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拉爾克少爺死了。” 丟掉石頭,伯恩斯立即扯著嗓子大叫道; “是戴維斯家族的人殺了少爺,是戴維斯家族的人殺了少爺,為少爺報仇。” 說完,就丟掉屍體,翻身上了馬。 他也沒帶騎士槍,為了方便,也是帶的一柄十字劍。 長劍高高一舉。 “為少爺報仇。” 大叫一聲,整個人就向著人堆中沖去,很快,他就在人群中沒沒了身影。 拉爾克的隨從隨後至,右手一檢查,拉爾克早就斷氣了。 兩眼瞪得通紅,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為了拉爾克,有幾分是為了自己。 “該死的戴維斯,少爺是撞到石頭死的,但也是戴維斯家族的人乾的。” 剩下的幾個人開始歇斯底裡起來,護著將拉爾克的屍體拖上馬,眼睛狠狠的瞪向了萊瑟的方向。 “報仇,殺!” 騎著馬沖殺,心中更是苦澀。 要是不做點什麼,不僅是他,連著家人都玩完。 聽到消息的萊瑟都懵了,他明明沒下殺手,怎麼人就死了?這麼脆弱? 一時愣神,拉爾克的幾個侍從就貼近了身。 看著刺過來的騎士槍,神色反倒是一狠。 既然殺了人,那就乾脆殺到底,連這些人全殺了算了,他就不信塞薩爾家族不元氣大傷。 到那個時候,還有誰找他們尋仇? 手中大錘一舞。 “殺上去,把塞薩爾家族的軍隊殺個大敗。” 雙腿一夾馬腹,向著前方就是一記猛沖。 騎兵沖鋒,步兵隨即壓上,僅僅是眨眼的功夫,拉爾克手下的兩千大軍就崩潰了。 和費勒手下的失敗不一樣,這是真正的,野戰上的大敗,踩踏的,逃亡了,完全亂成了一團。 不僅是士兵,就連活著的騎士都沒法控製住局麵,隻能丟下財物,帶著親兵向前逃命。 農奴兵? 農奴兵哪算人? 兵敗如山倒,當是這樣。 …… 離開和戴維斯家族交戰的戰場,伯恩斯很快就快馬回轉,他專門留了幾個人在後麵接應。 這邊完成了,現在就要去匯合杜菲他們。 心中還在祈禱,反正馬是越趕越快,不過混在一眾逃命的騎士中間也不顯得顯眼。 風塵仆仆的,他一連趕了兩天,剛好在路上撞到了返回的杜菲。 得到了伯恩斯的消息,他們這才加快了腳步,是時候給尊敬的霍頓男爵送一個驚喜了。 細細算來,指不定他們還比霍頓男爵先得到兵敗的消息。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綠河穀地。 今日的陽光正好,但是營地裡卻慘淡的很。 隨著一股股敗兵回來,整個大營終於相信了拉爾克兵敗身死的消息。 沒人敢多說話。 霍頓男爵並沒有懲罰拉爾克的侍從,反倒獎賞了他們的勇武與忠誠,可是隱隱有人看到,當他們離開的時候,男爵掰碎了自己最喜歡的椅子。 逃回來的正式騎士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受到責斥,近乎是強逼著他們從領地裡要兵。 不計代價,竭澤而漁的要兵。 他就像一頭發怒的老獅子,隨時都可能擇人而噬。 終於,在霍頓男爵的怒意即將到達頂點的時候,杜菲手下的大軍回來了,挺著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了。 帳篷中,霍頓男爵一腳踹開銅壺。 “回來了,你說誰回來了?” 淩厲的眼神讓侍從心中一緊,低下了腦袋。 “男爵大人,是科爾曼家族和布萊爾家族率領的那支偏師回來了。” “是他們?” 霍頓冷笑一聲,“他們也大敗而歸了?死了幾個騎士,我可是死了兒子。” 喉嚨裡發出低吼,侍從直接孱伏在地,聲音都有些發顫。 “大人,他們沒敗,他們勝了,雖說是慘勝,但他們勝了,還帶來了戴維斯家族的長子,費勒·戴維斯。” “費勒·戴維斯?” 霍頓的臉色這才好點,眼睛還是異光閃爍。 伯恩斯也是個老不死,藏的夠深啊,可惜,和老亨特的長子硬拚一場,哪怕是贏,那點家底恐怕也不剩什麼了。 隨即鬆了口氣,一腳踹在侍從身上。 “起來,為我更衣,一會我要宴請功臣。” 地上的侍從這才急急忙忙的從地上爬起來,為霍頓整理衣裳。 …… 下午,依舊是大帳篷,霍頓男爵換上一身黑色的大氅,那是送葬的色調。 兩邊坐著的是騎士,杜菲雖說稍微洗漱了一下,但是身上還是那副風塵仆仆的模樣,甚至主動讓醫官包紮了些傷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慘一些。 不僅是他,還有赫曼,以及其他兩個騎士,大家都不蠢,相反,在謀求利益上都是人精。 “男爵大人。” 他是主要功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赫曼又還不是受封的正式騎士,所以杜菲走到了最前。 至於盧卡斯,明麵上他連正式騎士的實力都沒有,他就不能出現。 向著霍頓行了騎士禮。 霍頓抬手讓他免禮,“是菲爾的孩子吧?真像你父親,布萊爾家族的人都是勇士,但你是功臣。” 一句話將杜菲定了性,腦袋一斜。 “把我常用的那把弓拿來。” 隨即就從座位上走下,一把將弓塞到了杜菲手裡。 “布萊爾家族的人都是神箭手,這把弓已經跟了我很多年了,弓弦還是用極地蟒的蟒筋做的,我將他送給你。” 帳篷裡頓時投來一股股羨慕的眼神,杜菲也急忙裝作手足無措的樣子。 “男爵大人,這……” 話沒說完,霍頓就抬手打斷了他。 “哎,功臣就該有功臣的樣子,不拿賞賜怎麼行,我霍頓·塞薩爾給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過,拿著。” 右手向著杜菲的肩膀一拍,杜菲也隻得急忙表忠心道: “願為男爵大人效死。” 霍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接見赫曼和其他幾位騎士。 直到幾人都賞賜完,這才一轉身,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伯恩斯,我的老朋友,我的大功臣伯恩斯·科爾曼哪裡去了?” 杜菲和赫曼正想答話,門口傳來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男爵大人,男爵大人,伯恩斯來晚了,伯恩斯來晚了……” 隻見伯恩斯縮在一把躺椅上,麵色蒼白,是被人抬過來的。