實就有點像《一千零一夜》裡的阿拉丁神燈。眼看小蛇顯靈還有這麼大的能耐,這個窮苦的哥們就像馬斯洛一樣根本不客氣,他起初的願望很簡單,也很容易滿足,隻是想要足夠的食物和可以保暖的衣物,解決溫飽即可   小蛇那也很夠意思,三下五除二就給恩人搞來了食物和衣物,讓窮苦人的生活變得溫飽富足起來。這在任何人看來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窮苦人一看眼裡直冒光,心想:“既然小蛇能耐這麼大,願望也很輕鬆地實現了,那不如再要求一些更高的”於是他向小蛇提出了做官的要求   第二個願望小蛇還是滿足恩人了,這個窮苦人開始像開了掛一般,從一個九品小官一路做到當朝宰相,走向人生巔峰,小蛇並沒有遠恩人而去,一直在以各種不同的形式滿足對方的要求   直到有一天,早已經被欲望蒙蔽了雙眼的窮苦人再次提出了一個要求,我要當皇帝,這一刻,小蛇突然明白了,人類的貪念是永無止境的,根本不懂得滿足,於是一怒之下張口就把這個當朝宰相給吞食了。”   橘目一聽完之後很是爽朗的笑了一聲,雖然不明白這封匿名信裡寫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像是有一種浦島太郎打開了箱子卻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並處之泰然的把手中的書信對折了幾下,然後胡亂塞進了櫃子裡望著福山說道:   “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故事,還記得那麼清楚,簡直是倒背如流嘛……不過我又不是白羊座,信件裡麵寫的那個魔鬼是欲望的話話,就有可能和這個故事有關,那如果是這個寓言故事,它代表的就是欲望,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念不足就像蛇一樣吞噬大象蛇吞下象,之後圈成了8一樣的形狀,所以那8即是欲望,可又為什麼是黑桃8呢?非要是黑色的,不能是紅桃8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問問別人,比如說那位佛法大師,明天他應該在本宮淺間大社那邊,我從來就不太喜歡打牌,你也是知道的。”   “你是說他會去靜岡縣,他去那邊乾什麼?”   福山仍然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橘目一覺得挺無聊的,反正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就不想再聊下去了,於是用手臂一把懶住了福山的脖子“你呀你,反正你也睡不著,走吧跟我一起去泡泡湯解解乏,再讓日料師傅多做點壽司送過來,而且專門多送點鰻魚肝和毛蟲壽司。”   福山連忙捂著嘴“你快別說了,一想到那毛蟲正在蠕動的樣子我就要吐了,感覺整個人都膈應。”   “不會呀,我覺得挺好吃的。”   “那還不是您小時候偷偷地捉毛蟲塞到了我的運動鞋裡,打棒球的時候我才知道,總覺得鞋子裡麵有東西脫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隻惡心的蟲子在裡麵綠色的汁水四濺,而且已經被我踩死了,惡心的要命,弄得我兩天都沒怎麼吃的下去飯。”   第二段   翌日中午橘目一一個人獨自前往了本宮淺間大社,本來是和福山約好一起去的,但是他想起來要去接妹妹放學就爽約了   一想起來他的妹妹森繪梨佳,感覺總和他的性格還有各個方麵都格格不入,甚至連姓氏都不一樣。不過她總是那麼俏皮可愛,帶著各種卡通尤其是粉紅色Hello Kitty的發卡,梳著高高漂染過的馬尾,有時候還紮著丸子頭,皮膚十分白皙光滑凈潔像是吹彈可破一樣   甚至讓人感覺冰雪觸碰到她的肌膚就是一種罪過   不過她總是愛穿著不同款式的裙子,一放學回家就目一哥哥目一哥哥的叫著,十分的粘人所以他經常叫她“小黏黏”和家裡的那隻黎佳養的布偶一個名字,有時候都分不清是在叫誰。   不過這甜如浸蜜的聲音總是縈繞在自己的耳邊,對大多數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享受呢,不過黎佳也有個壞習慣,準確來說是一個特別壞的習慣   就是從小就愛亂花錢還經常帶著不怎麼愛出門的自己四處逛商場直到把自己的錢包掏空為止,她還比著可愛的手勢還有各種姿勢 pose在每一個采光好的角落尤其是櫻花樹下穿著剛買的JK半身裙、復古的英倫小皮鞋、Lolita白色過膝襪,露出美好修長的小腿   還讓自己偷偷的把父親放在電子受潮櫃子甚至用透明的門麵給上門的賓客們展示自己的收藏品味,不過他有個屁的品位。每次都會把櫃子偷偷的撬開拿走最貴的一臺徠卡m鏡頭noctilux雖—50mmf/0.95ASPH.黑11602就是傳說中攝影愛好者可遇不可求的的夜之神   雖然繁瑣不過他也是習慣這樣了,看著妹妹綹靚麗的秀發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艷欲滴的唇,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嬌小,溫柔綽約的樣子如果不是妹妹早就想追求她了都怪福山那個王八蛋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妹妹,基因完全不對稱。   唉~不過還是記得小時候啊,還有讀小學的時候啊,黎佳被別人欺負哭了也總是隻跑到自己懷裡撒嬌啊,搞得自己才是她的親哥哥一樣。   這麼一想,現在的年齡應該在讀高中了吧,一定有不少的追求者,尤其是像她長相那麼可愛的女孩又有誰不會為之心動呢?   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滿腦子胡思亂想,差點撞倒了一旁的行人,他這才回過神晌午太陽此時正旺有點晃的人睜不開眼睛畢竟昨晚就沒怎麼睡,可風吹在身上確實挺愜意的,那些覆盆子和葡萄藤上綴滿了鮮翠欲滴,宅落的巷子裡七月的紫蘇確實十分的顯眼,路上有不少的攤位在賣著冰淇淋,當然都是那種粉紅色的,能明顯看到裡麵有櫻花花瓣的口味。   前麵確實很熱鬧,因為正趕上今年的煙花祭,不過需要到晚上,但是卻已經擠滿了人群和攝影師,還有空中的無人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記錄下這美麗的花火,而那些著著各色和服還有喜歡的女孩們正有說有笑的拍照留念。   沿街有著章魚燒和櫻花糕點還有蕎麥麵的陣陣香味,雖然昨天的壽司吃的有點多,但是肚子裡的饞蟲還是被這些味道給勾住了,這不由的讓他駐足在此,坐在攤位上隔著遮陽的店麵門簾,向不遠處眺去,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原來是之前來家裡給玲子補習功課的有紀阿姨出門買菜回來了他趕緊向那邊揮了揮手,湊上前去,禮貌的笑了笑不過不經意間向菜籃子裡瞄了一眼:   “怎麼又是蘑菇和牛肉雞蛋之類的?今天晚上又要吃壽喜鍋嘍?”   有紀阿姨會心的笑笑從籃子裡遞給他一盒七月子家的銅鑼燒:   “你呀你,總是關心這些瑣事乾什麼,別忘了你妹妹的學習,最近退步的很嚴重,要知道,最近不少的常青藤大學通過率又跌了不少,要知道,尤其是京都大學是知名的高等教育機構,有優秀的師資力量和豐富的學術資源,到了那裡良好的學習的環境,還有廣闊的發展機會這些都是你妹妹最需要的,不是麼?可是我今天可不想多說教些什麼。”   “因為……今年的花火會格外的美,小心你們兄妹兩個不要睡過頭咯~”   橘目一接過黎佳平時最愛吃的七月子銅鑼燒,撓著後腦勺猶豫片刻呆若木雞的半晌才擠出對她一個若有其事的笑容,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有這麼一個親妹妹,至少別人是怎麼認為的,因為福山和他的妹妹都是父親的養子而且都住在自己的家中從小就在一起,應該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們是親兄妹吧……   神社中,國光大師正麵對著一個少年下棋,他端著茶杯,坐在榻榻米上,茶水裡倒映著模糊不清的五官緊閉的雙唇突然突然張開說道:“您知道什麼是藝術麼?”   國光大師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笑對他說道:   “藝術麼,自從生命所誕下之時就已產生了藝術,就像是一首首美妙的音符一樣有著不同的旋律而那些旋律組合在一起,便組成了與眾不同而華美的樂章所以藝術就是以人性所創造的一切。”   少年任卻說道:“依我看以神的性格一定喜歡殺戮和貪婪就像人類一樣,不過人類不就是按照他們的樣子所創的麼?所以就以人性普遍而言,不僅要讓他們創造藝術的樂章而是要讓他們懷著貪婪憎惡的心去成為整個藝術音樂的整體,舊日的神性和新日的人性,真是優美的第五樂章啊……”   國光大師打斷了他的話:   “該你下了V,沒想到我還是第一次把你逼到這種絕境”   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沉思片刻,輕輕的落下一顆白子並笑道:   “棋臨無間麼,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那場卡斯帕羅夫不朽對局,當我們看到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或者畫作我們不需要思考它的製作過程我們隻需要享受就可以了。就像這盤對局,拋開原理,拋開計劃,拋開所謂的落子無悔,這就是一件精美的藝術,所謂藝術,這正是我們,這些人要做的事情,不是麼?”   國光大師的眼神從棋盤漸漸的挪開抬起頭望著V清秀的臉龐和橘黃色的碎發良久,抿了一口苦澀的水茶:   “時機還不夠成熟,那兩把妖刀,其中的一把名叫天目是他的第三隻眼睛,如果要除掉G,必須要靠他的實力和那把刀的完美融合,否則你就不夠完整,否則他也不夠完整,家主大人把他交給我這麼長時間了,目前我覺得是時候開始磨練他了。”   “但是那把刀又現於何處呢?”   “尚且不知,每天的打坐參禪其實就是為了尋找它的下落,但是很遺憾沒有找到,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是被某一個人拿去了,而且不想讓我們發現。”   少年咧嘴輕輕笑了,繼續下著棋而後乾咳了幾聲,因為對這件事情他也束手無策,於是便轉移了彼此之間的話題:   “您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他是A的?”   “他的名字,僅此而已。”   國光大師想都沒有想直接脫口而出   少年些許不解,將手中的棋子放進圍棋罐中,雙肘交叉靠在胸前問道:“僅僅是名字麼?真是有夠荒唐的。”   國光大師清了清嗓子像向他解釋道:   “按照家族姓氏對名子的排列,他根本就不會叫橘目一,因為他去掉了那一橫,V代表五沒有了那一橫,那就是第四維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你知道的所有的神祇都在第四維度,如果他是最強鬼神,那他就是A就是鏡子裡倒過來的你,潛者……”   少年還是困惑但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起身行了個佛禮淡淡的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如你所說的,僅僅是他的名字的話那麼對於即將來臨的【櫻之墜】詳細的也沒必要再去繼續贅述了,雖然我還想讓你您徹底解釋清楚,不過我還是我暫且離開吧,改天再約,因為已經有人來妨礙我們的對話了。”   國光大師警覺的朝門外望了一眼,神社旁那個巨大的古櫻花樹下果然有一個男孩在用衣服擦著頭上的汗還裝作漫不經心地在神社鳥居四周遊蕩。   他招了招手示意橘目一進來。   他故作鎮定的進入神社但是說了聲“別緊張”這明顯是下意識說給自己聽的,因為小時候上川黎佳總會蹦噠著跟著自己,尤其是晚上比較昏暗的地方走到哪裡都會害怕一直摟著他的手,所以也會對她說別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有哥哥在這兒嘛。   但這次他卻是孤身一人,那個少年也低著頭緩緩的走出神社並與他擦肩而過不過橘目一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他可就是想不起來。反正也不是重點了他緊張地坐到了那個他認為的那個妖僧的旁邊。   可國光大師長相雖然並沒有那麼刻板嚇人,但是他那件黑色的紋著怪異紋路的黑袍總是讓他覺得十分發怵。   “這次又遇到什麼麻煩了,不然你可不會來找我,你心裡還是害怕我的對吧?”   還沒等橘目一開口國光大師卻直接道出了他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